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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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剛剛替嬌嬌解圍, 如果不是你出來說話, 嬌嬌可能就被嫁人了?!?/br> 白明時稍微一想, 就明白了楊玉喬話中的意思, “阿姨, 您放心, 我剛剛當著那么多人講的話, 不單單是為了替嬌嬌解圍,我說要和嬌嬌結婚,一定說話算話的。我會跟家里寫信,也會跟知青隊伍打申請?!?/br> 聽到他這么說, 楊玉喬終于松了一口氣, “真是個聰明的好孩子,一點就透。嬌嬌又嬌氣又不勤快,往后可能要給你添麻煩了?!?/br> “怎么會呢阿姨,嬌嬌心地善良,又肯鉆研一技之長,誰娶了她都是有福氣?!?/br> 楊玉喬點了點頭, 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胡嬌嬌一握小拳頭,大獲全勝似的,“媽,今天出了口氣,把二叔一家轟走了,我們殺只雞吃頓好的吧!” 楊玉喬笑笑,“傻孩子,這哪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真值得高興的是媽能看見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是該殺一只,不過是招待小白的?!?/br> 胡嬌嬌撇撇嘴,嬌嗔道:“他還沒跟我結婚了,媽您就胳膊肘往外拐!” 楊玉喬看著女兒,寵溺地笑了。 白明時也笑笑,接著道:“阿姨,我能不能叫上陸老師?我不同他一起吃飯,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怪可憐的?!?/br> “好?!?/br> 雞在鄉下也不便宜,每人每家最多六只雞,都是定的數。胡嬌嬌家才剛搬過來,院子里壘了個雞窩,養了一只大公雞,一只小公雞,還有兩只母雞。一般不到招待重要客人,或過大節,誰都舍不得殺。 胡嬌嬌將手伸向雞窩那只小公雞,一邊抓一邊道歉,“實在是對不住你,來年投胎投個人吧!” 白明時和陸之遠正好過來,陸之遠已經聽白明時說了這件事,也很替他們兩個高興,一進院子就高興地說道:“小胡同志,你看我給你們帶什么來了?”陸之遠揚了揚自己手提包里的罐頭,“黃桃罐頭,我女兒給我寄的,祝你們往后的日子跟這罐頭一樣甜甜蜜蜜?!?/br> 白明時又無奈又好笑,忍不住搶白他,“你哪來的女兒?上回給嬌嬌巧克力糖,你就誆她?!?/br> 胡嬌嬌驚訝地回過頭去。 陸之遠卻并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尷尬,仍是從容地笑笑,“誰說我沒有?我親生女兒是沒有,可這經常給我寄東西的是同學的女兒,我早把她當親閨女了。喏,小嬌嬌,你喜歡吃的外國洋糖也有?!?/br> 白明時見胡嬌嬌捉雞捉得很苦惱似的,搖搖頭笑道:“我來幫你吧?!?/br> 誰知還沒過來,胡嬌嬌卻一把捉住了那只公雞,疑惑地喃喃自語,“奇怪,這只小公雞平時耀武揚威的,比那只大的都要精神,今天怎么蔫頭蔫腦的?!?/br> 陸之遠推了推眼鏡,“呦,是不是預感到今天自己大限將至,所以精氣神不再了?” 白明時卻緊蹙眉頭,繞到了胡嬌嬌跟前,蹲下身子,“你撒手,我來看看?!?/br> 胡嬌嬌咬咬唇,驚訝又好奇,“雞你也懂???” 白明時沒好氣道:“動物和人都差不多,人也是動物。以前在任家莊,劉一舟不是一直被你們當獸醫來使喚?” 這倒也是! 看了一會兒,白明時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怎么看著像是雞瘟?” “???不會吧!”胡嬌嬌驚訝,但白明時說出來的,她還是更多相信?!澳窃趺崔k?” 白明時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檢查另外三只雞?!斑@三只目前還沒發現癥狀,把這只殺了,然后燒了,埋到遠一點的地方,千萬不要扔到河里?!?/br> 殺了但不吃……胡嬌嬌心疼起來,那可是一整只雞啊,過年過節才能殺了吃的。 白明時連這個念頭都沒讓她多想,直接說道:“你不照做,待會兒就要殺四只了?!?/br> 嚇得胡嬌嬌一哆嗦,趕緊開始拿刀。 “你這不是圈起來了么?是散養的?” 胡嬌嬌點點頭,“小紅個子小,雞窩的柵欄圍不住它,就會跑出去找食吃。也就剛從外面回來?!?/br> 白明時想了想,“我去雞舍那邊看看,如果發現也有相似情況,得去找陳俊良?!?/br> “我和你一起去!” 雞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白明時果然在家禽圈找到了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雞,不過還不多。這種情況,如果不趕快控制,很快就會蔓延開來。 兩個人跑到大隊,跟陳俊良說了情況之后,陳俊良大跌眼鏡,“什么?有雞瘟?開什么玩笑?” 對于兩個冒冒失失跑過來的毛頭小伙子和小姑娘,陳俊良自然是不相信的。尤其還是從個以前沒干過活的知青口中說出來,叫他怎么肯信服? 白明時嚴肅著臉,“如果不趕緊處理這些病雞,可能很快就會殃及整個生產隊的雞舍?!?/br> 陳俊良抽了一口煙,皺皺眉,不緊不慢道:“是嗎?小白啊,這換季節,雞鴨鵝之類的沒精打采也是常事。你看你們干活干的多了,偶爾不也會沒精神么?這雞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咯咯打鳴精神頭十足的,你也要給人家休息時間?!?/br> 胡嬌嬌沒好氣道:“陳書記,你可以不信我,可你不能不信白知青。他家里幾代都是干醫生的,在我們銅錢鄉,連赤腳醫生都聽他的呢!” 陳俊良掐滅了煙頭,不疾不徐地吹了吹茶缸子里飄著的茶葉,“醫人的和獸醫畢竟還是有區別,而且啊,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小胡我就暫且不說了,都是勞動人民的孩子。白明時你一個從大城市來的知青,懂什么下地干活的事?這農場的人都沒說,你這瞎攪和什么?都回去吧!” 胡嬌嬌還想再多說幾句,陳俊良已經一份無所謂的樣子開始喝茶了。 白明時朝她搖搖頭,二人只得出了辦公點。 “明時哥,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雞瘟發起來?” 白明時邊思忖邊道:“我以前聽說過動物的瘟情,一旦發起來傳播得很快,有時候連人都能染上?!?/br> 一聽說還能波及到人,胡嬌嬌更害怕了,“那得趕緊??!” “可……”白明時猶豫了。 胡嬌嬌也瞬間懂了他的心思。在這個年代,很多人尤其是在鄉下,都還是愚昧無知的,對科學知識并沒有很普及。就以他們兩個來預警這件事,弄不好還會被人當亂說話的給抓起來。 要是不說,只要保證自己家雞窩里的雞還活著,也不去吃雞就行了?!澳恰婢瓦@么不管了?” 白明時沒猶豫多久,果斷道:“顧不得那么多了!你回家吧,最近幾天出了上大食堂,別的地方都別去,尤其是別接觸家禽。也別殺家禽做菜?!?/br> “明時哥你要做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胡嬌嬌眼疾手快地挎住了白明時的胳膊,好像生怕他跑了,扔下她一人似的。直覺告訴她,白明時要去做一件危險的事。 白明時笑笑,輕輕拍了拍胡嬌嬌的手,“沒事,我去去就來。去研究下有沒有什么治療雞瘟的方子?!?/br> 聽到他這么說,胡嬌嬌才放下心來。 回到家里,楊玉喬正在剝板栗,好奇地問:“怎么剛剛還在院子里殺雞,一會兒工夫你和明時就跑沒影了。這飯還吃不吃了?小白呢?” 胡嬌嬌把楊玉喬拉到屋里,將剛剛的事情同她說了。 楊玉喬嚇得腿一軟,“那……那院子里的雞怎么辦?” “耷拉腦袋的那只已經被我們殺了、燒掉埋了,其他的暫時沒發現有情況。反正這雞最近是不能吃了,媽您也別亂出去?!焙鷭蓩筛械绞挚上?,本來是準備做板栗燒雞的。眼下正是秋栗香甜的時候,用黃糖炒出來的栗子個個飽滿,捏開一道口子,輕輕一壓,發出小踩炮似的聲響,黃黃的栗子仁就到了手心里,吃一口又香又糯,可滿足了。 “做點別的吧?!?/br> 楊玉喬想了想,“嬌嬌,這事是大事,要不你再去找找呂鳳英?陳俊良這個人為人自負,呂主任說不定能聽你的?!?/br> “哦?!焙鷭蓩陕犃藯钣駟痰脑?,又去了一次辦公點。 雖然不同于陳俊良的直接不當回事,呂鳳英也還是不大敢相信,畢竟那個年代消息閉塞,有也只是聽說和報紙上見到。 “嬌嬌,不是姐不信你,這是大事,每家就那么幾只指望下蛋抱窩呢,你說殺就殺了,那她們哪里肯干呢!” 胡嬌嬌心里一陣失望,就知道會這樣。那就只能只求多福了。 “不好了不好了!”葛翠翠氣喘吁吁地跑進來。 “怎么了翠翠?” “白……白知青被大隊的人帶走了!” 胡嬌嬌一聽頓時急了,“因為啥???” 葛翠翠也跑紅了小臉,“不知道,我哥哥給我報的信,說看見大隊勞動稽查組的押了他和陸之遠?!?/br> 第46章 炒栗子,關牛棚 給胡嬌嬌帶路的是生產隊的馮大伯, 一邊一路小跑,一邊嘆氣, “這倒霉孩子, 怎么能干這種事兒呢?逮著生產隊雞窩里的雞就殺, 這不黃大仙干的事兒么?你說是不是被啥不干凈地給撞上了?” 胡嬌嬌又氣又急, 這個白明時說什么將來要跟她結婚, 還是什么事都瞞著她! 白明時的行為已經引起了眾怒, 那雞可是生產隊的寶貝。 “牛大哥, 我求你, 就讓我進去見見他吧!” 眼前的小美人一雙秋波包著淚, 眼看就要落下來, 看守的也于心不忍, “不行啊, 陳書記他們正在審呢!丫頭我跟你說,他這個罪名可大了。這叫破壞公家財產,性質極其惡劣,弄不好啊, 得要關好一陣子, 還得住牛棚!你說這白知青也真是的,長得干干凈凈,怎么干這種沒腦子的事兒呢?你是沒看見那一地的雞血……嘖嘖!” 胡嬌嬌急得都快哭了,破壞公家財產的罪名有多大她不知道,楊玉喬卻是知道的,她也急得直跺腳, “你說這孩子平時是個明白又聰明的,怎么糊涂起來了?不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么?” 二人在外面徘徊到晚上,天已經黑了,陳俊良幾人才從里頭出來。 “陳書記!”胡嬌嬌迎上去,沒有直接問白明時的情況,而是給陳俊良遞上了一包煙。 陳俊良看了看煙殼上的字,知道價格不菲,農場供銷社可買不著,得去縣里才有。這才不動聲色地收進了口袋里,嘆口氣搖搖頭道:“小胡啊,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尤其是這些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知青!光看個書,學點書上的死知識就以為自己什么都懂啦?實踐才能出真知!知識都在勞動中嘛!他本來就不愛勞動,還要對勞動者指指點點,你看看,下午我讓你們不要干,你們非要!出事兒了吧?哪里有什么雞瘟?” 說著,兩手一攤,不耐煩地擺擺手,從口袋里忍不住掏出了剛剛胡嬌嬌塞給他的煙草,抽了起來。 “是是,明時哥是一時糊涂?!边@時候胡嬌嬌知道得示弱,“可您也知道,他下午跟我找過您,為的也是公家財產,怎么能是破壞公家財產呢?他就是個死腦筋,讀書讀多了。您對他多多批評教育,就不要罰他了?!?/br> 陳俊良心滿意足地吸了一口煙,輕輕咳嗽了聲,“那怎么能行呢?那被殺了的雞都是生產隊的財產,就那么白白浪費了?他得賠!” 胡嬌嬌連連點頭,“他是得賠!您說賠多少就賠多少!不夠就讓他家里寄!” 陳俊良也是有點私心,他知道白明時是大城市來的,家里有錢,就算讓他多掏一些,也是應該的。 “陳書記,那賠了錢就不處理了吧?”胡嬌嬌試探著問道。 陳俊良卻搖了搖頭,“小胡啊,這不單單是大隊財產損失的問題,這個性質很嚴重,主要是行為太囂張了!太不把我們大隊放在眼里!吃點苦頭不可避免?!?/br> 看著胡嬌嬌焦急的神色,又惦念著兜里那包不便宜又難買到的煙草,陳俊良瞇起眼睛笑笑,“不過好在他也不是主犯,是從犯年紀又不大,二十出頭的毛頭小伙子總會沖動之下受了壞人的挑唆做點錯事,會從輕處理的?!?/br> “從犯?”胡嬌嬌疑惑地自言自語,瞬間明白過來,“是……陸老師?”陸之遠替白明時扛了這個事? 陳俊良正了正臉色,“小胡啊,你沒事不要跟那個姓陸的來往,更不要稱呼他為老師。這種臭老九骨子里壞得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要好好勸勸小白知青,離那個姓陸的有多遠就多遠?!?/br> 胡嬌嬌咬了咬唇,“那……我能進去看看他么?我現在就去狠狠批評他、用您剛剛跟我講的道理說他!” 陳俊良對胡嬌嬌的態度還算滿意,畢竟拿人手短,于是假惺惺道:“去吧,就幾分鐘,不能待久?!?/br> 關人的小屋子只有一扇又小又高的窗戶,跟監獄沒什么差別,整個屋里陰暗潮濕的,有一股子霉味。白明時被繩子拴在一張木板床邊,旁邊還有一個痰盂,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這間小屋子常鎖些農場里犯了流氓、小偷小摸錯誤的人。 白明時那么愛干凈的人,現在卻…… 胡嬌嬌直接忍不住,哭了起來。 白明時本來心境還算平和,沒想到胡嬌嬌竟然來了,頓時也心急起來,“你怎么來了?” 胡嬌嬌氣得直捶打他,“還說要跟我結婚,跟我結婚就是這樣騙我的嗎?你去弄什么藥房要支開我、然后一個人去逞能解決問題?你這是不信任!不坦誠!” 白明時見她眼睛都紅腫了,知道一下午到現在,嬌嬌一定急壞了。此時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慶幸,“不是不信任你、不夠坦誠,是怕牽連你?,F在沒把你牽扯進來就好?!?/br> 胡嬌嬌撇撇嘴,“全農場都知道我們以后要結婚了,你以為你不好了,我還想往外摘?我告訴你白明時,往后你要是再給自己惹這種事兒,我就給你送飯!你要是傷了病了,我就在你床邊待著!當然了,你要是將來發達了,也別想踹開我,我非得住進你那發達以后的大房子、花光你的錢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