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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桐別的都不怕,最怕俞輕寒不要她。 蕭桐料想中俞輕寒應該冷著臉拂袖而去,靠近自己一步都嫌煙味臟了她的一片空氣,誰知這次俞輕寒竟然破天荒地從蕭桐手里接過了行李箱,甚至還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也前所未有的溫和,“算了,回去吧,手都涼了?!?/br> 蕭桐受寵若驚,踉蹌跟上俞輕寒的步子,進了單元樓。 大抵,俞輕寒也對蕭桐有些愧疚的。 愧疚好啊,蕭桐跟在俞輕寒后面,低著頭,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愧疚,就不好意思嫌自己臟了。 作者有話要說:潔黨勿入潔黨勿入潔黨勿入! 非雙處!蕭桐不是,俞輕寒更不是! 終于又開始動筆寫文了,不知還有沒有人看,這次的題材很不討喜,我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只有一點,罵文可以,不要人身攻擊作者,感恩。 第2章 淚痣 俞輕寒嫌棄蕭桐身上的一身煙氣,接過她的行李箱也不等她,只顧埋頭在前面走。蕭桐知道俞輕寒生氣了,大氣都不敢出,隔了一米多的距離跟在她身后。直到俞輕寒拉著行李箱進了電梯,蕭桐站在電梯外頭,猶豫著要不要等下一趟電梯。 俞輕寒抬起手臂擋在電梯門上,不耐煩道:“愣著干什么?難道還要我請你進來?” 蕭桐聽了,反而向后退了一步,“我……我身上,煙味兒大……” “喲,原來你鼻子沒壞呢?”俞輕寒譏諷道,“少廢話,趕緊進來,別在這丟人現眼?!?/br> 蕭桐一聽趕緊進了電梯,她家在六樓,不高不低的樓層,電梯不過幾秒就到了,可蕭桐還是小心翼翼地貼墻站著,電梯門一開就走了出來,走到家門口往包里掏鑰匙的時候才想起來跟俞輕寒扯了個沒帶鑰匙的謊,手從包里拿出來,訕訕道:“鑰匙沒帶?!?/br> 俞輕寒也不理她,自顧自開了門,讓蕭桐先進去。 蕭桐剛踏進自個兒家,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畫面就是昨晚在門縫里窺得的,俞輕寒秀美婀娜的后背,她心臟猛抽了一下,不敢進臥室,直接鉆到了浴室里去。 俞輕寒把她的行李箱塞進玄關處的柜子里,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抬腿踏進了蕭桐家門。 雖說是蕭桐家,可裝修風格都是照著俞輕寒的喜好來的,冷硬的玻璃家具為主,搭配黑白色調,干凈利落,關鍵是一絲不茍的整潔,即使俞輕寒是重度潔癖及龜毛癥患者,也挑不出一點不滿意的地方來,連俞輕寒家那個自小照顧自己的管家都做不到蕭桐這樣細致。 俞輕寒在客廳坐了一個多小時,蕭桐在浴室磨蹭了一個多小時,直到俞輕寒最后一點耐心被消磨殆盡,蕭桐終于從浴室里出來。 蕭桐匆忙進的浴室,沒有拿睡衣,她是不敢使喚俞輕寒的,只好裹了條浴巾出來,她很瘦,骨架纖細,又有長途跋涉的疲憊,光著腳走到俞輕寒跟前,竟然有點病弱的美感,俞輕寒抬頭,和她眼睛撞了個正著。 蕭桐不算頂好看的美人,可那雙眼睛卻長得恰好合了俞輕寒的心意,盈盈秋水,尤其右眼眼角一點痣,就像將落未落一滴淚,誘著誰去吮干那點淚珠,我見猶憐。 俞輕寒初見蕭桐的心悸就因為這雙眼睛,看了十幾年,竟然還會有心臟被輕軟地撞了一下的感覺,倒不忍心發火了,臉色柔和下來,溫聲道,“快穿了衣服睡覺去,小心著涼?!?/br> 蕭桐搖頭,輕聲道:“睡不著?!?/br> 沒有俞輕寒,蕭桐沒法睡覺。 俞輕寒看蕭桐。 蕭桐也看俞輕寒,眼角的淚痣一閃一閃,似乎隨時能化成淚落下來。 僵持了一會兒,終于,俞輕寒嘆了口氣,站起來,走進臥室,蕭桐偷偷笑了一下,也跟著進去。 俞輕寒脫了外套,側躺在床上,蕭桐麻溜地換了睡衣,滾進俞輕寒的懷里,她兩只手拽著俞輕寒的衣領,嬰兒似的在俞輕寒懷中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呼吸平穩起來,朦朧地又往俞輕寒懷抱深處鉆了鉆。 俞輕寒原本正在刷手機,聽蕭桐呼吸平穩,應該是睡著了,就把手機放下,低頭盯著蕭桐的臉看。 看了一會兒,覺得不滿意,于是伸手遮住了蕭桐的半張臉,只露出那一對眼睛來,這回,終于滿意地笑了笑。 像,太像了。 就算這人再不堪,這雙眼睛總是好看的。 俞輕寒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女孩,也有一雙好看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情動時眼里像含了春水,波光瀲滟,和蕭桐的眼睛有六分相似,卻總還差了點意思,許是沒有眼角那顆淚痣,就不那么像了。 不過,俞輕寒舔舔嘴唇,半瞇著眼想,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單純又羞澀,滋味倒是不錯。 十八歲,正是最好的年紀,有幾分像當年的蕭桐,又比蕭桐多了幾分干凈勁兒,十足十對了俞輕寒的胃口。 說起來,俞輕寒初見蕭桐,蕭桐也不過才十六七。那年俞輕寒家里出了點事,她被她老子打發到某個十八線小縣城里躲風頭,每天按部就班上課放學,無聊得俞輕寒就要發霉。 同來的常林染見她這樣,某天眼珠子一轉,帶著俞輕寒逃了課,神秘兮兮地說要給俞輕寒一個驚喜,于是翻了學校的墻頭出來,在后街破舊的小巷子里第一次見到了蕭桐。 校園暴力,當年還沒發明這個詞兒,俞輕寒被常林染騙著一塊翻了墻,弄臟了自己新款Burberry長褲,就為了看幾個女混混欺負人玩兒,氣得要發火,常林染連忙安撫她,指著那群人道:“別急別急,你瞧,驚喜就在那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