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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看向舞臺,畫著小丑妝的短發女孩站在了麥架前,握住了話筒。 “凌晨一點,新的一年,你在誰的懷里睜眼,睫毛一眨,又是一天,想不起那個女孩的臉……” “你喜歡她?”江雪皺著眉頭問。 “誰喜歡她啊艸,”阮阮震驚得無以復加,“她來干嘛啊,總覺得她沒安好心啊,我的豆兒啊……” 阮阮站起了身,要往前沖,被江雪一把給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我去通知我室友小心大灰狼?!比钊畹?。 “她不就是來唱歌的嗎?”江雪道,“很認真?!?/br> “誒,她這會唱歌呢,待會不知道會干什么?!比钊顠暝?。 江雪該勁大的時候特勁大:“那你就看著她待會干什么?!?/br> “邏輯是這個邏輯……”阮阮回頭看她,“關你什么事啊,你非要拉著我?!?/br> “我話沒說完?!苯┑?。 “你說?!比钊铍S口道。 “你坐下?!苯┒⒅?。 “你的身份其實是俄國間諜???”阮阮甩甩手,“說個話搞這么隆重,要不要把我關小黑屋里說啊?!?/br> “你為什么不敢聽?”江雪還是盯著她。 阮阮晃悠到別處的眼神一下子晃了回來,她瞪著江雪:“我不敢聽什么?” “聽我解釋?!苯┯昧肆?,一把將人拽回到了凳子上。 這凳子是臨時搬過來的長凳,又不是真辦舞會的沙發,阮阮的屁股磕到了凳子邊上,一陣鉆心的疼,□□的疼痛讓她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上來:“聽你解釋什么!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需要解釋!不就是你高貴優雅喝慣了白開水覺得瓶裝水臟所以還給我了嗎!有什么好解釋的?。?!” 江雪愣住了。 阮阮甩開了她的手,抬頭看著她:“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你知道?!苯┑?,“你一直都知道嗎?” 阮阮呼口氣,有種憋屈了八百年一招發泄出來的酣暢淋漓的爽感:“是啊,這很難猜嗎?你潔癖得那么明顯?!?/br> 江雪抬手掀掉了阮阮臉上的面具,也摘掉了自己的。 阮阮看著她,扯了扯嘴角:“人家電視劇里的臺詞都是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你要看著臉再說一次嗎?” 說完她噘嘴補充了一句:“再說一次還是這個意思?!?/br> “不是嫌臟,水也不是嫌臟,是不習慣?!苯┑?。 “大小姐,我知道了,您不用說這么多遍?!?/br> “更沒有嫌棄你?!苯┲惫垂吹乜粗?,“從來都沒有嫌棄你?!?/br> “大小姐,我知道了,您不用……”阮阮呼了口氣,突然就覺得爽完了還挺難過,她別過了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墻柱,“我真的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愧疚了,也不用求我原諒。我當時是挺生氣的,后來我就沒生你氣了?!?/br> “你不理我……”江雪道。 “你也沒理我啊?!比钊钷D回頭看著她,“咱倆剛認識的時候,記得嗎?我天天碰著你跟你說話,你什么態度啊你?!?/br> “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這人就這樣,你對誰都這樣,”阮阮攤攤手,“所以我后來就想明白了啊,多簡單一事兒啊,你不習慣喝礦泉水,不習慣吃垃圾食品,也不習慣跟我這樣的人交朋友?!?/br> 阮阮頓了頓,看著江雪,這話說得挺認真的:“那就繼續不習慣下去吧,仙女,別下凡了?!?/br> 第74章 舞臺上唱到了副歌部分,情緒噴發。 江雪許久沒說話,阮阮轉身,走進了人群里。 這次江雪沒有跟上來,阮阮有些難過,覺得這首歌大概也是什么小調。 大家沒有再圍圈了,唐天湉也再一次失蹤了。 阮阮環顧四周,發現失蹤的還有鄭希羽,不知道這兩人躲到了哪里去。 突然覺得舞臺上的肖季有些可憐,唱著悲傷的歌,愛著得不到的人。 嘖,阮阮盯著肖季,瞅著她這首歌結束下臺了,跟了上去。 肖季很快發現了她,笑著問她:“后悔了?” 阮阮一時沒反應過來:“后悔什么?” 肖季張開手:“跳舞嗎?” 阮阮照樣翻個白眼:“你好討厭?!?/br> “討厭你跟著我干嘛?”肖季問。 “看你會不會干壞事啊?!比钊钪苯拥貌恍?。 肖季挑挑眉,指了個方向:“你在找唐天湉嗎?她朝那兒走了?!?/br> 阮阮回頭望了一眼,那邊有個消防通道,出去后是個沒遮沒攔的陽臺。 大冷天的,唐天湉穿得也不多,沒理由跑那種地方去吹風。 “你不信嗎?”肖季道,“那我們一塊過去看看?!?/br> 阮阮跟上了她。 反正跟著肖季就可以阻止她干壞事,反正她這會無聊也并不想在和樂融融的氛圍里進行什么愉快的交際活動。 門被肖季拉開,一陣冷風刮進來,吹得阮阮幾乎一個踉蹌。 來的時候天色還亮著,這會已經徹底地黑了,冬日白天短,總是會讓人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肖季把著門,問她:“走不走?” “走走走?!比钊畎岩路埩藬?,緊抱著胳膊,出了門。 陽臺上什么都沒有,但陽臺還拐了個彎。 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禮堂的隔音做得好,里面鑼鼓喧天,外面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