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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在你說出這一切之后,我就會忘記她,再也不去與她糾纏,一個人悄悄地躲起來愈合傷口?” 泠柔的心在這一刻突然跳得很快,在程蝶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舊影。 “泠姑娘,你或許低估了程仲伯的女兒?!?/br> 夕陽從半撐的紙窗縫隙間透過,照在了角落里一張頹靡蒼白的面容上。 這本是一張風華正茂、英俊而年輕的面龐,現在卻仿佛變作了一塊木頭,一棵風燭殘年的老樹,一個毫無生氣的死人。 她雖然還沒有死,但跟死了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分別。 望著窗縫外金黃的夕陽,她忽然動了動唇角,發出一口低啞的聲音,喃喃道:“申時了……” 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所以一開口聲音就那么暗啞。 她好像每天都躲在不見天日的暗角里,任憑外面時光流逝,哪怕是自己生命的流逝。 她已完全不在乎。 她忽然有些感嘆,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怎么樣又才能算活過? 如果說一個人至少大哭大笑過,痛苦過、愛過才算活過,那么在遇到程蝶以前,她只能算生存過而并非真正的活過,因為那時的她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 可是現在她早已脫離了組織,不再是個工具,再也做不了工具,連生存似乎都沒有了任何意義,她還需要生命么? 她的生命因程蝶而開始,也因程蝶而結束。 對于一個處于失意沉痛期的人來說,死了總是要比活著好,這個時候的人當然不會明白,活著的意義和結果有千百種,但死了的意義和結果就只有一個,也是最壞最差的一個。 更何況,一個人若連活都沒有活過,就想死,豈非太可笑了些? 可是阮清羽并沒有想到這么多,她和大多數情場失意的人一樣,像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游蕩在世間,看不到生的目的和希望。 再苦再難的日子都挺過來了,卻因為一個情字,變作了一個活死人。 他癡情,不惜因情而心死,卻不知,這世間大部分的癡情人,不過是作繭自縛罷了。 ☆、無法自拔 午陽收起了耀眼的光芒,染上了胭脂般的紅色,像極了記憶深處那美麗嬌羞的臉龐。 林間小道上,一道乳白色的身影緩緩經過,映入了阮清羽晦暗的目光。 阮清羽透過窗隙看見那道身影,整個人竟似忽然間活了過來,連胸腔都涌上了一股新鮮的熱血! 她沒有看錯,真的是她! 阮清羽推開門,奔了出去,像是一個空蕩的軀殼終于尋到了屬于它的靈魂。 程蝶頓住了腳步,怔怔地望著那道佇立在眼前的熟悉身影,她英俊的面龐蒼白而憔悴,冷郁的眼眸卻散發著灼熱的光芒。 她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就像是一個慈愛的母親,面對即使做了再多錯事的孩子,只要看到那雙巴巴的目光,心也會立刻融化,再也狠不下來。 “小蝶……” 阮清羽緩緩走到程蝶的面前,視線從她美麗的臉龐移向了手中的酒壇,一時間愣了住。 程蝶已讀懂了她眼中的困惑,微微一笑,道:“我聽說某人跟我一樣,過得有些不開心,終日只想借酒消愁,所以特地帶了這一壇好酒?!?/br> 她說的溫聲細語,溫柔輕巧,卻如一把刀子插進了阮清羽的心頭。 “你說,我和她,是不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她凄然一笑,不再去看阮清羽蒼白的臉,徑直走向了屋內。 屋子很暗,四周的窗戶緊閉,唯留西面的一扇小窗是敞開的,讓人不禁感到一種入骨的陰暗與寒冷。 阮清羽推開了四面的窗戶,屋子里一瞬間被夕陽點亮,程蝶看到房中的景象,心,竟是不自禁的一陣抽痛。 阮清羽見程蝶望著屋子怔怔不語,低低道:“屋子、有些臟,有些亂……” 程蝶沉默了許久,方淡淡一笑,道:“無礙,只是喝酒,一張桌子便可?!?/br> 板桌上,已擺好了兩個盛滿的酒碗,淡淡的酒香在空中飄散,不知怎的,益發彌漫著頹靡的氣息。 她們面對面坐著,明明距離那么近,卻仿佛隔著一座山的遙遠。 許久的沉默之后,程蝶開口道: “記得第一次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我就有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仿佛很久以前,就已來過這里,好似這里的主人一樣,明明沒有見過,卻仿佛早已見過,而且,已經認識了很久?!?/br> 她望著窗外,目光似在遠方,道:“那時候我就在想,無論如何,我都要問清楚這間屋子的主人,為什么要從金陵來到東??h,為什么要將屋子安置在青巖山下,為什么在街頭救了我卻連姓名都不肯留下,又為什么明明認得我,卻始終要逃避我……” 她收回了遙遠凄迷的視線,重新凝注在阮清羽的臉上,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真正的原因了么?” 阮清羽的心一顫,恐懼與愧疚使得她端起了酒碗,一口一口直至飲干,似乎只有借助酒力,她才能有面對的勇氣。 “上次,我已經說過了?!?/br> 她神情淡漠,語調清冷。 程蝶卻道:“是么,你上次說了什么?” 阮清羽的嘴緊閉著,嘴角的肌rou卻在不停地抽搐,一個連她自己都無法信服、難以啟齒的理由,程蝶卻要她以平常心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