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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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無話可說,府尹神情柔和下來:“諸生,你們當知道,真正的官府辦案,不可能像戲文那樣。不過你們放心,只要余下的事務了結,該放人,本官定會放人。退堂!” 府尹一拍驚堂木,差役吏員們紛紛過來收拾桌椅。 眼見學子們不知該怎么反應,府尹微微一笑。 到底年輕,這樣就糊弄過去了。 不過,當街被揭穿偽證,這案子沒法再辦下去了,回頭跟蕭家打聽招呼,早早撤了為好…… 街邊的馬車里,有兩個人在剝炒栗子。 “你怎么知道那人目力有問題?”俞慎之問。 池韞道:“他看人的時候,喜歡瞇眼睛?!?/br> 這動作她太熟了,無涯海閣那些學生,凡是目力有問題的,都有這個習慣。 至于手指有繭,卻是戴嘉自己留意到的。 樓晏說的沒錯,這小子果然很有天分,不過提點他幾個關鍵,就把事情辦得這么漂亮。 “原來是這樣?!庇嵘髦f著,也瞇了下眼睛。 池韞笑了:“俞大公子,你沒發現,是因為你的目力也有問題,對嗎?” 俞慎之哈哈一笑:“以前喜歡燈下看書,不過沒他這么嚴重,那旗上是畫是字,我還是辨得出的?!?/br> 說著,他拋了顆栗子進嘴。 嗯,好香,真適合看戲的時候吃。 “不能就這么完了吧?”俞慎之說,“氣勢一散,后面可就不好辦了?!?/br> “當然不能?!背仨y透過車窗,給寒燈打了個手勢。 寒燈收到,跟戴嘉說了句話。 戴嘉有了主意,轉身喊道:“諸位同道留步。我們要府衙當庭判決,確實強人所難。禁軍統領位高權重,品級遠高于府尹,如何判得了?但我們就這樣回去,豈不是向權貴低頭了?” 學子們聽著這番話,不禁停了下來。 是??!哪怕府尹答應放人又怎么樣?蕭家他敢判嗎? 這么一來,豈不是惡人逍遙法外? “府尹不能判,那誰能判?”有人自言自語。 “當然是職位更高的人!”戴嘉伸手一指,“我們去請愿,求大人們主持公道!” 第238章 有人要倒霉了 “府尊大人!”蕭志怒氣沖沖,“你可是答應得好好的,怎么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府尹克制著翻白眼的沖動,淡淡反問:“本官答應什么了?” “當然是答應判他們入罪!”蕭志理直氣壯。 府尹笑了笑,溫言細語:“蕭管家,本官說的是,他們有罪自當嚴判,可沒說幫你誣蔑別人。朝廷是有法度的,本官不會做違法之事?!?/br> 當他是傻子嗎?被人揭穿偽證,還逆著來,他這個府尹還想不想當了? 先前是松松手給個人情,現下明擺著鬧大了,誰要陪著蕭達一塊倒霉? 蕭志一個管家,哪里說得過府尹:“你……” 府尹拉下臉:“蕭將軍是蕭將軍,你一個下仆,在本官面前你你你,也太不像話了。來人!” 差役應聲而來:“到?!?/br> 府尹揮揮袖:“請蕭管家出去?!?/br> 蕭志大怒:“你這是翻臉不認人了?” 府尹吩咐差役:“你們還愣著干什么?” “是!”差役大聲應道,拉了蕭志便往外走。 蕭志惱怒至極,大聲放狠話:“吳天朗!你敢這樣對蕭家,等著蕭將軍發火吧!” 府尹神情淡然,等他被拖走,自言自語:“你要是客氣一點,本官還會提醒你。既然你這么不客氣,就別怪本官冷眼旁觀,見死不救了?!?/br> 師爺剛好進來,聽得這句,笑問:“大人生氣了?” 府尹笑笑:“本官有什么好氣的?他蕭達要倒霉是真的?!?/br> 那些學子轉道去正陽門了,政事堂、御史臺、通政司,各大官署全在那里,驚動陛下還用說? 蕭達以為幾個學子好欺負,沒想到人家搞出這么大的場面吧? 策劃這件事的,真是個人才,待進入官場,前程不可限量??! …… 前程不可限量的那個,卻是沒機會進官場的,只能在馬車里吃吃喝喝。 “哎,你今天不用去衙門?”池韞吃得有點渴,給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有點涼了,不知道這出戲什么時候結束,她好回去吃飯??! 俞慎之道:“偶爾曠工,可以調節心情?!?/br> 池韞想笑:“這是什么鬼話?” 俞慎之理直氣壯:“怎么是鬼話?明明很有道理。天天辦公很容易心情煩躁,心情一煩躁,精神就不集中,容易出錯。這要是出了錯,不是害命的大事嗎?所以啊,我這是為百姓們著想,免得出了冤案?!?/br> “瞧你這理由找的,不是有休沐日嗎?” “五日一休怎么夠?忙碌了四天,只休一天,還沒放松下來,又要惦記著上衙的事,多影響心情啊,對吧?” 對個鬼! 池韞不和他瞎扯了,諸位相爺、堂官不會曠工就行。 學子們到了正陽門,這動靜很快引起了各官署的注意。 首相常庸得報,怔了一下。 “學子?他們來這里干什么?” 政事堂的吏員,能力豈容小覷,早就打聽好了緣由,連府衙前發生的事都弄清楚了。 常庸聽罷,皺了眉頭:“蕭達呢?” 那吏員回道:“想必在宮中?!?/br>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真是個莽漢。 袁相爺手里托著湯盅,踱著步過來,笑問:“常相,這事誰去處理?晚了怕是要驚動陛下?!?/br> 常庸略一思索,道:“他們來此靜坐,為的是一樁案子,那就叫審案子的人去吧。你到大理寺說一聲,讓學子們早些散了?!?/br> 吏員應了聲是,出去跑腿了。 常庸看了眼袁相爺盅里的湯:“喲,今天是枸杞銀耳湯??!” “是啊,最近容易上火,先預備著?!?/br> 常庸呵呵一笑??刹皇?,阮賢妃干了件蠢事,不但引得后宮動蕩,連前朝也混亂起來。 阮家死了賢妃,想再送個女兒進宮,沈家不肯,這幾天在較勁呢! 也不知道鬧到什么時候,只怕以后都沒有清靜日子過嘍! 兩位相爺閑聊了幾句,正準備回值房,有人急急跑了進來。 “常相,袁相!”看到他們,他快步而來,壓低聲音,“呂學士進宮了?!?/br> 二人神情發生微妙的變化。 呂康起復不過三個來月,皇帝對他的信重卻與日俱增,要不是資歷不夠,恐怕要擠他們的位置了。 常庸往旁邊避了避,低聲:“他想干什么?替這些學子發聲?呂學士這么古道熱腸?” 袁相爺輕輕一瞟,說道:“是有點奇怪,蕭達好像沒得罪他吧?” “那他這么積極……” 兩人目光一對,都有些納悶。 呂康跟蕭達八竿子打不著,他這個時候進宮,到底是當說情,還是落井下石? …… 學子們到了正陽門外,便一個個盤膝靜坐。 他們的動靜不大,鬧出的事卻不小。 禁衛第一時間就報了上去。 蕭達起先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等他弄明白,頓時就怒了。 “豈有此理!害得我兒臥床不起,竟還有膽來御前鳴冤!且驅了他們去!” 還好他部下冷靜,及時制止了。 “大人,儒生靜坐,不能強來的!官衙就在外頭,您要是處置不當,那些文臣說不得就要拿您開刀了?!?/br> “那也不能任由他們坐著!叫陛下知道了,便是我失職了?!笔掃_還是出了值房,“走,看看去?!?/br> 呂康過了宮門,恰好見到蕭達大步走出去。 “呂大人?”內侍見他停下,催促一聲。 呂康微微一笑,回身:“抱歉?!?/br> 到了殿前,內侍通稟一聲,皇帝立時傳召。 呂康入內,大禮過后,便開門見山:“陛下,臣請您上角樓一觀?!?/br> 皇帝愣了下,問道:“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