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對手_分節閱讀_167
殷朝暮抬起頭,沖顧禺笑了笑:“不是你的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當初我不該招惹他,也不該陷入這段畸戀。都是我的錯?!?/br> 顧禺還想說點什么安慰他,殷朝暮已伸手取過床頭上的戒指,握在手心里:“但是我不后悔?!?/br> 是的,重生以來,遇見顧疏后所有一切都在失控,但是這一段岔路,又何嘗不是另一種風景呢?至少殷朝暮自己,不會后悔。 【第一卷?完】 顧疏扶著他一路走進醫院,大醫院什么時候都是人來人往、排不上隊,掛個號也要先長征二萬五。好在殷朝暮身邊有顧疏,時時刻刻無微不至,心里也不至于著急上火。顧疏這個人吧,陽奉陰違,殷朝暮幾次催他先去看手,他當面點頭,腳下卻半步也不動。 其實兩人都知道,刀子插、得那么深,手是廢定了的,只求別再連帶出其它問題。 幾個人高馬大穿著精干的男人從他們身前走過,樣子一看就是執法人員。其中領頭的高個兒邊走邊笑著和旁邊一個年輕人說話。那年輕人臉上懶洋洋,心不在焉地點著頭,雙手插兜走得不緊不慢,一副標準紈绔做派。 這幾人一過來,殷朝暮就直了身,顧疏的眉也攢成一疙瘩——這人不是顧禺又是誰?! 顧禺此時也掃到他們,看上去猶豫了一下,便轉頭跟那個高個兒便衣低聲說了什么,隨后一個人走過來。 “暮暮?你怎么又和他混一起了?”顧禺說完這話,才注意到殷朝暮腿上那一條皮rou翻卷的長口子,頓時也不計較了,扯著人就要走。 “掛上號了嗎?我給你找個人看看……我說大爺,不是讓你老實在宿舍躺著,您能不能讓我省省心!”他就像根本沒看見顧疏,也完全無視了顧疏手上的傷,倒是殷朝暮一路受顧疏照顧,有些不好意思。 “阿禺,等下和你說。嗯……顧師兄他手也傷了,你幫他也聯系個人看看吧?!?/br> “行啊,傷患是大爺,老子都聽你的?!?/br> “不用!”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殷朝暮轉向顧疏:“怎么不用?”他說完再一看顧疏低著頭的樣子,心又軟了:“是我求阿禺幫忙,并不算你欠的,還不行嗎?” 這一句話說得太委曲求全,顧禺看他哥的眼神又冷了一個階次。倒是顧疏聽了他這話,嘴上還是冷淡地回了個“好”字,可眼里的歡喜那是藏都藏不住。他其實最擔心殷朝暮見了顧禺便不管他,此時一聽這話,已經心滿意足,就連顧禺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都覺得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 這時,那邊一直站著的高個子便衣跟一個下屬耳語幾句,突然走過來跟顧禺說:“顧少,我們查出死者還有個在讀本科的兒子,這就通知他過來,您看?” 殷朝暮一聽這話,整個人就飄飄蕩蕩好像踩空了一樣,使不上力。發生命案由之前醫院的大動靜就猜得出來,可現在警方這一句話,卻將事情導向一個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他心中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有強烈的預感,最令他害怕的是——警方通知死者家屬這件再普通不過的事,竟然也要事先征詢顧禺的意見…… 這就代表著,顧禺介入了這件事,搞不好,還與死者的死亡有不小干系,才會令警方做事如此顧忌。 果然,顧禺抬頭看了看一旁顯然還不大了解情況的顧疏,露出個玩味的笑,慢悠悠地說:“還通知什么啊,喏,人就在這兒呢,你直接跟他談吧。我先帶朋友去看診,你看我朋友傷這么重,不好耽誤啊?!?/br> 那警官笑笑:“是挺重,您去吧,剩下也沒什么事兒,有問題會再聯系您?!彼f完就轉向顧疏,先是看了看他的手,然后嘆了口氣:“你是顧疏?C大的是不是?手怎么弄的這是……得,我先給你找人看看手,完了再談?!?/br> 殷朝暮一看警方擺出這個安撫的態度,心底更不安,低聲對顧禺說:“到底什么狀況?你不是去找顧疏母親……她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說出這個字眼時,殷朝暮覺得自己血液流淌的速度都一瞬間緩慢下來,眼暈得幾乎看不清周圍人的臉。 顧禺半架起殷朝暮上身,看他這樣子,也緩了語氣說:“大少爺,我先帶你去看腿,顧疏的事有警方負責,你就別管了?!?/br> 殷朝暮抓著他的手臂不動,眼前還是一片黑,畫面就像一格一格在重新上色一樣:“等下。你實話告訴我,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顧禺看他褲子上海血跡斑斑,又慘白著一張小臉兒,心下憐惜,不好拗他的意,于是哄到:“我當你自家兄弟,才跟你說這話,顧疏他媽是自殺。她這種人想活,就是趴著當狗,也要殘喘著活;要是想死,那也一定是因為自己想通了。外人說什么做什么,都沒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