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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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澈!” ——“有人在家嗎?” 這時,嚴澈被突然傳來的聲音驚醒,一愣,整個人立刻出現在堂屋的大木桌旁。 “呀!有人在??!” 嚴澈往院門口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深色郵政制服,身形高大,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正掌著綠色自行車,往自家院子里望呢。 而此刻,顯然被嚴澈突然出現在堂屋的情形嚇了一跳,一手掌著自行車,一手猛揉眼睛,口中喃喃嘀咕:“誒,奇怪了,剛才明明沒人??!這是怎么出來的?我眼花了?” 嚴澈將青年男子的嘀咕無一遺漏的聽了進去,抿嘴一笑,道:“啊,我是嚴澈,嚴國強的兒子,請問有什么事?” 青年男子一聽,這才抬頭看了看嚴澈,有些懷疑:“你是嚴澈?” 嚴澈點點頭。 “真的?” 嚴澈斜眼,點頭:“嗯?!?/br> “嗯?確定真的?”青年男子歪著腦袋,似乎發現在這么下去,對面的人估計要發飆,這才適可而止:“那啥,你的身份證?!?/br> 挑眉,嚴澈還真是不悅了:“做什么?” “哦哦,我是靈渠鎮郵政局的郵遞員,姓蕭,你叫我小蕭,大蕭,蕭大哥,蕭……”語氣一頓,青年男子看著嚴澈微微皺起的眉,語氣一轉:“呃,或者老蕭都成?!?/br> “是這樣的,這里有一份你嗲署名的郵運包裹。呃……我看看啊,對了,署名是嚴澈和嚴國強,你拿身份證出來,也可以領取?!鼻嗄昴凶訌牟菥G色的牛仔布袋里掏出一疊票據,找出一張一邊照著念,一邊跟嚴澈解釋。 嚴澈恍然:哦,原來是包裹到了。 “哦,我知道,這個是我自己郵的?!眹莱哼~出門口,走到院門口的青年男子跟前。 “你自己郵的?”青年男子望著面前這個好看的有點過分的男孩(?),有些疑惑。 “呵,是啊,我當初回來時,覺得東西沉,帶著麻煩,所以就去郵局郵寄托運了?!眹莱盒α诵?,這一笑……晃得青年男人一陣眼花。 回神的青年男子挪開眼,暗道:妖孽。 繼而想起鎮上另外一個憨實的男人,就開口問:“這里是嚴家灣,你認識嚴江不?” 嚴澈眨了眨眼,點頭道:“當然,那是我大哥!” 青年男子囧了:“不可能吧?!你是嚴江的弟弟?嚴江的弟弟不是嚴河么?你別誑我!” 聳聳肩,嚴澈從小就習慣人家置疑他和嚴江嚴河是不是親兄弟的問題,遂,有些無辜道:“我嗲就是嚴江嚴河他嗲,你說我們是不是親兄弟?” 青年男子張著嘴看了看嚴澈,又瞟了瞟嚴澈身后的院子,小聲道:“真的這里就是嚴江的家?” 嚴澈點頭:“當然是。不信你去打聽打聽?!?/br> 青年男子急忙擺手搖頭:“別別別,嚴江婆姨太彪悍,不行不行?!?/br> 嚴澈了然,笑道:“那么,我可以領會自己的包裹了么?” 孰料到,青年男子表情一改,嚴肅認真起來:“我不管你是真的嚴江的弟弟,還是假的。例行規矩,你都得拿身份證出來?!?/br> 嚴澈無奈,這人怎么跟茅坑里的石頭似的?油鹽不進不說,還又臭又硬……驀然轉身回了屋,取出了身份證。 青年男子接過嚴澈的身份證,對著嚴澈看了又看,比了又比,嘖嘖有聲:“哎喲,看不出,你都二十三了?我還以為你才十七八呢!哈?!?/br> 嚴澈翻了翻白眼:“大哥,我的包裹,什么時候能???” 青年男子嘿嘿一笑,填了一張票據,讓嚴澈簽了名后,說:“等你有空了……嗯,最好下午就去鎮上取吧。包裹存放時間最遲不超過一個禮拜,不然一個禮拜過了,包裹還沒人領取,我們就要按照發件地原路返回了,你可別怪我們郵局??!” 說完,青年男子往院子又瞄了瞄,笑嘻嘻的翻身騎上自行車,按響車鈴,清脆的叮當聲一直響到灣前頭。 盯著手里票據上歪七扭八,像是雞扒的字跡,嚴澈嘴角抽了抽,決定等嚴國強睡醒了,打聲招呼就去鎮上取包裹。 而且,以后沒事絕對不郵遞了……這郵遞員,太啰嗦了! 被懷疑了 嚴國強醒時,正值晌午飯的當口。 一邊坐在土灶前,有一把沒一把的往灶口添柴禾,一邊思索那碧水上出現的一方泥臺有何功效的嚴澈,連嚴國強什么時候進灶房都不知道。 直到嚴國強揭開鍋蓋,把里面的蘿卜燉老臘rou翻了一遍,出聲喚了聲“三兒”,嚴澈回神,才發覺到他的存在。 嚴國強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抖擻,笑瞇瞇的看著兒子被自己嚇回魂的情形十分得意,心底免不了多了一絲寬慰輕松:還好三兒沒事。 “嗲,一會兒我想去一下鎮上?!憋堊郎?,嚴澈給爺兒倆都盛好飯,給嚴國強手里遞上筷子后,坐到嚴國強對面。 “去鎮上做甚?”嚴國強從大土缽(一種粗制陶器皿,有大有小,大的有臉盆大,小的和一般碗差不多,敞口平底兒,容量不輸細陶制大海碗之流。早些年在農村里極為多見,如今一些偏遠地方還有保留)里夾出一塊蘿卜——自從自家院子里拔出這種蘿卜后,嚴國強就覺得這蘿卜味道太好了,就連生吃也比什么蘋果味道還好,只可惜太少。 “呃……是這樣的,我回來的時候,因為東西多,就直接寄了郵遞?!眹莱捍瓜卵鄄€,言辭閃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直接跟嚴國強說‘嗲,您兒子被人炒魷魚了,這才回來看您’吧?! 嚴國強悶頭“哦”了一聲,繼續埋頭和碗里的玉米飯苦戰起來,也沒說同意不同意。 搞得對面的嚴澈心底七上八下,心虛不已,扒飯的時候總忍不住偷瞄嚴國強。 一頓飯下來,父子倆倒也是秉承了“食不言寢不語”,只是氣氛有些僵硬。 晌午飯一過,問了包裹大不大,嚴澈點頭后,嚴國強進屋換了一身衣裳,跟在嚴澈身后,說:“既然東西不少,我陪你去取吧!” 嚴澈看了看嚴國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許了。 爺兒倆一前一后往灣口走去。 路上遇見幾個熟人,問及爺兒倆要干啥去時,嚴澈安守本分,躲在嚴國強身后,選擇乖巧地傻笑,讓嚴國強打著哈哈應付:“去鎮上?!?/br> 富源鄉之所以窮,主要就窮在交通不便上。 就拿嚴家灣來說吧。 嚴家灣地不貧,山不荒,四季分明……雖然每年八九月也會鬧鬧小旱災,不過這樣的局面也不會維持太久,十月一進,雨水又會變得充足起來。 為啥這么窮?窮得村里的壯勞力們紛紛出走,到外面打工? 那是因為嚴家灣的交通太不便利,要從嚴家灣走出來,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條不知道走過祖祖輩輩多少人,卻只有尺來寬的老石板路。 說到這里了,你可能要問,為啥這么多人出去打工,就沒人想到集資修路呢? 哈,這算問對了。 其實早些年,灣里也曾有過這樣的打算,準備三百多戶一家出點錢,一起修路。 “要想富,先修路”,口號標語不是這么打著的么? 只不過,口號喊得再響亮,標語寫的再醒目,小家小戶思想根深蒂固的農家人,哪個心里沒點自己的小九九? 按說修路這大事,政府才是該出大錢的不是?政府都不管不問,要我們黎民老百姓出血汗錢來修路?還不如賺了錢舉家搬去鎮上呢! 于是,湊錢修路的計劃,腹死胎中,再也沒人不長眼的提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