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盛歡眼中分明只有不可置信與無奈,落在凌容與眼里,卻只覺得少女的一雙桃花眸含羞帶嗔,精致漂亮的臉蛋極為好看,惑人心弦。 凌容與點頭,抱著人在桌案旁的椅子落了座。 他整調了下懷里的小姑娘,讓她安穩的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喂孤喝?!绷枞菖c道,“好不好?” 聲音里除了帶著一點極淡的笑意,還有微不可察的懇求。 盛歡被他牢牢扣在懷中,原想開口拒絕,卻在目光掠過少年泛紅的耳根時,微微一愣。 “不喂,殿下自己喝?!笔g嗔怒道,別過頭去不再看他,耳尖卻也跟著少年通紅一片。 “好?!绷枞菖c連聲低笑,將懷中的人兒調整了下位置,從后抱住她,下顎抵在她肩上。 又側頭親了親她微紅的耳根,才坐直身,端起早就被放涼的藥碗,面不改色,一飲而盡。 “明日孤會陪你一起回門?!绷枞菖c將空碗置在一旁,“回門之后,你若還有想去哪兒現在就跟孤說,孤可為你安排一切?!?/br> 聽到回門,盛歡想起了一件事,但她此時被凌容與抱在懷中,實在不好談話。 “殿下先放我下來?!?/br> 凌容與:“孤不想放?!?/br> 舍不得放。 低沉的嗓音里帶著執拗,雖然語氣并不強硬,卻依舊惱人的很。 “……” 盛歡一噎,不說話了。 扭過頭去,不想理他。 書房燭火緩緩地燃燒著,微微跳動,房內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凌容與見她又變得跟昨日一樣,心頭一空,面色瞬間白了幾分,煩亂感再次涌上。 想強硬地挑起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腦袋,讓兩人的鼻息親昵地纏.繞在一塊。 想看她霞飛雙頰的羞澀模樣,捏著她下頜,霸道地垂首吻住她,將那粉.嫩溫軟的唇瓣肆意掠奪,舔.舐勾描。 想撬開她的貝齒,從淺入深,輾轉允吻,像以前那般交換彼此的溫熱與清甜。 可一旦他這么做,她肯定又會生氣,跑去偏殿睡,對他冷漠又生疏。 光是如此想象,凌容與便覺痛苦得透不過氣來。 他抬手,將小姑娘垂落于臉龐的幾繓發絲,塞至她小巧白皙的耳朵后。 凌容與靜靜的看著盛歡細致動人的側臉,眸色翻涌,沉吟片刻,終是無奈敗下陣來:“那你得先答應孤,不許說到一半又要離開?!?/br> 盛歡見他愿意退讓,不再不管不顧地強迫她,嘴角微揚,這才滿意的點頭道:“只要殿下不要再對我亂來,我又怎么會無緣無故就想走呢?!?/br> 她的聲音僅是帶上一點極輕的笑意,凌容與便覺有一股燙人的暖流淌過心口。 凌容與垂眸,手掌輕輕撫過她不盈一握的纖細楚腰,戀戀不舍的摸了幾下,才終于松手將人放了下去。 “明日回門之后,我還想再去盛宅一趟?!笔g道。 凌容與聽見她要去盛宅,眉眼間的笑意頓時淡了不少。 “盛澤目前人在獄中?!?/br> “我知道,”盛歡也不藏著拽著,“這件事我托兄長探查過,我是想見阿……盛煊一面,有些話想問他?!?/br> 盛歡對盛煊的感情很雜復,雖然他騙了她,可知道真相時盛煊年紀也不過十歲上下,他又能如何。 思及此,盛歡頓了下,恍然大悟明白為何盛煊會在十歲時突然說想考狀元。 大概就是這一世聽見盛澤的酒醉之言,才會深深覺得對不起她,才會說想連中三元,給她抬身份,讓她日后談門好親事。 可她記得前世盛煊從未有過考狀元的念頭,前世的盛煊對念書并沒有興趣,他跟盛父一樣喜歡經商,所以前世盛煊未曾上過經,不曾中過狀元,更別提當太子侍讀。 難道盛煊前世一直都不知道她的身世,跟她一樣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而這一世盛父不知為何突然酒后吐真言,盛煊才會起了上京趕考的念頭。 盛歡越想越覺得的確有這個可能,否則無法解釋為何這一世的盛煊突然說要從官。 想起前世到死前都拼命保護著她的盛煊,盛歡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紅。 她應該恨這個幫著盛父欺瞞自己的人,可她卻恨不起來,她永遠記得前世盛煊義無反顧,回頭攔住殺手的決絕。 “你若真想見盛侍讀,不必到盛宅,孤召他進東宮即可?!绷枞菖c見她想起盛煊居然紅了眼,手指微微捏緊,雙眉緊鎖。 “兄長說他最近身子不太好,不必再因此事讓他疲勞奔波?!?/br> 盛歡垂眸,此時她一門心思都繞在盛煊前世到底知不知道真相上,完全沒注意到書案前的少年墨眸醋意如浪,涌翻不息。 作者有話要說: 凌容與:不許想盛煊! 盛歡:他是我阿兄。 凌容與:他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是跟你有血緣關系的趙杰,也不許想! 凌容與:你只能想孤。 盛歡:…… . 20紅包隨機掉 . 第36章 “太子妃這是心疼盛侍讀了?”凌容與掩在寬袖下的手指捏得緊緊, 手背上的青筋冒起。 雖然他面上神情未變,可話卻說得有幾分咬牙切齒。 盛歡瞬間就聽出話里掩不住的酸味。 她微微一愣, 暫且將對盛煊的疑惑置到一旁, 好笑的看著凌容與:“是啊, 我心疼我阿兄怎么了?” 前世她還沒見過溫君清吃醋的模樣, 如今見他如此, 盛歡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少女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雙眸黑亮如星, 淺淺一笑如春風化雪,暖陽熠熠,帶著nongnong笑意的嗓音酥.軟勾人,眼尾因方才的感傷而微微泛紅,可說一顰一笑盡顯嫵媚。 凌容與眸光幽暗一瞬,整顆心卻已在醋海里翻騰不休。 一想到她這笑容是因盛煊而起, 便妒嫉得快要發瘋。 盛煊雖當了她兩世兄長, 可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她怎么能想別人,為他傷心為他笑。 凌容與墨玉般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少女, 似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他起身離開桌案,來到盛歡面前。 盛歡見他墨眸翻涌起強烈的侵.占.欲, 細指緊攥, 軟糯的嗓音帶上一絲慌張:“殿下答應過我不會胡來的?!?/br> 她來不及跑,便被俯身而下的少年緊擁入懷。 凌容與垂首埋于她頸肩之中,溫柔而眷戀地輕.蹭.著, 自薄唇中溢出的聲音卻與他的動作相反,冷酷而強硬。 “不要在孤面前想別人,看別人,孤不喜歡?!?/br> 話說得蠻橫又霸道,完全的命令語氣,可低沉好聽的嗓音里,濃厚的愛.意與占.有.欲卻絲毫壓抑不住。 盛歡一愣,纖長優美的脖頸微微后仰,整似潤澤琉璃的眸珠閃著淡淡驚訝。 她沒想到凌容與會是這樣的反應。 凌容與想起早前周正對他說的話,見少女沉默不語,想起大婚隔日一早她也說過,她不喜歡被強硬對待,她不喜歡胡來。 少年猶豫片刻,耳尖悄然無息地泛起一抹紅,小心翼翼地補上一句:“好不好?” 盛歡垂眸,視線劃過他略紅的耳根,心臟登時似是被羽毛輕輕撓了撓,一顆心驀然柔軟了下來。 這霸道又卑微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盛歡不敢抬手回抱,怕少年得尺進寸,無奈又好笑地應了聲:“好?!?/br> 凌容與聽見她的承諾,鳳眸立刻愉悅地瞇了瞇,唇邊笑意如春風般和煦。 溫熱偷偷的掠過懷中人的白皙頸間,薄唇若有似無地輕碰與摩挲。 在盛歡看不見的地方,少年精致好看的眼角眉梢盈滿幸福與貪戀。 只看著孤就好,只想著孤就好。 ※ 今日是太子妃的三朝回門,永安侯府上上下下可說自昨日一早,就開始準備今日的回門宴。 侯府外更是早就有不少民眾引頸期盼,各自暗悄悄的注意著太子座駕來了沒。 趙舒窈與寧家二公子的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雖然沒有被茶樓里的說書先生拿來說,可京城百姓與貴女們的嘴卻是不曾停住。 趙舒窈已經有一個多月未曾踏出永安侯府,可今日盛歡回門,永安侯府上下都得需要出門迎接,她再如何不愿也只能跟著永安侯夫婦一塊站在府外侯著。 太子的金輅車車身寬大,上頭繡著蟠龍紋飾,裝飾繁復,華麗大氣,以前趙舒窈一見著金輅車一雙杏眼便會忍不住彎起,今日見著卻是一雙眼滿是怨毒。 若非盛歡從中搶走凌容與,今日坐在金輅車上,大張旗鼓回門,引得路人們稱羨連連的便該是她! 永安侯夫人牧婉清見趙舒窈面色難看,便知她心中又在想什么,忍不住搖頭一嘆。 其實盛歡出嫁之后,她原本也是想好好對待趙舒窈的,畢竟是她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就算再討厭,那也有了感情。 更何況當年的偷龍轉鳳也非趙舒窈自愿,而趙舒窈到此時都還不知曉自己的身世,還一心以為自己真是她與永安侯的親生女兒。 可每當牧婉清想起之前兄長牧逸春拿來的女子畫像,這樣無數次涌起的心軟念頭,便又迅速地被那張畫像冷酷無情的打散。 那盛翊臻平時雖然鮮少出戶,住處也已人去樓空,可牧逸春還是想方設法的弄到了盛翊臻的畫像。 牧婉清一看到畫像,心中原本最后一絲的期望也被掐滅。 盛翊臻個子不高,眉眼間天生媚.態,嬌艷嫵媚,據牧逸春從她鄰居口中打探得知,最重要的是,她那張臉與趙舒窈極其相似。 據探子的回報,但凡看過盛翊臻的,無一不說她身段風sao,舉手投足更含無限風情,一看就是尋常男子最喜歡養的那種外室。 只是她的下人們都喊她夫人,住的宅子又是五進式的大宅,就算在權貴云宅的東城,那也非一般高門大戶住得起的,才會沒人懷疑過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