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重生]_分節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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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樊仲揮出那一刀,結束了他的性命。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原諒又是另一回事,他能理解樊仲的野心和抱負,并不代表他可以原諒對方的背叛。他是君,樊家是臣,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敢窺伺帝位,就是藐視皇家,挑戰他的皇權。 祁煊瞇了瞇眼,壓下心里陡然生出的殺意,底下幾個大臣感覺到一瞬的威壓,然后年輕帝王開口說道:“一日,朕只給你們一日,明日早朝朕就要看到人選,跪安吧?!?/br> 幾個大臣叩謝帝恩,低垂著頭恭敬得退出了房之后幾人對望一眼,臉上都是無奈和苦笑,看來皇上御駕親征的決心已定。 樊父不理會其他人,徑自甩袖離去,兵部尚書冷哼一聲,向左相和太尉告退,也帶著兵部侍郎離開了,剩下左相和太尉兩人還站在書房外。 不久之后,祁煊的貼身內侍走出書房,將左相和太尉又迎進了書房,祁煊賜了座,兩人戰戰兢兢,恭敬的謝恩坐下。 “兩位愛卿,心中可有人選?”祁煊淡淡得開口問道,左相和太尉快速的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答道:“回陛下的話,尚無?!?/br> 祁煊沒有開口,只是揮退了書房內的宮女和內侍,等到房內只剩下他們三人時,他才開口說道:“這一仗,大祁王朝絕對不能輸,若是任憑敵軍攻下邊陲,我大祁王朝的威望何在?我大祁王朝的國土安??皯]?!?/br> 左相和太尉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祁煊畢竟是帝王,一國之君御駕親征,先不說朝堂的安穩,就說陛下乃是萬金之軀,若是出了差池可怎么辦? 況且祁煊年紀尚淺,登基不過才兩年,還沒有留下任何子嗣,此行又是萬分兇險,左相和太尉才會不贊成。再說,就是因為祁煊年方十七,又從未上過戰場,才讓幾位大臣拼命勸阻。 左相和太尉都是祁煊的人,是他憑著上輩子的記憶,精挑細選出來的心腹,兩人跟在他身邊兩年,自然知道他的能耐。 有時候他們也很疑惑,年輕帝王明明沒有上過戰場,但是骨子里透出來的氣勢,總是透著一股隱隱的殺氣,像是經過殺戮的淬煉。 尤其在面對他們的時候,祁煊不會刻意收斂氣勢,左相和太尉知道,年輕帝王一旦決定下來的事,再無更改的可能。 祁煊把兩人留下來,便是要將朝堂交代給他們,在他離開王城的這段時間,得確保朝中安穩,否則他在外打仗也無法安寧。 左相和太尉得了旨意,自然恭敬應下,祁煊將此重責大任交給他們,讓他們備感壓力,卻也萬死不辭。兩年來若不是帝王的信任和重用,他們也無法成長到能和右相抗衡的地步。 他們也多少看出來,帝王和樊家離了心,正在一步一步削弱右相的權。因為他們離帝王最近,所以看得最清楚,其他人大概仍然以為,帝王很信任樊家。 雖然樊仲被趕出宮了,可是樊相的地位一直沒有動搖,就算設立了次相,樊相不還是首相嗎?只有左相和樊父兩人知道,在權力上,樊父是遠遠的比不上左相的。 樊父的右相只是聽著好聽,其實連太尉可能權力都比他大,他心下著急,卻也沒辦法,年輕帝王不再受他擺布,和樊仲的關系也大不如前。 他曾經在帝王面前提過幾次樊仲,都被對方不冷不熱的擋了回來,不見就是不見。祁煊是帝王,是一國之君,對方不愿意見他的兒子,他真是沒輒了。 本想趁著這次機會,向皇上討個恩情,把樊仲送到軍中,卻連開口的時機都沒有,皇上一開始就堵了他的嘴,他總不能一開始就薦舉自己的兒子啊。 不管樊父這邊如何煩惱,祁煊已經將該交代的事,都交代給左相和太尉了,對于兩人的忠心和辦事能力,他還是很相信的。 等到左相和太尉離開之后,他疲憊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能用的人太少了,文臣方面還有幾個能人,但是武將卻是寥寥無幾。 所以他才需要燕歸,燕歸的忠心和能力,正是他現在最欠缺的,再說這兩年來時時注意著燕歸的他,自然知道對方領兵作戰、出謀劃策皆屬上等。 燕歸在兵法和謀略上頗有造詣,實在是個難得的人才。每到這時候,他便萬分后悔,上一輩子怎么就放過這一顆明珠了呢?不過無妨,這一世萬不可能再錯過。 隔日早朝,祁煊果然決定御駕親征,朝中大部分眾臣跪下勸阻,左相和太尉卻帶領著另一眾年輕群臣,跪下說道:“陛下圣明,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反對的大臣看著左相和太尉帶頭表態,心下瞬間了然,御駕親征這個決定,不是皇上剛才臨時決定的,怕是早就有此意了。隨后原本反對的大臣,識趣的閉上了嘴,皇上已經做了決定,豈容他人再置喙。 三日后,年輕帝王親披戰袍,行祃儀、祭牙旗,接過太尉恭敬遞上的節、鉞,跨上馬背,率領著廿萬余精兵,便趕往邊關。 ☆、第六章 恩典 大祁王朝邊境的最后一個關口是萬河關,出了萬河關再往前百里處,就是大祁王朝軍隊的駐扎地。祁煊領著廿萬余精兵,風塵仆仆趕到了萬河關。 從萬河關到軍隊駐扎地大軍要走上一日,祁煊領著一隊鐵騎兵,先行趕到駐扎地,后面的大軍由副將帶領,隨后趕上。 祁煊抵達駐扎地的時候,正適逢敵軍來襲,燕歸領著鐵騎出戰去了,營地中只剩下駐守軍和正在養傷的燕將軍。 燕將軍前幾日已經蘇醒過來,但是還未能下床,更遑論出戰迎敵。由于燕將軍受傷這一段時日以來,都是燕歸率領著燕家軍奮勇抗敵,因此幾個副將對燕歸推崇備至,甘心聽他的指揮和調度。 燕歸自幼喪母,很小的時候便跟著燕將軍東奔西走,直到燕將軍官拜大將軍為止,他都是跟在對方身邊,燕將軍幾次的出征,他都隨侍在側。 祁煊一直以為燕歸成名那一戰是對方第一次出征,其實不然,打從燕歸會跑會跳之后,就開始跟著燕將軍出入戰場了,那時候的燕將軍也只是個下軍的副將而已。 祁煊一來便先去看望燕將軍的傷勢,他來到將軍營帳,守在門外的士兵趕緊跪下請安,他目不斜視,身旁內侍上前一步幫他撩開營帳,里面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 祁煊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燕將軍躺在床上,看見祁煊非常驚訝,奮力的想要爬起身來跪下恭迎圣駕,奈何力不從心。 “愛卿不必多禮?!逼铎訐]了揮手,身后內侍立刻搬來一張凳子,他坐了下來之后,才又開口問道:“愛卿的傷勢可有好一些了?” “回陛下的話,已經好多了,多謝陛下關心?!毖鄬④娳s緊恭敬答道,末了還費力的拱了拱手。 “愛卿安心養傷吧,早一日好起來,才能繼續替朕分憂解勞?!逼铎雍皖亹偵恼f道,燕將軍是忠臣,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因此他不介意以親和的態度對待對方,更何況對方還是燕歸的父親。 他慰問了燕將軍一番之后,便離開了營帳,這時候鐵騎兵已經幫他搭好了天子營帳,他隨即將留守在營地中的軍師召來,了解一下目前的情況為何。 就在這時候,燕歸領著鐵騎兵回來了,他們和敵人的第一次交鋒,略占上風,敵軍撤退之后,他們也沒有追擊,而是退回來休養生息。 燕歸一回來,就聽說援兵到了,原本嚴肅的臉上,帶了一抹笑意。他正想詢問是何人領兵時,傳話的小兵正好來了。 燕歸這時候才知道,皇上竟然親自來了,他驚訝萬分,趕緊匆匆的回到營帳將自己整理好,便跟著傳話小兵來到天子營帳。 來到天子營帳前,門口的士兵進去通傳,燕歸站在門口,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極快,他沒有想到皇上會御駕親征。 他竭力平復著激動的情緒,暗暗不斷深呼吸,這時候內侍出來領燕歸進帳,燕歸跟在內侍身后,低垂著頭走到了祁煊面前。 “微臣叩見陛下?!毖鄽w撩起戰袍,左腳一跨,右膝跪下,正要下拜,就被虛扶住了。同時頭頂一道嗓音響起,“燕卿不必多禮?!?/br> “謝陛下恩典?!毖鄽w恭敬的說道,祁煊放開扶住他的手,回到椅子上坐下,才淡淡的說道:“燕卿辛苦了?!?/br> 祁煊看著眼前豐神俊朗的少年,星目劍眉,雖然還帶著青澀,卻依稀看得出日后的輪廓了。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這樣靠近燕歸。 兩年前在酒樓只是遠遠見著一眼,他記憶中的燕歸,是十年后的模樣,那時候的燕歸似乎被磨平了棱角,氣勢都變得內斂,就像被收入鞘的寶劍。 此時的燕歸卻像是出了鞘的寶劍,鋒芒畢露,展現耀眼的光華。 祁煊在心里嘆到,這時候的燕歸還沒學會收斂,如此張揚的風采,回到王城里,怎么能不引得他人妒忌、排擠。 樊仲當時在他面前說了許多燕歸的不是,不就是怕自己重用對方嗎,可笑自己偏聽偏信,就這么錯過了忠臣之士。 燕歸站在原地,不敢直視龍顏,只得低垂著頭,任憑帝王打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著。他頂著帝王的目光,覺得心跳又開始漸漸加快。 祁煊見對方低垂著頭,淡淡開口,“抬起頭來?!毖鄽w聞言心下一跳,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緩緩抬起頭來。 當燕歸的眼神觸及到祁煊的眼神時,祁煊的心里狠狠的一震,他微睜雙目,露出一絲驚訝,燕歸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失禮冒犯了皇上,趕緊又低下頭去。 祁煊驚訝的原因是,燕歸的眼神太熟悉,剛才那一瞬間,他彷佛一下子又回到上一輩子,回到出征的前一晚,燕歸離開營帳前。 他不解,這時候的燕歸,怎么也會有一樣的眼神?他按捺下疑惑和震驚,草草的褒獎了燕歸幾句,還賞賜了一些珠寶,然后便讓對方離開了。 燕歸退出營帳之后,才緩緩的吁了一大口氣,他臉上帶著隱隱的笑意,回到自己的營帳中。一回到帳內他便把皇上的賞賜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動作輕柔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沒想到陛下會御駕親征,分離了兩年,陛下好像變得更威武了?!毖鄽w掏出領口里一塊玉佩,喃喃自語的說道。 “不過陛下還是不記得我……唉……”語畢輕輕嘆了一口氣,摩娑了玉佩一會后,才將玉佩又收回衣領里。 祁煊的到來,對鼓舞士氣起了很大的作用,鐵騎兵們熱血沸騰,沒想到他們的帝王竟然御駕親征,要和大家并肩作戰。 敵軍也知道了大祁王朝的年輕帝王御駕親征的消息,不過對方的將領們并沒有把祁煊看在眼里,對于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十七歲毛頭小子,他們心里輕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