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五郎君_分節閱讀_215
梁成一愣,道:“瞞不過老夫人,不過那并不是留給我的,而是給三娘子的,是太子的令牌?!?/br> “嗯……”應了這一聲之后,燕老夫人便沒了動靜,只是抓住了燕浮生的手腕,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城下何人?!”守城的將士們一見淮安王領軍前來,立刻亂了套。 淮安王只是向城墻上方瞄了一眼,沒有回答,只微微抬了抬手。 跟在淮安王身后的是偽裝成某一位將軍的前面,見淮安王抬起手,千面便揚聲喝道:“準備!” 千面的話音一落,就有人將幾輛投石車推到城門前去了。 淮安王也打馬行至城門前,默默地摘下了頭盔。 “淮安王?”城墻上的眾將士一愣,繼而大驚,“請問淮安王此舉是何用意?淮安王調集軍隊可有陛下手諭?!” 淮安王揚聲答道:“本王奉陛下密令,若常安城封城四日后依舊沒有救治疫病之法,便放貨焚城以防止疫病擴散。本王雖深感痛心,可若疫病蔓延至常安城意外的地方,必將生靈涂炭?!?/br> 淮安王此話一出,城墻上的將士們立刻驚慌起來。 他們可沒聽說這事兒??!前幾日九皇子來到城門前的時候,不還與燕家人商量著如何解決疫病一事嗎?這燕家人還在城外呆著,淮安王怎么就帶著人來焚城了? 淮安王轉頭看了看燕家那三座隨時都能被踏平的帳篷,冷笑。 雖然派出的三批刺客均沒能殺掉那些燕家人讓他深感意外,可那又如何?當他兵臨城下時,區區燕家又能奈他何? 聽完淮安王的喊話,燕家人立刻就明了淮安王的打算,只是他們又能做什么呢? 燕老夫人卻在這時松開了燕浮生的手,道:“燕家的女人,從來都不比男人差?!?/br> 燕浮生一愣,而后摸了摸懷里的太子令,深吸一口氣后目光堅定地看著梁成,道:“勞煩梁管事帶我過去?!?/br> 梁成微微一笑,道一聲“失禮了”,便攔腰抱住燕浮生,提氣縱身,一躍從淮安王身后的將士們頭頂飛過,旋身落在淮安王與城門之間,放下燕浮生之后,便退到了燕浮生身后。 淮安王眉梢輕挑,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她是燕秋爾珍視的jiejie,是他那九弟的未婚妻。也不知燕家,或者說燕秋爾,是用了何種手段,竟能讓太后與皇帝都同意這門婚事。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有什么特別之處。 燕浮生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之后,突然有了幾分端莊的模樣,仰頭看著馬背上的淮安王,朗聲道:“淮安王說皇帝下了密令委托淮安王火燒常安城,換言之就是要淮安王將尚在城中的陛下、九皇子以及朝廷肱骨大臣一并燒死?” “他們都染了疫病?!被窗餐趵渎暣鸬?。 燕浮生絲毫不畏懼地回嘴道:“既然是病,就總有醫治的辦法。距離陛下下令封城不過四日,這常安城中尚有人未染疫病,陛下與眾人皆在努力尋求解決之法,淮安王卻在什么都還來不及做的時候趕來要放火燒城,您這么焦急,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您說您是奉了陛下密令,那么陛下的密旨呢?” “本王得的是陛下口諭。本王知燕三娘的弟弟和心上人皆在城中,但此時事關重大,稍有閃失便會給天嵐國帶來滅頂之災。本王一直認為燕三娘是明事理的人,該不會為了一己私情而置天下于不顧吧?那似乎違背燕家的一貫作風?!被窗餐醪[起眼睛看著燕浮生。 此時他不得不承認,燕浮生所說之言對他產生了影響。謀逆大事,他可以拉攏將軍,卻只能命令士兵,而此時跟在他身后的將士之中,有九成只當此行是奉皇命行事。而燕浮生所說的話,恰好說到他的痛處。 他手上沒有什么圣旨,也未曾聽過皇帝的口諭,他只是一個趁皇帝不備溜出城準備弒父殺兄的逆賊而已,這件事情若是被他身后的士兵們知曉了,這場穩贏的仗就會變成勝負未知。他不能急,只差最后一步而已,他不能急。 燕浮生仔細地聽著淮安王的一字一句,快速思考其中的漏洞,在淮安王說完后,立刻給與回擊道:“淮安王過譽,只是我與九殿下分別之時并未聽說過有關密令之事,故而只想求個明白。 淮安王也說了此事事關重大,然而在如此重大的事件上,陛下對淮安王委以大任,卻匆忙的連道圣旨都沒給?那敢問淮安王是如何能調兵遣將的?您既沒有圣旨,難不成是有虎符?若您連虎符都沒有,我倒是想要問一問跟在您身后的這群人,他們為何罔顧國法軍紀,擅離職守?!” ☆、 第162章 僵持而不下 “大王,再讓這個女人說下去會擾亂軍心?!甭犕暄喔∩脑?,淮安王身邊的一位將軍就打馬上前,湊到淮安王耳邊低聲說道。 淮安王偏頭睨了那人一眼,冷聲道:“那便殺了?!?/br> “是,大王?!蹦菍④姏]想到淮安王的回答如此干脆,不過也只一愣神,而后立刻拉弓搭箭,瞄準了燕浮生。 燕浮生心里一驚,心知自己不能躲,剛要給淮安王一個不屈的眼神,卻見梁成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自己身前。 但梁成的出現并沒能讓那位將軍停下動作,將軍的手指一松,利箭破空而來,發出尖利的響聲。 “梁成!”燕浮生嚇得大喝一聲。 然而“?!钡囊宦曧?,突然又有一支利箭從城墻方向急射而下,不偏不倚,正好打中飛向梁成的那支箭,兩支箭先后墜落在地。 “淮安王,若下官沒有記錯,淮安王此時應該在皇宮之中與陛下和九殿下商討應對疫病之策,怎的下官一個沒留心,淮安王您就跑到城外去了呢?”燕尋站在城墻的墻頭,痞笑著俯視淮安王。 淮安王仰頭,看著燕尋道:“燕尋,你燕家究竟是何居心?莫要以為你們擺出一副保護著的姿態就能蒙蔽世人。常安城里的疫病無藥可醫,若不將城內的一切燒個一干二凈,這疫病是會蔓延到其他城鎮去。你們燕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本王行事陛下密令,難不成是想毀了我天嵐國?!” “無藥可醫?”燕尋完全無視了淮安王對燕家的誣陷,只抓住一點問道,“淮安王您是如何知曉這疫病無藥可醫的?連宮中醫官都尚未搞清楚這疫病究竟是何種病癥,您竟就已經知道此病無藥可醫了?您既然先與醫官發現疫病,為何知情不報?敢問淮安王是何居心?!” 真難應付?;窗餐醪荒蜔┝?,惱了,于是也不多做解釋了。原本只是想討個好名聲,可與燕家人爭辯實在是太耗時間了,再拖下去,皇帝就該到了。反正成王敗寇,待到他登上皇位,那史冊上要怎么寫,還不都是他說的算? “開始吧?!?/br> 跟在淮安王左右的叛黨可沒有淮安王這般鎮定自若,他們皆知自己叛軍的身份,心虛讓他們在面對別人的指責時無法冷靜,心中的焦躁越來越強,于是,淮安王一下令,這叛軍的將軍和副將就立刻指揮后邊的士兵們向投石機上填裝浸了酒的石頭,弓箭手的火箭也做好了準備。 燕浮生一急,一步從梁成身后跨出,掏出太子令高舉手中,喝道:“太子令在此,誰敢攻城,便以謀逆之罪論處!” “攻——” 將軍的攻城令還未完全說出口,就突然有烏壓壓的一片黑影從不知道什么地方竄了出來。仔細一看,這烏壓壓的一片是近百個身著黑色勁裝的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握有兵刃,甫一出現就毫不客氣地殺進了叛軍之中,毫無畏懼之心。 這一群黑衣人中的某一個落在燕浮生面前,單膝跪地,恭敬地對燕浮生說道:“屬下十三,拜見……準九皇子妃?!?/br> 燕浮生傻了眼,愣愣地看了看面前亂作一團得景象,再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頭霧水地問道:“你是……?” 十三依舊恭敬地回答道:“屬下乃是先太子秘密組建的暗衛統領,先太子薨逝前將太子令交予九殿下,我等即任憑九殿下差遣?!?/br> “那你們……是奉了九……九殿下的命前來對抗叛軍的?就……這么點兒人?”燕浮生還有些發愣,只能看到什么說什么。 十三抬起頭瞄了燕浮生一眼,而后道:“九殿下命我等看準皇子妃暗號行事,拖延時間便可,但準皇子妃的時機掐的剛剛好,或許能壓制一下叛軍?!?/br> “看我的暗號?!”燕浮生的聲音陡然拔高,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那塊太子令,兩腿一軟,跌了下去。 “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