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509
承天帝離開龍椅,揮退意欲攙扶的太監,信步返回寢宮。 “微臣恭送陛下?!比萦犹钠鹕?,大大松了口氣,抬頭下意識掃視: 只見慶王身穿親王禮服,位于最前方,正和大皇子、定北侯父子以及若干重臣交談。 容佑棠看了兩眼,正欲轉身出宮,卻忽然被人輕輕拍打一下,他詫異扭頭: “你來!”周仁霖黑著臉,耳語命令庶子 第207章 威逼 半個時辰后, 兩人立于小巷深處。 因退朝后眾目睽睽,容佑棠再三推脫未果,勉強按捺煩悶之意,率先發問:“不知周大人有何指教?” “明棠,你——”周仁霖又伸手想抓兒子胳膊。 “有事說事,莫動手!”容佑棠敏捷避開, 面無表情道:“方才散朝, 眾目睽睽,你卻生拉硬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毆打同僚?!?/br> “老子教訓兒子, 天經地義,難道我打不得你嗎?” 周仁霖理直氣壯,壓低嗓門質問:“自你回京以來, 四處拜訪親友,連叫不出名字的都親自登門問好, 獨獨遺忘了你的親生父親!我幾番派人遞話,你卻千方百計推脫, 避而不見。明棠,你未免太不孝了!” “父慈子孝,父慈排前邊兒,慈父方得孝子,周大人,您怎么看?”容佑棠板著臉。 “你——” 周仁霖忿忿呵斥:“孽子, 虧你飽讀圣賢書,卻連天理孝道都不明白,簡直該打!即使從前有些過節,可你嫡母已死,我年紀也大了,周家屬于你們兄弟三人,你心里究竟還有什么不滿的?” 容佑棠定定神,警惕掃視周圍,強壓下火氣,干巴巴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周大人,今日并未休沐期,你不用忙公務嗎?叫外人看見,大成的朝廷命官忒也游手好閑了?!?/br> “怕什么?外人看見又如何?” 周仁霖眉頭一揚,相當沒好氣,昂首訓責:“你個逆子,肆意妄為,硬生生把戶冊從家里挪走、挪到舅舅名下,認舅作父,那些我暫且不追究。但,即使你另造身世,也無法改變瑾娘是我妾氏的事實,退一萬步,若論眼下輩分,我是你姑父,仍是親戚呢?!?/br> 瑾娘,容懷瑾,乃容佑棠生母。 容佑棠臉色突變,勃然大怒轉身就走!他最憎惡生父嘴上牽扯娘親,此乃其逆鱗,永生無法釋懷的疙瘩。 “哎,站??!” 周仁霖急了,忙搶步追趕,伸手狠拽庶子胳膊,死死抓緊,氣急敗壞地威脅:“想走?有本事從我身上跨過去,讓老天爺睜眼瞧瞧,你是如何忤逆父親的!” 這條巷子往前走一段,便是繁華鬧市,京都各部衙門均分布附近。 秀才遇上兵,有理講不清。 對方豁出去了耍無賴,容佑棠還真不能如何,險些氣個倒仰,再度掙脫,抻了抻凌亂袖筒,怒問:“你到底要干什么?” 父子對視,劍拔弩張。 周仁霖單手叉腰喘了喘,他鬢染霜華,眼尾細紋密布,漸漸發福,昔日風流英俊的探花郎已老去。 半晌 “你回京述職,并無緊急公務,連聊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嗎?”周仁霖無奈抱怨,態度軟化。他仔細打量多年未見的庶子,滿意于對方勤懇上進、政績斐然,難掩欣慰驕傲——尤其對比至今一事無成的嫡子時。 容佑棠別開臉,冷淡催促:“周大人,請勿強人所難,說吧,你蠻橫攔路是何意?” “咳咳?!敝苋柿靥溲谥?,清了清嗓子,威嚴說:“你在外三年受苦了,政績尚可,但切勿驕躁,應時刻謙虛自省。聽說,與你一同回京的那兩個武官已經受到封賞,那你呢?陛下可有旨意?” 容佑棠皺眉,十分不解,困惑問:“我什么?” “別裝傻!” 周仁霖佯怒,開門見山問:“你把喜州治理得不錯,任地蒸蒸日上,連跟隨的屬下都有封賞,你怎會沒有?” 容佑棠搖搖頭,不可思議地笑了笑,詫異道:“您這話真奇了!陛下的心思,臣子豈能公然議論揣測?封賞與否,全憑陛下圣明裁斷,朝廷命官只需盡忠職守即可,邀功請賞像什么話?” “話雖如此,但依陛下平素性情,他多少會嘉獎你的?!?/br> 容佑棠挑眉,反感道:“我年輕無知,卻幸得陛下委以重任,已經心滿意足,時刻銘記浩蕩隆恩,誓死效忠朝廷,從未肖想其它?!?/br> “哎,人往高處走,你我父子之間,且說無妨?!敝苋柿販惤?,作苦口婆心狀,耳語勸導:“明棠,如今朝局復雜莫測,波譎云詭,那幾位主爭紅了眼睛,將來不知會釀成什么禍。坦白說,雖然喜州清苦,可為父希望你盡快返回地方,繼續當知府,扎扎實實沉淀幾年,認真修習為官處事之道,待塵埃落定后,你再設法回京,那時才穩當?!?/br> 云里霧里的,你什么意思? 容佑棠全程戒備,頻頻掃視四周,直言表示:“我奉旨回京述職,是走是留,并無選擇余地,只能聽從朝廷命令?!?/br> 東拉西扯鋪墊至今,周仁霖終于說出真實來意,嘆道:“據悉,陛下似乎有意讓你留京?!?/br> “哦?我倒是沒聽說?!比萦犹氖栈赜^察巷口動靜的視線,泰然自若。 “你這孩子,又裝傻!” 巷子里刮過一陣凜冽寒風,卷得青石板上的積雪打旋兒,寒意刺骨。周仁霖搓搓手掌,凍得嘴唇發白,篤定說:“連我都能知道的消息,慶王勢必更加清楚,莫非他沒告訴你?” 容佑棠心念一動,驀然醒悟,暗忖:哦,他八成替人當說客來了。 “唉,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我卻沒那福氣,生了你這任性的孩子,天生反叛,處處與長輩對著干!”周仁霖扼腕痛惜,想了想,殷切地叮囑:“明棠,父親不可能害你。記著,假如陛下留你在京,無論如何,切記一定推了!你留京百害而無一利,須知國丈病逝、廣平王奉旨奔喪,順便賀萬壽節,至少年后才會之國——到時一山三虎,搏命相爭,你便成了慶王最大的軟肋,必定遭殃啊?!?/br> 慶王殿下…… 容佑棠面色不改,神態沉靜。 “倘若你們果真情投意合,忍心看他爭儲落敗、郁郁寡歡甚至喪命嗎?”周仁霖加了把勁兒,繼續游說:“為父所言句句屬實,明棠,你一貫聰敏,必能想通,非常時期,水火之局,寧少一事不多一事?;屎笮⑵谝淹?,慶王年屆而立未娶妻,于皇室中著實罕見,正處于風口浪尖,假如你留京,天天往慶王府跑,難免招致流言蜚語,何必呢?” 不得不說,生父提的都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