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469
慶王屏息凝視,目不轉睛觀察外邦使者的神態,謹慎斷定對方所言應屬實, 他著實感覺棘手,沉吟不語。 “什么?藏毒花燈是大哥命令制作的?”二皇子驚詫高呼, 滿臉不敢置信,臨場表情無可挑剔。 “不會吧?”趙澤武睜大眼睛,其胞兄錯愕問: “這事兒奇了,大哥,你剛才怎么不說?” 五皇子眼珠子定住,垂首,冥思苦想。 “我——你們什么意思?都看著我做什么?”大皇子扼腕咬牙,深感倒霉透頂,鏗鏘有力辯解道: “蠻夷jian賊一派胡言,我何曾命令他們制作花燈了?年前年后忙得腳不沾地,哪兒有空理睬海外不知哪個偏僻小國的使者!煩請諸位動動腦子,如果連制作元宵花燈也要親自監督,那我還要不要做其它事了?” 嗯,聽著也有道理。 宮廷一應物品要么內造、要么進貢,均有專署專人專管,不可能勞動皇長子。 然而,下一瞬,堂外忽然傳來稟報: “諸位殿下,奉命前去使者殿調查的大人們返回求見復命?!?/br> “傳?!贝蠡首訌姲崔嗍⑴?,在場屬他序齒最尊。 慶王抬眼望去,只見刑部的兩名郎中、幾位推官等手捧若干證物上堂。 “你們發現線索了?快報給幾位殿下??!”主審官江勇催促,在親王皇子跟前,他的尚書架子一低再低。 “是?!毙滩坷芍杏仓^皮,拱手道:“下官稟告諸位殿下、大人:涉案花燈乃先褐國使者所制,在其住所搜出殘破的一盞,經仵作查驗,花燈內蠟燭亦藏毒,確鑿無誤。并且,據使者殿管事和雜役供認,先褐國使者制作花燈的一切材料皆由、由……”他猶豫忐忑,尾音逐漸消失。 “實話實說便是,干脆點兒,陛下等著看口供呢?!壁w澤文心急如焚,一心想揪出傷害兒子的兇手。 “是?!崩芍醒柿丝谕倌?,目視自己的鞋尖,小心翼翼告知:“據初步調查,先褐國使者制作花燈所用的材料皆由大、大殿下府上的管事年珥提供?!?/br> 此言一出,刑部公堂鴉雀無聲。 翌日 正月十六,年剛過,辰時末,風停雪止,太陽在薄云后迸射萬千光芒,照得乾明宮亮堂堂。 然而,承天帝心里卻陰沉沉。 他從去歲萬壽節后開始上朝,重新接過國務,早朝結束后回寢宮,匆匆用了早膳,先探望皇孫們,隨后聽取皇子們的稟報。 “父皇,兒臣冤枉!” 跪地的大皇子哽咽,雙目紅腫道:“兒臣全不知情,一切都是底下管事年珥隱瞞干的,求父皇明察?!?/br> “年珥呢?”承天帝語調平平。 “畏罪自殺了?!贝蠡首雍薜靡а狼旋X,怒形于色道:“父皇,他居心叵測,令兒臣百口莫辯,您請想,兒臣至于那般糊涂愚蠢嗎?毫無理由??!” 承天帝伸手抻抻領口,又問:“涉事的外邦使者呢?” “在押刑部地牢,負隅抵賴?!?/br> 承天帝頷首,并未表態,冷靜吩咐:“元宵夜發生的事兒,百官皆知,讓刑部的人繼續查,徹查到底,不得延誤?!?/br> “是?!?/br> 承天帝揮揮手:“你下去忙吧?!?/br> “父皇——” “去吧?!背刑斓坶]目養神。 “是,兒臣告退?!贝蠡首屿翗O,灰頭土臉,行至殿外廊下時,其生母韓貴妃正跪地請罪,一襲藕色襦裙,簡單挽髻,素面朝天,熬得眼下兩片青黑。 “母妃——”大皇子剛開腔即被打斷,韓貴妃鎮定從容,輕聲催促:“殿下,你快辦正事去吧,我候著面圣?!?/br> “是?!贝蠡首訜o可奈何,悲憤躬身告退,步伐沉重,勉強維持表面平靜。 乾明宮內 承天帝長嘆息,緩緩倒向躺椅,眉間擰出一道深刻的“川”字,淡淡說:“雍兒?” “兒臣在?!睉c王從屏風隔間內踏出,處變不驚,一向面容沉穩,通身氣度令人信賴。 “你聽著認為如何?” 慶王正欲開口答,卻見李德英領著一名宮女裝扮的女子進入,那女子兩手端著茶盤,舉手投足端莊規矩,李德英先奉茶與承天帝:“陛下請用茶?!彪S后奉與慶王:“殿下請用茶?!?/br> “老奴告退?!崩畹掠吂М吘?,領宮女離去,后者全程垂首,但轉身時悄悄抬眸看慶王,得到一瞬平穩回視,她是白瓊英。 白瓊英已被承天帝秘密召入宮月余,平時除了回話就是伺候茶水,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片刻后 承天帝疲憊道:“坐吧?!?/br> “謝父皇?!睉c王落座,開門見山說:“宮禁森嚴,人或物進出都必經層層盤查,花燈藏毒絕非易事?!?/br> “你言下之意是此案兇手又——又是誰?”承天帝張著嘴,艱難地轉了個彎。 “案情尚未水落石出,兒臣不敢妄言?!睉c王謹慎答,唯恐刺激大病初愈的年邁父親,寬慰道:“您別擔心,兒臣問了宋慎,他表示皇孫的傷勢醫治及時,只要仔細調養,會恢復如初的?!?/br> “旻裕怎么樣?他傷得最重?!背刑斓蹞鷳n傾身。 “已經止癢止疼,正在休養消腫?!睉c王答。 “務必治好皇孫,他們是延續大成的血脈?!背刑斓坂嵵孛C穆。 “那是自然。御醫正日夜貼身照料,加之宋慎醫術精湛,假以時日,皇孫們將給您請安謝恩?!睉c王竭盡所能地安慰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