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447
啊呀,還真是他! 容開濟定定神,疾步相迎,欲行禮的同時口稱:“不知殿下大駕光臨,草民有失遠迎,還請恕罪?!?/br> “免禮?!壁w澤雍抬手,語氣平靜,慣常面無表情,身穿流光華麗的親王禮服,尊貴天成。 “殿下,您……”容開濟遲疑開口,不由自主低頭望向對方小腿,想問傷勢又覺得冒昧,遂催促:“您快請廳里上座?!?/br> “無妨?!壁w澤雍穩站如松,經過諸多御醫和軍醫精心照料,他的腿傷已大概痊愈,只是還不宜劇烈活動,領了宮宴后,乘馬車而來。 “你家一切還順當吧?”趙澤雍直言不諱。 “多謝殿下垂詢,托您的福,寒舍還算順當?!比蓍_濟垂首答。 趙澤雍頷首,略一揮手,身后親衛會意,立即把一小紙筒雙手奉給容開濟。面對對方的疑惑表情,趙澤雍簡潔解釋:“他給你報平安?!?/br> “???棠兒嗎?”容開濟大喜過望,急忙接過小紙卷。 “因北段運河冰封,水路不通,本王叫他改為飛鴿傳書了?!壁w澤雍一邊走,一邊朝后院小花園走,恍若漫步慶王府,從容不迫。 “原來如此?!比蓍_濟胡亂搭腔,屏住呼吸,忙不迭展開巴掌大的家書,一目十行,兩眼就掃完了擠得滿滿的蠅頭小楷,三步并作兩步追上慶王,異常感激說:“多謝殿下!估計他們這會子到河間了,除夕夜呢,好歹吃些熱飯菜暖暖身子?!?/br> 趙澤雍點點頭,行至花園,下臺階時借了親衛一把力,站定環顧,看來看去,最后挑定紫藤花樹。 “殿下,請您進屋喝茶?!比蓍_濟邀請道,納悶陪同,一度以為慶王喝醉昏頭了,可鼻子又沒聞見酒氣。 “不必?!睉c王淡淡駁回,他記性甚佳,抬手接連指了好幾棵花木,嚴肅提醒:“那幾棵樹底下埋著的梅子酒,他都送給本王了。你們侍弄花木時當心點兒,仔細砸破酒壇子?!?/br> “???” 容開濟結結實實愣住了,訥訥答:“您說得沒錯,佑棠四五月間確實埋了些酒下去?!彪S侍的李順低眉順目,卻悄悄扯了扯家主的后擺,容開濟猛地回神,恍然大悟,趕緊承諾:“草民記下了,一定小心保護好您的酒,絕不允許閑人靠近半步!” 趙澤雍滿意頷首,吩咐道:“取個什么東西來,本王挖一壇子瞧瞧?!?/br> “是?!比蓍_濟聽令,李順早已飛奔到園子廊下的耳房內拿了大小兩把鋤頭,麻利挽起袖子,握緊鋤頭柄,尊敬道:“殿下,此處塵屑大,請您廳里上座?!?/br> “不必?!壁w澤雍再度回絕,伸手接過鋤頭,生疏地比劃了幾下,親自鋤土挖掘。 李順驚呆了,一動不動,倒吸一大口北風。 “殿下!” “您仔細腿傷?!?/br> “屬下來吧?” 容開濟手足無措,懇求道:“您何等尊貴,豈能做這種粗活,請允許草民代勞——” “肅靜!都別吵?!壁w澤雍直接下令。 于是,滿園子的人都閉嘴,目瞪口呆,焦急旁觀慶王笨拙揮鋤,想勸又不能勸。 足足一刻多鐘,趙澤雍才挖出一壇酒,交給親衛,他拍拍手,沉思半晌,因自身傷未痊愈,索性指揮親衛把梅子酒全部挖走,忙碌半個時辰才率眾離去,一如來之時的突然。 容開濟和李順面面相覷,各自心潮澎湃。 “哎呀,呵呵呵,殿下還叫人把坑洞填了,倒省得咱們動手?!崩铐樃尚?,抄手攏袖。 容開濟卻笑不出來,暗忖: 觀殿下的神情……他們倆到底算什么呢? 此刻,已近寅時。 自臘月十八一早起程,快馬加鞭,風雪暫歇時甚至星夜兼程,容佑棠一行于除夕夜抵達河間前方的一個驛站,再有大半天,即可進入河間界內。 “驛站到了!”衛杰揮鞭大吼,嗓音被寒風刮向四面八方。 因半途被大雪阻礙,拖慢了行程,容佑棠的手和眼眶周圍早已凍僵,毫無知覺,他俯身趴在馬背上,恍惚覺得自己的心凍得直發抖,一張嘴似乎帶著冰渣,喀喇喀喇,略哆嗦著大喊:“弟兄們加把勁,咱們進驛站歇一晚,養養精神,明兒再趕路!” “是?!?/br> “大人,還撐得住吧?” “少爺?” 隨從的小廝和護衛關切詢問隊伍中最年輕的文弱少年,容佑棠搖搖頭:“我撐得住?!?/br> 須臾,他們在驛站前下馬。只見柵門緊閉,門樓下懸掛兩盞氣死風,燈光昏黃透著暖意,里面隱約飄來酒香。 頂著風雪趕路整日,瑟瑟發抖的一行人同時吁了口氣,樂呵呵,只想立刻吃一些熱湯熱飯,七手八腳拍門,愉快嚷:“來人,開門?!?/br> “管事呢?伙計呢?快來快來!” “開開門吶?!?/br> …… 容佑棠用力磨搓紅腫青紫的手掌,眉眼帶笑。 許久,里面的院門打開,兩個雜役縮頭縮腦跑出來,鵪鶉一般,牙齒格格響,隔著柵門,應付式地劈頭就說:“對不住了您幾位!今兒實在不巧,本驛站已被雕州知府元大人包啦?!?/br> “前行三十里地,還有個驛站呢?!?/br> 衛杰驀然沉下臉,嗓門洪亮,鏗鏘有力質問:“驛站乃朝廷所設,供往來辦事的官差歇腳,并非客棧,什么叫‘包’了?” “嘿嘿,這小的可不清楚?!眻A臉雜役敷衍賠笑,其長臉同伴很不耐煩,匆匆道:“管事怎么交代我們就怎么做!夜深了,您幾位請自便?!闭Z畢,胳膊肘一搗同伴,轉身就要奔回房內烤火。 容佑棠朗聲大喝:“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