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256
容佑棠震驚失神,難以想象對方當年喪母時的恐懼無措。他靠近,伸手握住慶王仿佛想捏碎玉石鎮紙的右手,輕輕撫摸其手背,抽走了鎮紙,十指交握。 憶起血淋淋的往事,趙澤雍虎目泛紅,牙關緊咬,突然反手一把抓住容佑棠的肩膀、推得對方轉身,而后橫臂當胸摟進懷里,用力抱緊! “呃——” 一陣天旋地轉,容佑棠猝不及防,背對慶王動彈不得,后背貼著對方胸膛。 慶王生性剛強,不愿袒露悲傷沮喪之態。 “別動?!壁w澤雍情緒低落的嗓音在耳后響起,容佑棠手扶太師椅兩側,小心翼翼點頭:“好,我不動?!?/br> “別動?!?/br> “我沒動?!?/br> 兩人靜靜相擁半晌,趙澤雍慢慢捋順對方頭發,每當煩悶時,他做事會加倍地用心細致。 良久,慶王嘆息一聲。 容佑棠打起精神問:“殿下,那名宮女是誰?她在現場目睹事發經過,竟能全身而退?” “純屬意外?!壁w澤雍語調恢復常態,心平氣和道:“她叫白瓊英,既非靜和宮侍女、亦不屬文昌閣,是凝翠閣的人?!?/br> “凝翠閣?” “王昭儀寢所?!?/br> 容佑棠脫口道:“八皇子生母?” “對?!壁w澤雍肅穆道:“文昌閣乃皇宮藏,妃嬪、皇子、公主等,均可借閱書籍。白瓊英當日奉王昭儀之命、前去文昌閣還書,當時母妃正在二樓尋書,宮里的人慣會捧高踩低,都忙碌奉承靜和宮諸人,白瓊英登上二樓尋找負責記錄借還的內侍,碰巧目睹書架倒塌的全過程,她趁亂悄悄離去。因其初入宮,罕有認識她的,相關內侍又悉數被仗斃,故僥幸躲過一劫?!?/br> 容佑棠說:“明哲保身乃人之常情。不過,今日怎么被您查到了?” “白瓊英是奉命還書,自然瞞不住王昭儀?!?/br> 趙澤雍嘆道:“凝翠閣靠近冷宮,地方小、下人少,她們隱瞞十年。但最近王昭儀很有些神志不清,嚷出陳年舊事,她說砸傷母妃的書架是被坤和宮的人故意推倒?!?/br> “皇后?” “目前缺乏有力證據。白瓊英于年初稱病離宮,并未返回原籍,去向不明,估計早預料到王昭儀藏不住秘密?!?/br> 茲事體大,容佑棠愈發壓低聲音,直言不諱問: “殿下,王昭儀糊涂得厲害嗎?神志不清的人無法自控,她肯定不止嚷出一件往事吧?“趙澤雍頭疼頷首:“御醫暫未明說,但其實應屬瘋病。她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發病時狂躁暴戾,前言不搭后語,將父皇、皇后、眾妃嬪乃至皇親國戚,指名道姓地痛斥,嚷出好些聽似瘋言瘋語的荒謬往事,但暗中調查均有跡可循,并非胡亂污蔑,其中就包括當年文昌閣書架倒塌一事?!?/br> “她還活著嗎?”容佑棠倒抽一口涼氣,心想:宮闈絕密,豈容肆意宣揚? “父皇早已下旨將其軟禁,發病時捆綁堵嘴,若藥石無法治愈,遲早被關進冷宮,不得影響后宮秩序?!?/br> 容佑棠皺眉指出:“王昭儀那模樣,她的證詞無效,只能想辦法找出白瓊英。不過,她們怎么跟鎮千保扯上關系了?” “機緣巧合。鎮千保雇郝三刀暗殺你,本王隨后派人徹查鎮千保,近日挖出他今年初曾重金懸賞一名為‘朱巧姑’的女子下落?!?/br> “那是白瓊英?” “對,她的化名?!?/br> 容佑棠恍然大悟,精神一震,扭頭急問:“白瓊英被抓住滅口了?” “沒有。她很聰明,目前不知隱姓埋名躲在何處?!壁w澤雍頗為贊嘆。 容佑棠沉吟許久,鄭重其事道:“老天保佑,千萬讓您先找到白瓊英!”頓了頓,他斗志昂揚提出:“殿下,宋慎那兒我去游說,看有無回旋余地。既然師出同門,即使他本人礙于誓言不便透露,可總有其他門徒吧?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入手!不一定非得撬開宋慎的嘴,撬開他師兄弟的也行?!?/br> 趙澤雍莞爾,心情好轉不少,輕吻一下對方后頸,“你說得很對,好個才思敏捷的狀元郎!其實宋慎完全可以逃跑,但沒有,本王猜測他不止一個苦衷?!?/br> “就是??!” 容佑棠用力拍扶手,猜測道:“我覺得他是自愿留在北營的,似乎在避禍,估計幕后之人不滿他前陣子與我合作整治周家?!?/br> “必須盡快查清,嚴防對方殺人滅口?!?/br> 容佑棠贊同點頭:“查它個水落石出!以告慰娘娘在天之靈?!?/br> 慶王情緒平復,微一用力,把懷里的人轉成面對面。 “??!” 容佑棠嚇了一跳,回神后,尷尬得無以復加: 太師椅雖然寬大,可里面已坐了高大結實的慶王,忙亂倉促間,他兩膝分開,竟然是跪在椅子兩側空余處、跨坐在對方腿上! “這、這太不像話了?!比萦犹男募被鹆堑貟暝?,飛快扭頭看門口,唯恐有誰突然闖入“你別亂動?!壁w澤雍氣息不穩,有些狼狽,不得不松手,換了個坐姿。 容佑棠一咕?;氯?,迅速站在書案外側,悄悄整理衣袍。 好半晌 容佑棠才清清嗓子,歉疚道:“殿下,我已向國子監說明情況,明早開始去翰林院學習。北營伙房那邊,請您另行派人接手?!?/br> “唔?!壁w澤雍有些口干,一氣喝了半杯茶。 “唉,說實話,我真舍不得離開?!比萦犹氖帚皭?。他在北營歷練半年,雖然辛苦,但每天都過得踏實,大有收獲,與大部分將士相處得不錯,可謂得心應手。 “你如今是京官,閑了就能回北營看看;倘若有朝一日被父皇派去地方,你該如何?”趙澤雍挑眉,其實也是自問。 容佑棠一怔,正色道:“不如何,只能遵命。但,無論調派何方,我最終會回到京城!” “好!”趙澤雍大加贊賞,叮囑道:“你只管放手做,有麻煩隨時來慶王府?!?/br> 容佑棠感激笑笑,深躬身拱手,誠摯道:“多謝殿下?!?/br> “小容大人無需見外?!壁w澤雍一本正經地抬手,眉眼間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