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219
知子莫若父,承天帝哪有不明白的?他當即知曉自己的兩個兒子又私底下鬧起來了,可文武百官跟隨,他亦無法如何,只佯裝不知,登上文昌殿坪臺。 禮部郎中連忙率先跪行叩拜大禮,高呼:“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br> 貢士們緊隨其后,跪下齊呼:“草民叩見陛下,陛下萬歲?!?/br> 霎時,承天帝跟前跪倒一大片人,個個畢恭畢敬,山呼萬歲,他威嚴掃視,好半晌,才低沉道:“平身?!?/br> “謝陛下?!?/br> 容佑棠慢慢起身,恭謹垂首。他名列前三,故站在最前,比同榜貢士平均年齡小了一輪。 于是,在眾多青年甚至中年貢士中,俊逸無儔的少年就格外顯眼。 承天帝記性極好,他很快便認出容佑棠:唔,小九兒的玩伴,書讀得不錯。 隨后,皇帝先行進入文昌殿,貢士們在禮部官員的引導下,魚貫而入。 容佑棠全程垂首,穩步踏進金碧輝煌的大殿,站在案角貼著自己姓名的考桌前,盡力克制,避免因好奇東張西望而被四周的督察官員記下“儀態不雅”。 承天帝端坐上首,眾臣分為文武兩列,按品級站立,靜候圣意。 趙澤雍恰好就在容佑棠左側,雙方相距僅數尺,他嚴肅沉穩,高大挺拔,余光望向容佑棠,飽含鼓勵,后者一凜,越發挺直腰背,努力繃緊表情,以免自己被身邊年長成熟同榜襯得太臉嫩。 “朝廷開恩科取士,爾等能進入文昌殿,已是難得人才?!背刑斓鄄患膊恍斓?,聲音在空曠大殿內回響,“一旦授官出仕,即代表朕信任、是朝廷的棟梁與臉面,茲事體大,自然選用德才兼備、忠君愛國者?!?/br> 鴉默雀靜,眾貢士敬畏聆聽皇帝訓誨。 承天帝換了個坐姿,龍椅兩側有內侍輕輕扇風,李德英走路悄無聲息,為皇帝獻上解暑生津茶。 “十數年、乃至數十載寒窗苦讀,你們的經義應屬優異。但光有文才尚不足以擔當重任,國事政務復雜繁重,若缺乏足智機變,如何能夠為朝廷分憂、為國效力?” 承天帝語重心長,訓導約一刻鐘后,端起茶杯,慢條斯理撇了撇茶沫。 李德英簡直活成了皇帝腹內的蟲子!他本低眉順目地躬身侍立,此刻卻默不作聲上前,開始磨墨。 承天帝一伸手,李德英即遞上御筆,鋪開紙張。 殿試究竟考問什么對策呢? 容佑棠萬分好奇,忐忑緊張,豎起耳朵,他站得靠前,能隱約聽見上首沙沙落筆、蘸墨、紙張拖動的動靜。 李德英彎腰聽清承天帝命令后,隨即命御前內侍將皇帝親手書寫的殿試考題張貼,并嘹亮清晰宣布:“陛下有旨:殿試最遲酉時正收卷,共三道考題,其一:‘大學之道’?!?/br> 什么?大學之道?! 容佑棠訝異皺眉,屏住呼吸靜聽。 “其二:‘士當以器識為先’?!崩畹掠⒚空f一句,其手下內侍便張貼皇帝手書。 容佑棠繼續屏住呼吸,凝神細聽。 “其三:‘為官之道’?!闭Z畢,李德英親自張貼第三張考題。 稍后,承天帝下令開考,他率領眾臣,巡視一圈考場,隨后返回寢殿更衣休憩,殿試交由禮部官員代為主持。 考桌是長矮案,容佑棠跪坐,面前攤開一卷紙、一錠墨、一方硯臺、兩管筆。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考生需自己磨墨。 容佑棠慢條斯理磨墨,鎮定思索:大學之道?士當以器識為先?為官之道? 現場推類條理差些的貢生,一看考題便急得額頭冒冷汗:這、這怎么答題??? 容佑棠卻胸有成竹——他在寒窗苦讀的同時,已在生意場、軍營、王府與國子監中多番歷練。 看來,陛下急需實干派! 容佑棠磨墨的動作快而穩,文思泉涌:大學之道,略開蒙讀過書的就能作答: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這個他拿手!之前作的文章還貼在國子監優秀學子告示墻。 士當以器識為先,則在于敦促人避免泛泛空談、言之無物。單純埋頭讀書者,不可取。 為官之道。容佑棠莞爾:自古‘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為官之道,自然重在德才兼備,能切實到位為皇帝分憂、為朝廷效力,平生所學必須有益于國事。 容佑棠鋪平紙張,提筆蘸墨,開始答題。 文昌殿外 今日有殿試,故早朝已散。 大臣三三兩兩結伴出宮,也有不少人逗留在殿試考場外,觀望交談。 “三哥,那個是之前跟在你身邊的小內侍吧?”五皇子趙澤耀問。他大方露出欣賞笑意,打量殿內的容佑棠:門窗洞開,朝陽燦爛,容佑棠跪坐,正低頭答卷,專心致志。只望得見側身,其容貌昳麗矚目,玉白臉頰被一縷陽光照射,通透無暇。 “哪個?”慶王明知故問,其實他也正在看容佑棠。 “三哥~”趙澤耀意味深長笑起來,難掩促狹,湊近兄長,壓低聲音問:“您說哪個?” “我不知?!睉c王一本正經搖頭。 “嘖嘖~”趙澤耀滿臉的“你在騙誰?”。 慶王穩如泰山,面色如常,眼里卻露出笑意。 “哎,我真沒想到!” 趙澤耀靠近兄長,兩人在宮檐下,憑欄眺望遠處,興致勃勃道:“當初祈元殿縱火案發后,您帶著他入宮,我還以為是個小太監!怪機靈有趣的,生得好齊整模樣,若換上女裝,不知是何絕色?” “他是男兒,不換女裝?!睉c王當即否定。 “哈哈哈~”趙澤耀一副得逞的模樣,抖肩膀憋著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