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212
第87章 換個父親? 這、這實在太、太…… 容佑棠大驚失色,無數念頭雜亂涌現,脫口而出:“我爹很好啊,不換!” “本王指的是你親生父親,,周仁霖?!壁w澤雍指出。 “哦~”容佑棠吁了口氣。 趙澤雍提醒:“周仁霖已知情,殿試在即,必須盡快解決此事,若叫他先動作,我方就被動了?!?/br> “今早貢院放榜,我撞見了他?!比萦犹陌脨烙衷鲪?,余怒未消,恨恨道:“觀其神態,并不如何驚訝,原來已知情?我跟他實在無話可說,招呼沒打一個就各自散了。哼,料定他不敢當眾如何,因為周明杰在場,他非常畏懼奉承平南侯,雖是女婿,卻過得比侯府略有臉面的謀士都不如!” “先問你幾句話,務必如實回答?!?/br> 容佑棠渾身一個激靈,當即鏗鏘有力表示:“您盡管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哼,慣會裝乖的嘴甜混帳。 “你幼時見過平南侯?或是去過平南侯府?”趙澤雍正色問。 容佑棠自嘲苦笑,無奈道:“楊若芳對我母子恨之入骨,百般羞辱,豈會允許我去平南侯府?她夫妻時常因瑣事大吵大鬧,大概……五六歲的時候,楊若芳拿剪刀扎傷姓周的,平南侯來了,我剛好在后院抓蟋蟀,湊巧見過一回。想來真夠稀奇的,十來年前平南侯就那模樣、十來年后在北營見面,他竟絲毫沒有衰老?保養有方??!” “你小時候有機會出門嗎?”趙澤雍緩緩問。 “沒有?!比萦犹那榫w低落,輕聲說:“我娘確實是私奔的,在京城無親無故,深居偏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哦,有個雪姨!當年就是她陪伴我娘入京,人非常非常好,可惜我七八歲時,她就病故了?!?/br> 窗洞開,細細夜風送來裊裊桂花香,沁人心脾。 長年習武戍邊養成的警惕性,趙澤雍從不在窗口久留,他往回走,滿意于對方緊密跟隨,自行落座書案后,仿佛他才是書房主人——無論在何處,慶王都泰然自若,通身強悍氣派壓得人心服口服。 “除了令堂及侍女,還有誰見過小時候的你?”趙澤雍關切問。 “嗯……因楊若芳有意刁難,姓周的懼內、自私無情,所以我們一直住在小偏院,平時見得最多的就是雜役、粗使下人,以及逢年過節會象征性地坐著看幾出戲。我娘一年也出不了兩次門,多半是去附近庵堂,認真算起來,那就算帶我出門玩了?!比萦犹臉O力回憶前世的十三歲以前。 ——他沒有坦白重生。因為實在過于駭人聽聞、匪夷所思,說出來會被當成失心瘋、魔鬼附身的。 人一輩子,總有一兩個無奈得帶進棺材的絕密。 “你沒上過學堂嗎?”趙澤雍嘆口氣。 容佑棠搖搖頭,苦中作樂道:“幸虧我娘通文墨!她琴棋書畫樣樣通,吟詩作對信手拈來,所以楊若芳就說啦:家計艱難,能省則省,明棠又多災多病,風吹吹就倒,容氏,你先自個兒教導,等孩子身體好些了,再送學堂?!比萦犹念D了頓,冷冷道:“當然,那都是借口,我在周家從未上過一天學堂,直到被趕走、被謀殺?!?/br> “不必為往事傷神?!?/br> 趙澤雍溫和安慰,低聲道:“若早些相識,你滿十五歲就能進國子監讀書了?!?/br> 容佑棠手扶書案,誠摯道:“能相識已是三生有幸。殿下雄才偉略,寬宏大量,可我卻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哼?!壁w澤雍后靠椅背,即使坐著,也氣勢逼人。他頷首贊同:“你確實混帳?!?/br> 呃~ 容佑棠尷尬杵著,無可辯駁,臉紅耳赤。 “聽說,你沒長開之前跟現在很不一樣?”趙澤雍仔細端詳眼前玉白俊美的人……怎么看都覺得欠收拾。 “是?!比萦犹挠行┎缓靡馑?,解釋道:“家母心情抑郁,悔恨苦悶,又吃住得不好,導致未足月生產,我小時候長得挺丑的:矮小、腦袋大,頭發稀疏,面黃肌瘦,十三歲那年——”容佑棠想了想,在自己胸口比劃:“大概只有這么高。周家人總笑話我是豆芽菜?!?/br> 趙澤雍無言沉默,難以掩飾疼惜之意,半晌,才大加贊賞:“如此看來,容老確實撫養有方?!?/br> 把一棵豆芽菜養成挺拔修竹。 “哈哈哈~”容佑棠忍俊不禁,回憶道:“當年剛被撿回家里時,病了小半年。雖是病著,但吃住比在周家時好多了,我躺著也拼命長,病愈后,衣褲短一大截,胖乎乎的,把我爹嚇得夠嗆,以為是吃藥吃傷了哪兒?!?/br> 趙澤雍聽著愉快笑聲,卻倍覺對方可憐,沉吟半晌,果斷道:“事實上,你已和周家鬧得決裂,索性做個徹底了斷!” 這件事容佑棠冥思苦想已久,他硬著頭皮,忐忑告知:“可是,我之前辦理戶冊文書及下場應考時,均注明‘凌州蕪鎮邱小有’的身世,只能將錯就錯,不能前后矛盾?!?/br> “哼!”趙澤雍凌厲挑眉,屈指,重重敲桌,低聲怒斥:“你若盡早主動坦白,本王就有足夠時間抹平一切!如今匆匆忙忙,你個混帳又是會試前三,不日即參加殿試,還能更改身世嗎?” 容佑棠小心翼翼搖頭,羞愧內疚至極。 “你只能是‘邱小有’?!?/br> 趙澤雍凝重指出:“那一段已呈交幾處官府的身世不能更改,幸而只有寥寥數筆帶過,尚有回旋余地?!?/br> “事出有因,實屬無奈下策?!比萦犹募毤毥忉專?/br> “我當年下定決心與周家恩斷義絕,以全新的身份生活。律法規定,科舉考生必須家世清白,養子上戶冊需注明來歷,家父費了好大功夫,黑白兩道都使銀子,精挑細選,特意挑數千里之外的凌州蕪鎮,當年凌江決堤,蕪鎮地勢低洼,不幸遭洪水沖涮浸泡,死傷失蹤無數,邱母溺亡,邱小有報了失蹤,其年歲體態與我那時相仿。故選其偽作身份?!?/br> “黑白兩道?白道找的誰?” “歷代內侍年老出宮后,僅小部分有家可回,絕大部分無家可歸?!比萦犹耐閲@息,解釋道:“類似家父者,幾乎都會收養孩子組成家庭,買妻妾的也不少……咳咳,就是您想的那樣,有專人專門給內侍家小弄身份,有錢就行?!?/br> 趙澤雍恍然大悟,而后告知:“經查檔,凌州兩年前又送奏報入京。其中,蕪鎮后續打撈尋獲眾多遇難尸首,可惜面目全非,無法辨認,故‘邱小有’由失蹤更改為‘死亡’?!?/br> 容佑棠不自知地俯身靠近,眸光水亮,黑白分明,側耳傾聽,恍惚道:“邱小有溺亡,我也險些溺亡,冥冥之中,我們可能——” “你們毫無關系!” 趙澤雍斷然否決。他眼前的人束起全部頭發,脖子修長,肩頸線條猶如工筆描畫,無一不恰到好處,皮膚白皙,熱得領口微濕。 容佑棠回神,歉疚道:“我借用了他的身份,正在攢錢以他的名義為蕪鎮修橋,也算功德一件?!?/br> “你雇傭宋飛耗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