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17
“無才無德,自然不配升遷?!壁w澤雍客觀點評。 說得好!容佑棠聽得解氣,磨墨愈發用力。 趙澤雍見了,淡淡說一句:“墨汁要濺出來了?!薄斑??不好意思!”容佑棠忙收手,歉意笑了笑。 “你膽子也不小?!壁w澤雍虎目炯炯有神,拿毛筆點點容佑棠:“姓周的不懷好意接近你,怎么不早說?知情不報,若在營里,該拖出去打三十棍子!”其實他早就知道周明杰的做法,只是在等容佑棠的選擇。 忠誠,是慶王不容被觸碰的底線。 容佑棠無奈想:怎么動不動就要打人?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他撲通跪下,“誠惶誠恐”解釋道:“殿下息怒,都怪小的糊涂。周公子起先只是約小的喝茶閑聊,原以為是交了個朋友,誰知昨晚他喝多了,忽然說什么‘北郊大營、指揮使、保我一世榮華富貴’,小的覺得不對勁,這才趕緊來報?!?/br> 慶王吃軟不吃硬,這時得痛快認錯,不能推罪!容佑棠頗有心得。 果然,趙澤雍緩和了臉色,改成余怒未消地訓:“平時還算機靈,這次怎么回事?被姓周的下迷魂藥了?” 容佑棠低頭不吭聲,作羞愧難堪狀。 此時,郭達獲允進來了,喜滋滋道:“殿下,我哥升戶部左侍郎的誥書下來了,老祖宗特高興,晚上設宴,您來的吧?還有伍先生也得來,切莫推辭,否則我回去又得挨罵——哎?容哥兒跪著干嘛?你犯什么錯啦?” 哈哈哈,戶部左侍郎一缺頒給郭大公子了?周仁霖得氣個半死! 容佑棠大喜過望,看郭達越發順眼,還笑了笑,郭達嘆氣,仗義道:“殿下,容哥兒年紀小,若做錯了事,按例罰他便是?!边@就是慶王府的求情:非原則性錯誤,按例懲罰,改過自新即可。但若是原則性大錯,那可就九死一生了。 西北鐵血頭狼,絕非浪得虛名。 趙澤雍沉默半晌,目光深邃威嚴,嚴厲對容佑棠說: “你警覺性太低、識人不清,險些被收買,這本來是小錯。但,你不僅沒有真心悔過,暗中甚至不以為然,態度輕慢!本應重罰,念是初犯——容佑棠!起來,去院子里跪著,好好反??!” 第11章 病倒 罰、罰跪? 容佑棠猛地抬頭,結結實實愣住了,不知所措——他往來王府大半個月,見識過慶王照顧胞弟、處理公務、招待來客、閑暇聊天等等臉孔,本以為差不多熟悉了,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覺——眼前的趙澤雍是那么陌生:他出身不凡,他高高在上,他威嚴強勢,他不容忤逆……他有絕對權力責罰自己! 哎,都怪我,自以為相處得好,一時得意忘形了,慶王怎么可能輕易被牽著鼻子走? 認栽!從今以后要小心!容佑棠很快想通了,迅速收斂本不應有的情緒,垂首領罰:“謹遵殿下教誨?!比缓笃鹕?,默默離開,走到院子的甬道旁,尋一塊干凈雪地,老老實實跪下,開始反省。 趙澤雍見容佑棠焉巴巴出去后,徐徐吐了口氣。 然而,郭達卻已經羨慕得不行了,小聲嘀咕:“只是罰跪?我犯錯時怎么都是軍棍伺候???”我還是你親表弟呢! 趙澤雍抬眼問:“你有異議?” 郭達即刻繃緊臉皮,堅決否認:“沒有!”緊接著又嬉皮笑臉道:“容哥兒那細皮嫩rou小身板,幾棍子下去就能廢了他,到時小九回來跟誰玩???嘿嘿嘿~” 趙澤雍輕哼,復又拿起公文批閱,“刺喇”一聲重重翻頁。 “殿下息怒?!蔽樗践i捻須微笑,一針見血地說:“老朽倒覺得那哥兒挺聰敏靈慧的,否則他小小年紀、無權無勢,如何能進來這書房?”宦門之后,本事不小呀。 趙澤雍擱筆,沉聲道:“玉不琢,不成器?!?/br> 哦~原來在殿下心目中,容佑棠是值得雕琢的美玉!伍思鵬恍然大悟,至此,他才明白該用什么態度去對待那少年。 “對了,容哥兒究竟犯了什么錯?我看他平時挺乖的啊?!惫_好奇打聽。 趙澤雍遞一個眼神,伍思鵬會意,簡要講述了事情緣由。 “周家人真不要臉!”郭達怒罵,萬分鄙夷:“幸好表哥一舉搜出他在瀘川貪贓枉法、大肆斂財、奢靡享樂的證據,回京后又出了花魁鬧家門的丑事,吃軟飯的東西,竟還敢得罪妻子!哈哈哈,活該他被平南侯厭棄?!?/br> 聊了幾刻鐘后,郭達催促:“差不多該開席了,咱們走吧?老祖宗等著呢?!?/br> 趙澤雍依言起身,他對外祖母一貫敬重,三人前后走出去,外面在下雪,跪在甬道旁的容佑棠頭上身上已覆了一層白,凍得微微發抖。 寒冬臘月,冰天雪地,跪得久了,積雪被體溫慢慢融化,雪水刺骨,滲進棉袍、中衣、棉褲,直擊皮膚骨rou,冷得人跪不住。 見慶王出來,容佑棠忙跪直了,垂首,袖管里露出的手發青發紫。 看著可憐巴巴的…… 趙澤雍駐足審視片刻,最終下令:“罰跪一個時辰,明早交一份悔過書來,下不為例!” “謝殿下開恩!”容佑棠大大松了口氣,他剛才還著急:怎么辦?慶王沒說時辰啊,一直跪著? 還好,只罰一個時辰! 從前在周家老受罰,挨打不用說,還要跪上一天半天,娘總是哭得眼睛都睜不開,唉。 郭達落后幾步,羨慕地感慨:“知道嗎?你這懲罰跟小九一樣的,殿下是真開恩了。罰跪不是重點,悔過書才要緊,千萬別拿漂亮空話搪塞?!?/br> 容佑棠感激點頭,用口型說:“多謝公子提點?!?/br> “甭謝,你接著反省吧啊?!惫_瀟灑抬腳離開。對慶王府的人來說,犯錯只用罰跪個把時辰,嘖嘖,簡直美死人,打個盹兒就過去了。 定北侯府·宴廳 “……老頭子戰死沙場,只給老身留下一子,風雨飄搖??!轉過去二十年,衡兒順利襲爵,如今大孫子又升了官,唉,老身這心吶——”滿頭銀發的楊老夫人說著笑著,突然傷感起來,淚光點點。 隔著紗屏,現任定北侯楊衡趕忙繞到女眷桌,躬身慚愧道:“母親,都是做兒子的不好,沒能讓您寬心?!彼拮邮菞罾戏蛉说膬戎杜?,早帶領嫡女媳婦圍了上去,“老祖宗”長、“老祖宗”短,百般千般寬慰。 剛升了戶部侍郎的郭遠歉意道:“諸位,失陪片刻,我去瞧瞧老祖宗。小二,好生招呼貴客?!惫_強壓下跑堂小廝的口頭禪“好嘞”,說:“好的?!?/br> 一眾男賓均關切催促: “無妨,快去吧?!?/br> “老夫人是見兒孫上進,高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