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情債_分節閱讀_21
說到這,云哥的臉微微一沉:“這些年的胡鬧也該到頭了,那些女人你還是少沾為妙!” 陸永浩被云哥的神邏輯都氣迷糊了,他還他媽想擁有一個女人生的兒子呢,這下好,婦女全他媽解放了,他親自上了生產第一線了! 看陸永浩搖著手指說不話的樣子,小女嬰在陸永浩的懷里一竄一竄的,樂得很。陸永浩厭棄地掃了她一眼,突然覺得她跟meimei小時候長得真像,都是可愛的那么討人嫌。 記得那時候,他總是一臉不情愿地趴在meimei的搖籃邊,用手戳著那軟軟的小臉蛋,恨不得把這突然冒出來的“煩人精“,戳回到mama的肚子里去??绍涇浀?,香香的,真讓人下不去手,到底只是戳出一個小小的紅印后,然后不由自主地拿著手邊的玩具逗著那眼角泛紅的小娃娃重新咯咯地笑起來,看著她一點點地學會走路,看著她搖搖晃晃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喊著哥哥,看著她在家門前的草地上認真地用狗尾巴草和小雛菊為自己編制著花環…… 這么想著,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接過了女嬰,四目相對,眼睛變得酸楚難耐。 這個別墅果然如同二王子說的,是塊風水寶地,陸永浩自從住進來以后,身體變得輕便不少。 最主要的是,他的心神已經全部被女兒完全占據了。他嘴里雖然嚷嚷著看見小東西就煩,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趴在搖籃邊,擺弄下她的小手和小腳,再摟在懷里親了又親,啃了又啃。 每當這時,云哥就在一旁安靜地坐著,看著慈父嬌女,若有所思。 這天吃過晚飯后,云哥看著陸永浩邊吃便哄著懷里的女嬰,緩緩地說道:“兩個異世界的空間已經有了銜接的縫隙,加上其中的變數,你在幾個月后,注定要穿越回帝斯大陸,為你自己,還有為了這個孩子,你必須努力想辦法改變既定的命數,爭取回來的機會……” 陸哥頓住了手,他這一刻,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云哥留下這個嬰孩的目的。 這個孩子就是他手里的人質,是他不得不艱難地在帝斯那片變態的土壤上好好活下去的動力。 二十九 陸永浩心里有股火騰地起來了,他有些懊惱地望著自己懷里的那個嬰孩,然后問道:“說清楚點,我什么時候回去,有回來的一天?” 云哥沒說話,沒有準兒的事,他一向不輕易吐口。 陸哥等得心都涼了,只是問:“難道沒有別的方法阻止我在回去嗎?” 云哥還是沒說話。 陸永浩把孩子放在搖籃里,然后起身對云哥問:“我怎么才能改變命數,不用伺候你們一家子老???” 云哥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把陸永浩掉到帝斯大陸后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問了個遍,當聽到他自己命令魯塔掐死了自己的小王子正妃的時候,不由得一皺眉。 “托亞尼死了?還有誰知道這事情?”陸永浩扯著牙花子撇嘴一笑說:“怎么的,你上輩子沒掐死你大老婆?” 云哥站起身來,原地來回踱著步,沉吟了一會,說道:“上一世,我是在波斯坦國王的暗中援助下,才一舉擊敗我的兩個弟弟,坐上王位的……你與我相遇的時間雖然提前了三年,但是……也改變了我身邊其他人的命盤,托亞尼本應該是帝斯王朝第二十三任圣后,可是現在他沒有誕下王子已經死了……那么……” 那么,沒有身為王子娘家的資助,這哥們的王位堪憂??! 看著云哥來來回回地蹭著地毯,陸永浩突然覺得特別的舒坦得很——穿越吧!穿出大事兒來了吧!叫這幫孫子沒事兒胡穿,整不好著帝斯帝國很有可能萬里江山毀于一穿! 云哥停住了腳步,他從書房中取出了一個老舊的木匣子,里面放著一本書,陸永浩一看,還怪眼熟的,這不是當初在三王子李海王那看到的那本圣書嗎! 一樣的封面,一樣的字體,只是這本書顯然要比三王子的那本厚重多了,而且不知真的,那陳舊的獸皮如有若無地散發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 “這是不是圣書嗎?” 云哥頓住了,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你見過?” 陸永浩點了點頭:“在三王子那見過,上面有我身上的饕餮刺青,還詳細地記錄了我將在什么地方出現,不過那上面的字我也看不懂,是李海王念給我聽的?!敝劣谀菚嫌兴淖舟E這件事,陸哥留了個心眼兒,沒有全抖落出來。 云哥垂下眼皮,慢慢地打開了那本書,然后說道:‘你之前看的那本,并不是真的從洪荒時代流傳下來的圣書,這一本才是?!?/br> 陸永卻想起他看過的那本圣書中有自己的筆跡,剛想委婉地套套話,問問是怎么回事時,云哥已經把書打開了。只見那本書根本一個字都沒有,干凈的很。 這無字天書把他給看迷糊了。 “我們帝斯國流轉著這樣的話,洪荒時代流傳的圣書能夠預言未來。其實他們說錯了,這本書神奇的地方在于,他不預言未來,而是創造未來?!?/br> 說著,云哥從木盒子里拿出了一根怪異的雪白的骨頭制成的筆,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后,用筆頭尖長的刺戳進了自己的胳膊中,很快那骨筆的筆身仿佛吸飽了血一樣,變成了殷紅的顏色。 然后他在一張雪白的空紙上寫下了一行字??墒悄枪P尖觸到了紙頁上之后,那行本應是紅色的字跡逐漸發黑,竄出了火苗,轉眼的功夫便燒成了灰燼。陸永浩在一旁奇怪到:“怎么了?”云哥也皺起了眉頭:“我改寫未來的機會已經用光了。圣書不再允許我寫下自己的愿望?!?/br> 陸永浩走過去,一推他:“你一邊去,讓我來! 他心中暗想,這就是阿拉丁神書啊。老子就要寫下一行字:“圣皇一家子全都死光光!”就齊活了! 可是云哥卻搖搖頭說:“這本圣書只接受帝斯皇族血脈的有緣人,并不是誰都能在書上留下字跡的?!标懹篮埔宦?,心涼了半截,又問道:“那你之前究竟在這書上寫下了什么?” 云哥輕輕地把書頁向前翻動了一下,用手中的骨筆滴下幾滴血液,那幾滴血珠在頁面上輕輕地滾動,一瞬間的功夫,整個書頁變成了紅色,在紅色的字面上,浮現出一串字,神奇的是,這字陸永浩雖不識得,腦海里卻浮現出清晰的意思,“我愿窮盡一生重獲與陸永浩相逢的機會,廝守一生?!?/br> 陸永浩看得一震,不用說,這行字就是大王子許下的承諾。 云哥看著那行字笑道:“當我寫下這行字之后,當天夜里便來到了你的這個世界。當時的我站在街頭茫然地看著這個陌生的怪異城市,突然想到了你當初來到蒂斯大陸該是有多么的無助……那時的你與現在截然不同。 據你所說,你在你的世界時,以街頭偷竊別人的財物為生,有時候,還兼職做做暗娼。露宿街頭的生活。將你的棱角磨平殆盡,讓你對所遭遇到的……事情有一種更強韌的逆來順受。以至于你是如此卑躬屈膝地周旋在我們兄弟三個中間,那時的我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你,想的是如何利用你,打擊我的弟弟們。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卻為什么那么傻,心甘情愿地替我背負起叛國的罪名,無論他們如何嚴刑拷打,你總是笑而不言……”云哥突然說不下去了,他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合上了書,將它鄭重其事地放入匣子里。 陸永浩卻實在是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大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霸勰懿荒鼙戮幜?,你說的這是我嗎?老子就是打死也做不出你說的那些下做事……”可是笑到一半,陸永浩的聲音漸漸收住。 他突然想到,如果當初大王子沒有寫下這行字,那么云哥就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而沒有云哥的突然出現,救下被他老子的仇家抓住的自己,那么自己會怎么樣呢?…… 云哥的心緒似乎也平靜下來,微笑著說道:“當我突然發現,這就是圣書給我的有一次機會,,而那時的你還剛出生,,我是多么的欣喜。 于是我千方百計在這個世界了站穩了腳跟,又不停地四處打探你的消息,終于,在過了十五年以后,終于找到了你??墒?,既定的命運卻是不能更改的,你命里注定要去蒂斯大陸完成你應該有的宿命,我能做的就是盡我所能讓你變得更強一些,同時也盡可能地縮短我們倆在那個世界相遇的時間。 看來我做的不錯,貝加,你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就除掉了你最大的宿敵——托亞尼??墒撬乃罆絹碓趺礃拥淖償?,我也不能預料了?!?/br> 在外人看來,兩個當地雙雄稱霸的黑幫火并,毫無預料的開始,又毫無預料地偃旗息鼓。南星幫占盡了便宜,名正言順地接管了東營會的大半地盤,可是,只有南星幫的老大心里最清楚,他最想得到的東西再一次與自己失之交臂。 最可恨的是,這十五年來,云本初經營的人脈不容小覷,雖然,拓海王也積累了大筆的財富和人馬,但是與他的哥哥老謀深算的經營相比,還是略顯急躁了些,甚至那場別墅血腥的屠殺,在南星幫蓄意的煽動下,也被云本初掩飾得帆過水無痕。 陸永浩經過一個月的休息,身體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甚至被大王子割掉的腳筋也被云哥請來的專家進行了精心的會診,雖說不能恢復得如當初一樣的生猛矯,但是疼痛的癥狀也大為緩解。 為了防止肌rou萎縮,這兩條腿每天都要按時的按摩。這是,云哥總是親自上陣,一絲不茍地揉捏著每一寸肌理。 這種變相的討好,讓陸永浩心里又是一陣冷笑譏諷,是他親自將自己的腳筋挑斷的,那現在干嘛要露出那種心疼的表情?輕松的一句平行空間,就能將他殘忍自私的一面完美地撇干抹凈了嗎? 幸好,還有于老六,云哥不知怎么想的,并沒有禁止他與于老六見面。 就是于老六有些劃不開拐,腦袋上裹著一圈紗布,經常眼神發愣地看著他的陸哥。陸永浩挺著個有點生長過快的大肚子,最后實在是受不了了,捏著水果刀,拽著他的脖領子問道:“看什么看,沒見過長啤酒肚的嗎?”于老六聽了,倒是松了口氣,頗為欣慰的說道:“陸哥,你的肚子長得忒快了,而且跟我婆娘當初生孩子時一個形狀,這帶尖的肚子在孕婦圈子里就是男孩!,老大,你要是個女的,一準生個帶把的,圓了你的兒子夢!” 于老六自認說的還比較幽默,說完邊摳腳丫子邊大笑。 可惜他的大哥就就是短了這根幽默的神經。那天,于老六被拖鞋底子抽得很慘。于老六摸著被抽腫的腮幫子,沒說出口的是,陸哥怎么了?如今這歇斯底里的脾氣,也跟女的懷孕時一模一樣了。 這段時間,陸永浩除了養胎,就是跟著云本初惡補帝斯王朝各種微妙復雜的關系。 連圣皇帶寵妃的一個不拉,甚至連周邊國家的皇帝王子也全記了大半。 只是,“白加黑”萎靡衰老的速度也很迅速,那片刻的青春仿佛曇花一現般,轉瞬即逝。本來已經是半白半黑的頭發再次變成一片雪白。 這樣陸永浩很別扭,當他的容貌漸漸恢復成陸永浩熟悉的云哥的樣貌時,有時候本想惡聲惡氣地同他說話,可總是不自覺地將調門調低了。 對于東英會的人來說,云哥是有個謎一般的過去的。 可是,現在陸永浩倒是慢慢了解了,這個蒂斯大陸上最驍勇的戰神,適應力簡直堪比蟑螂。 當初,只是穿著一身戰袍,落在大街上的光景,到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其中的艱辛自不必說。以前,他們只當龍頭老大年年都要拜祭的亡母真是老大的親娘的,原來也不過是大王子當初來到這里后認下的一位義母。。只不過這位義母聽起來名不見經傳,實際上出身的家族頗為顯赫。這也是云哥當初能立下腳跟的根本。雖然云哥的口風很緊,但是陸永浩總覺著云哥當時說不定做了一回小白臉,聽說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懷恨在心的圣皇一壺毒酒賜死了。 從小小就缺少母愛,肯定得有點戀母情結,也備不住就打著母子的旗號,實際上干的是狗茍蠅營的勾當,在床上玩玩兒“母慈子孝”的。不然誰這么缺魂,會認下這么個大兒子! 可當他這么問時,云哥投來的目光卻是頗有些玩味。只是反問道:“你覺得我只有出賣色相才能立穩腳跟,那說明我的色相不錯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