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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苦惱之際,突然出聲的天安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千晛擰眉看著天安褥著白澤的脖子,惡狠狠地不讓他走:“你別老是打岔,我問你,你是不是和花小肆約定了什么?還有為什么要救活姻緣樹,你給我說老實話!” “痛痛痛,放手小狐貍!”白澤被偷襲,手臂和脖子被纖細的幾根指頭掐得生疼,“快看你九哥,下去幫幫忙啊?!?/br> 挨著打,還想轉移話題。 天安擰眉,仗著白澤也不敢真的打她,不饒人:“九哥不用我幫,魔兵都退散了。你給我說實話?!?/br> 白澤嚷嚷:“千晛啊,小千千,你看看天安,她怎么這樣!” 千晛抱著手站在邊上,望見了天安掛在脖子上發亮的啟明珠,挑起眉梢,并不打算管:“你不如說實話,我也想聽?!?/br> “……”白澤的表情便垮了下來。 敖澈猶豫不決,琢磨半晌,聽白澤開口:“行,我一會兒都告訴你們,不過,先等一下月神那邊的抉擇?!?/br> 月神化作戈依的樣子,前來救走了雪珩和離軻。在剛剛對陣的最后一招中,她看出了千晛是故意失手的,但她沒時間想那么多,只能趕緊把人帶走。 為什么要來救這兩個人? 說來也好笑,明明戈依沒有讓她來救。 但是她卻自作主張地來救了。 為什么?因為戈依雖然不說,但她也知道那個人并不想自己的meimei和離軻慘死在別人手上。否則,也不會在南海觀世音的玉凈瓶中,凝練魂魄千年,回到大荒山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他們?還能是誰。無非就是雪珩和離軻。 只是,雖如此,她也只是來救這兩人性命,而并沒有打算讓他們毫發無損地離開。 離軻被帶至一半,便發現了不對勁,戈依jiejie已經帶他們逃離了很遠,卻仍無停歇之意。于是,忙開口詢問:“戈依jiejie,我們要去哪兒?” 雪珩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心中比離軻還要明白得透徹些:“放我下來,我不跟你走了!” 她嚷嚷著,試圖掙開桎梏。然而月光就像一件輕紗般籠罩著她,讓她根本無處遁形。 “你不是jiejie!”她又掙扎了些,見自己肩膀鮮血汩汩肆流,而眼前人卻無動于衷的模樣,當即脫口而出,“你是月神?放我下來!” “月神?”離軻也皺起眉來,同雪珩一道反抗這個從天而降的“戈依上神”,戈依瞇了瞇眼,見已行至大霧茫茫的無人之境,立即將兩個人扔下去,自己則緊隨其后,落到狼狽著地的兩人身前。 月光消失在她的掌心。 她看著雪珩和離軻身上的桎梏消失,并無半點懼怕之意,而是看著他們,等他們站起來。 雖無半點厲語,但靜默之間,已現他人不能企及之氣勢,如真正莊嚴又有氣魄的神祗。 “你想做什么?” 雪珩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盯著眼前人。如果此人真是月神,那她就知道對方的厲害了。畢竟,她身上的靈蛇鞭與jiejie手里的兩絕琴都曾是月神的東西,月神不想死,世間誰都不能殺死她,她總能重獲新生。 “你殺了鳳凰?!?/br> 月神震驚地看著慌亂的雪珩,篤定地說。 她在天上,在月宮,其實什么都看得見。 “這與你有什么關系?!毖╃裢搜垭x軻,偏了下頭,不用她多說,眼下,對方也應該知道該與誰站成一條線。 “為什么?”月神問,冰冷的目光直挺挺地盯著對方。此刻,除了模樣,連言語姿態都像極了真正的戈依上神,“說出一個你非殺鳳凰不可的理由,如此,我可以不廢你的靈源?!?/br> 雪珩聞言,當即冷下臉來:“你要廢我二人靈源?” 離軻扯著嘴角笑了聲。他不知道雪珩為何如此懼怕月神,但是他半點不怕,他不相信一個主神就能打得過他和雪珩。 月神未回答。只是冷漠地,等著雪珩說話。 “呵呵,”雪珩笑兩聲,不服輸得很,“你說廢就廢?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br> “沒有理由,就是討厭那群天生耀眼的人?;瘅梓?、白澤、鳳凰,不是厲害嗎?不是一現世就高人一等嗎?我偏不讓她們如意?!?/br> 月神沉默,半晌開口:“你不用跟我置氣,戈依會縱容你,等你開口說一句實話,我不會?!?/br> 雪珩聞此,忍不住彎腰大笑起來,眉梢眼角凈是嘲諷:“戈依?你老說她,還頂著她的這張臉來救我們,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活了!” 她吼著,捏著拳頭:“要是活了,出來,親自見我!” 月神終于皺起了眉,她說:“她不欠你,把命給你時,她就徹底不欠你了?!?/br> “不欠我,躲什么?還讓你出來?”雪珩失笑,看著永遠淡定的月神,心中躁郁到極致,“你是她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資格代表她來教訓我?” “說夠了?”月神抬首,平靜無波的眼神竟然有了三分怒意。 雪珩見此,聳著肩樂起來:“生氣了?戳到你痛點了?月神大人?!?/br> 她仰頭,笑得有些瘋狂:“我明白你為什么喜歡那人了,因為你們兩人都是可悲的人,心疼她了吧?!?/br> “她越是喜歡我,你越是喜歡她,因為她得不到的那種痛苦,你也體會過,你就想,是不是喜歡她,你就不會那么難過?是不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