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閱讀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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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這么辛辛苦苦地違抗母命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愛情,為了我那可有可無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無疾而終的愛情? 我無言以對,只能默不作聲地將通話記錄放在茶幾上,然后往自己的屋子走。 我媽在后面尖聲叫我的名字,說我這是要翻天了。 我連和她對話的勇氣都沒了,只能疲憊地告訴自己,我要先睡一覺,然后才有足夠的精力去理清這對繁雜的事情。 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就在我回房間的過程中,我媽忽然間沖上來揪住了我的頭發,失控地要將我往沙發上拖。 我被頭皮傳來的劇痛驚得尖叫起來,程叔叔驚慌失措地沖過來拉開我媽,好不容易才分開我們。 我驚恐地坐在地上,看著我媽痛哭著掙脫程叔叔的手,然后一頭往墻上撞去。程叔叔及時抱住了她,她腳下不穩,終于一個跟頭栽倒在地,沒能撞在墻上。 整個屋子里充斥著她的尖叫聲與痛哭聲,程叔叔不斷叫她冷靜,而我整個人都懵了,不明白事情究竟為何發展到了這一步。 當天下午,我媽住院了。 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說是病人情緒不穩定,需要留院觀察。我和程叔叔默然坐在病房里,面對這一室的白色,誰都沒有說話。 向來很少抽煙的程叔叔最終站起身來,“我出去買包煙?!?/br> 我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人,握著手機往走廊盡頭的陽臺上走。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空氣像是被壓得密密實實的水泥,給人一種幾近窒息的錯覺。我猜想大概是要下暴雨了,狂風亂作,刮得樹木簌簌作響。 又是一陣風吹得我頭發都亂了,我沒有去搭理,只是一遍又一遍撥通那個電話,哪怕陸瑾言一直沒有接起來。 十分鐘,我數不清自己一共給他打了多少次電話,最終平靜地再次推開陽臺的門,回到了安靜的走廊上。 我和程叔叔一直等在病房里,快到飯點的時候,他去樓下的食堂打飯上來,留我一人守著我媽。 我慢慢地坐到了病床邊上,看著我媽短時間內蒼老了不少的面龐,不知道自己究竟該難過還是怎樣。 最后,我掏出鑰匙扣上的指甲刀替她剪指甲,就像小時候她幫我剪那樣,過程中她的手指動了動,我下意識地去看她的臉,發現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了。 那雙眼睛里有不少血絲,定定地望著我,蘊藏著我看不懂的深意。 我嘴皮子蠕動幾下,最終帶著哭音叫了一聲:“媽……” 然后便是斷了線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墜,我埋頭在她的手臂上,咬著嘴唇嗚咽著,為這令我不知所措的現狀,也為我那一夕之間變了模樣的愛情。 從減少電話次數到不接電話,從長時間的沉默到溫柔的謊言,我全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卻悲哀地看著陸瑾言和我拉開了距離。 這樣拖著又算什么?一個字都不說清楚,卻等同于判了我死刑,偏偏不給我個痛快,而是一刀一刀凌遲我。 我哭得稀里嘩啦的,從最初的隱忍到后來的放聲大哭。 我媽伸手溫柔地拍著我的背,安慰我:“嘉嘉,別哭?!?/br> 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她告訴我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只有她會一直陪在我身邊。而事實也似乎印證了這句話,如今,在我徘徊在陸瑾言與家人之間時,最終陪著我的只有mama。 良久,她擦干我的眼淚,低聲問我:“嘉嘉,大四去法國當交換生,好不好?” 我一僵,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她一邊握住我的手,一邊勸我:“你不是一直想去法國走走嗎?我想過了,如果畢業之后你想去那邊讀研,不如大四就提前去做交換生,適應一下那邊的生活?!?/br> “可是,可是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而且我不想去??!”我慌亂地說,“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沒必要去法國,況且學校也有外教,國內國外其實沒有太大差別……” 最重要的是,哪怕和陸瑾言之間有了誤會,我也絕對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地離開。 我不相信他不會輕易放棄我,更不相信他是那種一朝一夕就會變心的人。 談話沒有持續太久,我媽聽著我慌亂的拒絕,不斷勸服我,最終又有了動怒的跡象。 她說:“簽證和考試的事情我都已經計劃好了,你要知道mama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絕對不會害你?!?/br> 斬釘截鐵的語氣,不容拒絕的態度。 而我最終沉默了下來,不僅因為我深知反抗無效,還因為她是鐵了心要斬斷我和陸瑾言的交集,不給我留半點余地。 我沒再與她爭辯,而是看著她很快藥效發作,又沉沉睡去。 她素來雷厲風行,今天說了要送我出國,也許過不了一周就會把我綁上飛機。 窗外已經下起了暴雨,雷聲突兀得像是憤怒的咆哮,與大雨一起密密匝匝地圍困住這座城市。 我起身來到窗前,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油然而生一股錯覺,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將鋪天蓋地朝我壓下來。 手機終于震動了一瞬,我打開來看,是陸瑾言。 “好好和mama相處?!?/br> 面對我很想他的短信,他只給了我簡簡單單七個字,別無他言。 我等了這么久,心里的恐慌已經快要把我壓垮,幾乎是幾步就沖到了走廊上,重新撥通了他的電話。 嘟聲幾乎響過了十下,就在我以為他仍舊不打算接聽電話時,他總算接了起來,“祝嘉?!?/br> 我忽然很想哭,有太多的話想說,有太多的問題要問,整個人抵在冷冰冰的墻上,指甲都快陷入手心。 陸瑾言像是身處一個非常嘈雜的地方,聲音有些不穩地問我:“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打那么多電話給我?” 我咬牙忍住哭音,“為什么不接電話?” 他答:“有點急事,一直沒來得及接電話?!?/br> 沒事,有點事,有點急事……他總是這樣對我說,可究竟是什么事情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我? “能告訴我是什么事嗎?”我還是問出了口。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溫言道:“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再告訴你,你mama怎么樣了?” 面對他一如既往的搪塞,我終于沒能忍住沖動,聲音緊繃地譏諷道:“我媽不一樣,她有大事,可就算大事我也成天掛念著你,動不動就打電話給你!” 陸瑾言頓時沒了聲音。 我覺得慌亂、委屈、憤怒、不知所措,千萬種情緒一齊涌上心頭,我終于顫聲說:“陸瑾言,我媽是鐵了心不讓我們在一起。我每天在家里和她抗爭,卻又不知道你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每次問你你也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過得多糟糕?” “祝嘉,我……”他似乎急切地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汽車鳴笛的聲音,我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 等到那陣噪音過去之后,他只是急促地說了一句:“我這邊有事,一會兒再打給你!” “陸瑾言!”我出言阻止他掛斷電話,飛快地做出決定,“我現在馬上去圖書館等你,你一定要來!” 然后我就掛斷了電話。 醫院的墻壁與地板都是純白一片,就連頭頂的白熾燈也白得耀眼。 我頭腦空白地站在走廊上,很久才握起手機往醫院外面走。 我想把這些天的事情全都告訴陸瑾言,想告訴他我媽打算送我出國。我完全不懂得該如何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與她抗爭,我急切地需要陸瑾言替我出謀劃策。 當然,我更想要親口問問陸瑾言這些天他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我們會走到這個地步,外有父母施加壓力,內有誤會分隔彼此。 我冒著大雨趕到了圖書館,一心一意地等著我的陸瑾言。 他曾經以英勇的騎士姿態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每一次只要我一通電話過去,他就會在第一時間趕到我身邊,將手遞給狼狽不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