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閱讀_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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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戎渡靜靜聽著,沒有打斷青年,直到對方說完了,才低聲道:“……你開了這家秦湘樓,用來賺取銀子也罷了,但是本王不知道,那里為什么還要暗中有窺聽監視的舉動?沒錯,本王自己手下的生意里面就有這一類的做法,可是那是本王要用來收集消息,掌握一些動向之類,在本王這個位置上,這些舉措都是很有必要的,而你,卻為什么也要這么做?”沈韓煙聽了,并不如何驚訝,他原本也猜出北堂戎渡有可能發現這個秘密,因此只是反應平淡,靜靜道:“因為……我有佳期?!北碧萌侄烧牬苏Z,不覺從面前的鏡子里看著身旁沈韓煙的眼睛,沈韓煙卻只是平靜地徐徐說道:“佳期是我的女兒,北堂,我對佳期的看重,甚至可以說,勝過你對她的感情……我從十二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一生都是你的,后來我和你成了親,這讓我很高興,但是因為你和我都是男子的緣故,所以我們倆是不可能有一個孩子的,我也從來都沒有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這種念頭,可是,幾年前,我卻忽然有了一個女兒?!?/br> 沈韓煙的神色依稀有些恍惚,仿佛是在回憶著什么,聲音也是舒緩而平和的:“當年李儂兒難產而死,佳期她一生下來,就沒有了母親,而你,就把她給了我,我就有了這么一個女兒……北堂,你知不知道,一開始,很多人都以為佳期她一來只是個女孩兒,二來生母也只不過是個姬妾,卑微得很,所以就有人敢不精心,佳期在我那里的第一個晚上,看顧她的人偷懶睡著了,佳期身上的被子滑下來都不知道,那時是冬天,若不是我不放心過去看,說不定佳期就要著了涼,過后我直接就吩咐把那幾個人各自抽了三十鞭子,我要讓人都知道,這是我沈韓煙的女兒,不允許旁人輕慢她一星半點兒?!鄙蝽n煙說到這里,長出了一口氣,反手握住北堂戎渡的手:“從那以后我有了佳期,我是她父親,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看著她第一次會自己翻身,第一次能夠自己坐著,第一次會叫‘爹’,第一次走路,我都又是高興又是歡喜,北堂,也許對你來說,她只是你的女兒,是你兒女當中的一個,但是對于我而言,她卻是我的心頭rou,我最寶貴的東西,為了佳期,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甚至是,任何事?!?/br> 北堂戎渡似乎是聽出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動,沈韓煙垂下眼簾,語氣如常,一只手按在北堂戎渡的肩頭:“北堂,你和我幾乎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甚至比我自己更重要,而佳期,我不知道她在我心里的分量究竟是多少,但絕對不會比你輕……為人父母的,總會為兒女著想打算,我也不例外,我希望能夠給她最好的東西,所以我會為她去爭取,替她去籌劃,哪怕這想法有些狂妄……”北堂戎渡心中一跳,沈韓煙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他怎么可能還會猜不到究竟是什么意思,嘴唇不由得動了動,沈韓煙卻仿佛知道他想說什么一樣,因此提前拿下了話頭,面上有著再無掩飾的顏色,沉聲說道:“我當年進無遮堡的時候,可以說是無牽無掛,沒有任何依靠,而佳期,更是母系一族什么人也沒有,不存在外戚,沒有絲毫的倚仗勢力,更何況,佳期還是個女孩兒,所以,我需要很多東西,需要錢財,需要耳目,需要某些渠道,需要結交某些人……因為我知道,你雖然待我很好,但是在有些事情上面,卻決不是我靠著你我之間的感情就能夠去左右你的想法,干涉你的決定的?!?/br> “……你說的對?!北碧萌侄珊鋈婚_口說道,然后半瞇著眼睛,久久不語,過了一會兒,那眼睛里已經逐漸有了柔軟之色,繼續道:“本王確實是這樣的人,身為上位者,在關系到重大政事上的時候,是不會有過多的感情因素摻和在里面的,必須單純地從利害得失上去考慮,做出最有利的決定……你想讓佳期以后坐上最尊貴的那個位子,確實不是憑借你我之間的情義就能夠做到的?!北碧萌侄呻m然這樣說著,面上卻并沒有什么不悅的模樣,只是眼中帶著幾分感慨之色,輕聲嘆息道:“父母為了子女,真的可以做任何事情……只是韓煙,你和本王之間,難道就不可以開誠布公地把這些話說清楚嗎,你為什么不試試把你的想法告訴本王,告訴本王你希望把佳期推上那個位子?也許本王不會答應,可是你不試又怎么知道?” 北堂戎渡說著,抬頭看向青年,目光凝凝:“韓煙,你既然有心事,怎么不跟本王說……”沈韓煙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卻明顯有了一絲說不清楚的落寞之意:“因為,你是楚王……再不是當年的小公子了?!北碧萌侄梢活D,他抬頭凝視著沈韓煙片刻,才輕輕說道:“……本王沒有怪過你的……你怪過本王嗎?!鄙蝽n煙定定看著北堂戎渡,道:“從來都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只是,北堂,你是我最喜歡最重要的人,而佳期也是,可是有時候,我卻不得不因為一些事情左右為難,你可會原諒我么?!北碧萌侄蓻]有說原不原諒,只慢慢捏住青年的指尖,道:“本王從來都沒有不信任過你……韓煙,這些年來,本王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公事上,對于其他的人和事,難免就會減少了注意,疏忽了許多,甚至錯過了很多難得的東西,本王……并不是有意這樣?!鄙蝽n煙淡淡地微笑,輕聲說道:“我全都知道的……” 北堂戎渡搖了搖頭,果斷道:“不說這些了……秦湘樓的事情,本王不會再去理會,佳期她以后有什么造化,全都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你這樣為她鋪墊籌劃,也沒什么,畢竟宋妃和謝妃那里,將來她們跟她們的娘家也必定會為了各自的孩子造勢……這些也是人之常情而已?!鄙蝽n煙聞言,沒有再說什么,兩人都很默契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其后收拾了一番,便睡下了。 良久,外面夜冷星稀,北堂戎渡已經睡熟了,發出輕微均勻呼吸聲,沈韓煙這才輕輕翻過身來,目光在北堂戎渡安詳寧和的面孔上細細端詳著,想到今夜那一通在秦湘樓開辦之前,就已經為了日后可能的暴露而提前計劃好的圓滿說辭,以便用來掩蓋真實目的,還有那樣逼真卻違心的表演,不得不做出的欺騙,一時間心下柔腸百轉,心驀地一痛,終至潸然淚下。 二百五十五. 生事 第二日北堂戎渡早早起來,收拾了一番之后就去上朝,今日并無什么要事,待散朝后,殷知白便與北堂戎渡一同隨著三三兩兩聚在一處的大臣朝外走,北堂戎渡很隨意地在對方的肩頭上輕敲了一拳,笑著開口道:“……前天聽說你又得了個兒子,今日可得請客才是?!币笾仔φf道:“這個自然?!眱扇苏f著,一名手執拂塵的太監快步走了過來,滿面帶笑地對著北堂戎渡道:“……王爺且隨奴才走一趟罷,皇上正等著呢?!北碧萌侄陕犝f北堂尊越傳他,便點了點頭,朝殷知白道:“今兒的客先欠著,明天再給本王補上,左右你也跑不了這一頓?!?/br> 殷知白聽了,不由得‘嗤’地一聲笑,說道:“總給你留著,反正我這請客做東是肯定少不得的?!眱扇穗S口說笑幾句,北堂戎渡便由那太監引著上了一頂青色軟轎,朝乾英宮而去。 殷知白回到府中,剛坐下沒多久,連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有心腹管家進來,呈上一封信,輕聲說道:“……爺,方才沈少君私下派人來過?!币笾仔闹杏袛?,接過信封,從里面取出信紙,細細看了起來,未幾,將看過的信箋揉得粉碎,再看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面上神色如常,道:“我知道了?!闭f著,低聲吩咐了幾句,管家垂手應下,然后便徑自出去了。 一時北堂戎渡坐轎來到了乾英宮,眼下這個季節,正是花開繁濃的時候,清幽的走廊下生著一片蔥蔥蘢蘢的花木,當中有人站在那里,身形高大,似乎正在等著他,北堂戎渡擺擺手,示意旁人全都退下,自己順著走廊朝那人走了過去,對方仿佛察覺到他來了,便轉過臉,只是這么一回頭,周圍盛開的百花就再無顏色了,北堂戎渡一雙清亮眸子里面淡淡籠上了一層笑意,就好象是一泓清涼的泉水,走過去牽起了男人的手,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的歡喜之意,眼角眉梢都舒展著,微垂了眼瞼笑著說道:“……你怎么不在里面等我,卻跑到外頭來了?!?/br> 帶有花香的風紛紛揚揚地撩起北堂戎渡的發絲,北堂尊越削薄的唇邊綻放出一縷肆意的笑容,似笑非笑地淡淡道:“……朕想在哪里待著,莫非還得問你不成?”北堂戎渡聽出這話里的語氣有些不對味兒,不禁眼角微微一跳,仍是笑著納悶兒道:“……這是怎么了,對我這樣沒好氣的?!北碧米鹪阶旖乾F出一分戾然的笑紋,鼻子里冷哼一聲,等到開得口來,聲音明顯是不愉的,口氣有些冷硬地說道:“……你昨晚去哪了?”北堂戎渡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旋即才明白這人究竟惱的是什么,看著眼下北堂尊越這滿滿一副親夫捉jian的模樣,心下掂量了一瞬,才扯住北堂尊越的一只手,有些訕訕然地道:“昨晚?不過是去了秦湘樓……” 北堂尊越壓抑著胸口的怒氣,甩開北堂戎渡的手,但馬上又自覺不妥,似乎是顯得自己過于認真了些,但到底心中酸溜溜地很是不快,直眉瞪眼地硬邦邦道:“你宮中什么男人女人也有不少,倒特地去逛妓院,你可夠舒坦的!”北堂戎渡聽了這些話,就明白北堂尊越應該還不知道秦湘樓與沈韓煙之間的聯系,畢竟只是一家風月場所而已,上位者何需關心小事,在此之前,連他自己也不曾掌握秦湘樓的事情,北堂尊越不知道這些,也很平常,因此便揉一揉眉心,趕忙小聲賠笑道:“我只不過聽說那里有點兒意思,就順便去逛逛,哪知送來的人不懂事,把我惹惱了,便在那里鬧了一場就走了,并沒有做什么……你干什么這樣惱我的?!?/br> 北堂尊越也覺得自己似乎小題大做,又不是不知道北堂戎渡的為人,想要他不風流,哪有那么容易?況且也是自己以前不管教,才到底縱得他不成樣子……可不管怎么說,心里畢竟不爽快,但斟酌之間,也不可能就真的與北堂戎渡為了這種小事糾纏不清,北堂戎渡見狀,神色也柔和起來,知道北堂尊越這個樣子,不過是吃醋嫉妒,因為在意自己而已,于是也有些動情,眉宇間泛出賠小心的模樣,語氣真誠道:“好了,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后就不去這種地方了好不好?”北堂尊越心中略舒服了些,挑一挑眉毛,卻仍還微沉著臉道:“……朕也管不了你這些?!北碧萌侄缮焓掷∷?,眼里的笑意就漸漸起來了,柔聲道:“是我錯了?!?/br> 其實北堂尊越在情愛方面,有時候表現得跟一個愣頭愣腦的毛頭小子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一味順著他,也就能哄得回轉了,因此北堂戎渡一陣小意兒體貼之后,那點兒醋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北堂戎渡見狀,松了一口氣,笑吟吟道:“這就對了,有什么事只要你跟我說,我就可以改了,這樣好不好?!闭f話間,北堂戎渡從男人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那是與對方很相似的一張面孔,只是眉宇間多了三分潤致而已,因此北堂戎渡伸手摸了摸父親油亮黑順的長發,含笑說道:“你這個人啊……”北堂尊越沒理他,只是一把牢牢抓住兒子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對方精致的指尖,淡淡說道:“……你怎么好象近來有點兒瘦了?!北碧萌侄善婀值溃骸笆菃??我怎么沒覺得?!北碧米鹪饺粲腥魺o地一哂,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北堂戎渡,道:“你自己知道什么……你身上有什么變化,朕最清楚?!闭f著,順手摘下身旁一朵凌宵花,插在北堂戎渡的鬢發間,北堂戎渡一愣,隨即抱怨道:“你給我弄這個干什么……”北堂尊越的食指輕輕壓在北堂戎渡的唇上,止住了對方的話,道:“噓……別拿下來,這樣很好看?!?/br> 紅色的花朵簪在鬢間,雪膚,青絲,紅花,彼此相托相襯,果真是極好看的,甚至透出了一種隱隱的誘惑之感,北堂戎渡無可奈何,忽然間卻又笑道:“……那你可得給我一點兒甜頭來嘗嘗才好?!闭f著,湊上去按著男人的后頸,使其略低了頭,讓自己可以夠得著那薄而軟潤的雙唇,貼過去大力廝磨起來,抱住男人就是一通猛親,對方的唇有著難以言喻的美妙滋味,一旦咬住就不樂意再放開,北堂戎渡貪婪地仔細品嘗著,如同一只正在輾轉喋蜜的蜂。 北堂戎渡這樣熱情的親吻讓北堂尊越彎了彎唇角,把笑容隱藏其下,索性也不主動,只悠閑地享受著彼此雙唇相交所帶來的美妙觸覺,北堂戎渡一面吻著北堂尊越,一面用右手從北堂尊越的襟口處摸索了進去,修長的手指極具挑逗性地劃過男人結實的光滑胸膛,找到上面微微突起的rou粒,輕輕地一下一下搓揉起來,北堂尊越眉頭略蜷起,被北堂戎渡這樣每次親熱時都必須好好把玩一番乳首的行為煩得簡直頭疼,冷哼道:“……你不弄這個地方會死?” 北堂戎渡咿咿唔唔地一邊親著北堂尊越,一邊含糊說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一面說,一面變本加厲地用另一只手拉下北堂尊越的袍子,露出寬闊的肩膀,緊接著就將男人往地上按,北堂尊越毫無防備之下,倒真讓他得了手,被突然按倒在花叢里,北堂戎渡得逞一般地嗤嗤直笑,緊壓在父親身上,進一步地癡纏,北堂尊越半撐起上身,有些感到被挑釁了的意思,捏住北堂戎渡的下巴將他強行從自己胸前抬起頭來,道:“看來是朕太放縱你了,嗯?”北堂戎渡歪著頭看了北堂尊越片刻,忽然就笑了,輕聲說道:“你明明不是不喜歡的,卻還非要端出當爹的架子,累不累啊你……”說話間,身子就如同蛇一般軟倒在北堂尊越身上,把男人糾纏得死緊,口中低聲呢喃道:“爹,你身上真香……讓我親親你,讓我抱抱你?!?/br> 北堂戎渡還記得第一次真正算是見到北堂尊越時的場景,當男人取下面具的那一刻,自己甚至都看得呆住了……北堂戎渡一面軟語說著話,一面時不時地在北堂尊越的嘴唇上,下巴上,頸上以及胸膛上纏綿地親吻著,他喜歡這樣,不,不對,不僅僅只是這樣,他還要更多。 北堂尊越微微瞇起眼,沒有再說什么,反而慢慢展開了身體,用成熟的男性身軀裹住了兒子,北堂戎渡知道父親這就是答應讓自己胡來了,不由得頓時笑靨如花,幾下剝開了彼此的衣物,著迷般地不住在北堂尊越身上啃咬撫摩著,超乎尋常地熱情,風中,傳來濃郁的花香。 一時兩人漸漸入港,北堂尊越躺在花叢里,隨著北堂戎渡漸漸越來越放肆的舉動,心里也開始有些后悔剛才怎么竟然就昏了頭,因為北堂戎渡的一番軟言儂語,就允許了對方可以為所欲為,但眼下雖說后悔萬分,卻也實在抹不開面子去反悔,正懊惱間,忽然卻只覺得一陣異樣,待回過神去看時,卻發現北堂戎渡正把性器插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北堂戎渡見北堂尊越看過來,便纏上去又是親又是摸,嘴里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被我進去……既然如此,還是就這么稍微解解饞就算了,來日方長么?!北碧米鹪蕉⒅碧萌侄傻哪?,突然間懶洋洋地一勾薄唇,道:“算你還有些孝心……”話音未落,北堂戎渡已經緊緊貼了上來,整個人都攀住北堂尊越,同時弓起腰,開始在父親緊合著的結實大腿內側一下下地抽送起來。 眼下兩人雖然是在室外胡天胡地,但北堂戎渡卻并不怎么掩飾自己的聲音,因為在乾英宮,畢竟沒有什么人會在這時候敢于靠近這里,因此只一味地淺淺低吟輕喘,明顯十分快活,享受著肢體交纏帶來的樂趣,他一面竭力在北堂尊越充滿誘惑力的強壯身體上傾泄著自己的渴望,一面不由自主地說著一些自己都覺得rou麻的話,北堂尊越以前從沒聽過北堂戎渡在這種時候說什么情話,此時見狀,竟也被撩撥起來,微微瞇著雙眼,頭一回覺得居然有幾分尷尬。 身下的北堂尊越表現得很配合,其實男子之間這般動作,自己雖然可以從中受些好處,得了快活,但身為接受一方的北堂尊越,卻只會覺得尷尬無趣的,想來,應該是出于愛意罷,不然像這種傲慢的男人,哪里是會忍受別人這樣擺布的?想到這里,北堂戎渡低頭去看北堂尊越,男人的眉宇微簇著,眼神略覺飄忽,這樣擁有這個人,從他這里得到享受與愉快,暫時忘卻一切,或許也是很幸福的事情罷只是,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真正愛上這個男人的? 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什么準確的答案,北堂戎渡也索性不去想,只有時斷時續的曖昧聲音從花叢當中飄出來,很快又被風吹散……好容易等到出了精,北堂戎渡氣喘吁吁地趴在北堂尊越的身上,卻舍不得松開手,兩人之間半點兒縫隙也不留,北堂戎渡的臉頰枕著父親的胸口,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嘿嘿笑了起來,北堂尊越一把拍開北堂戎渡正不住地揉搓一側乳首的手,沉聲道:“……傻笑什么!”北堂戎渡嘟囔道:“沒見過你這么霸道的人,別人連笑都不行……” 北堂戎渡一面說著,一面摸出手帕,把北堂尊越被濺得黏乎乎的大腿內側擦了擦,翻身起來,開始整理衣衫,等到凌亂的衣物被一一打理妥當之后,北堂戎渡的臉上已經看不到殘存的情欲之色,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此時北堂尊越也將衣冠收拾整齊,隨手拍掉北堂戎渡身上沾著的草葉,北堂戎渡按住男人的手,回過身摟住北堂尊越的肩膀,笑道:“你剛才吃醋,知不知道我其實心里是挺高興的?”北堂尊越懶洋洋地橫了滿臉是笑的北堂戎渡一眼,嗤道:“……莫名其妙?!北碧萌侄尚σ饕鞯卦诒碧米鹪降南掳蜕弦Я艘豢?,小聲說道:“因為你吃醋了,嫉妒了,才說明你喜歡我啊,不然干什么理會這些?”北堂尊越聽了,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北堂戎渡,意態悠閑道:“你這是在調戲朕?”說著,站起身來,北堂戎渡也起身抖了抖衣擺,幫北堂尊越攏了幾下頭發,笑道:“……我若是不喜歡你,才不會這樣跟你說話?!?/br> 一時兩人索性信步而行,路上亭臺飛檐,花影照水,景致如描如畫,十分怡人,北堂尊越負手在身后,對身旁的北堂戎渡道:“……上次你說的實行‘遺產平均制’那件事,朕已經有了大概的章程,等會兒回宮以后,你先拿去仔細看一看,到下次朝會的時候,你就上書把這件事情給當面提出來?!北碧萌侄尚闹幸粍?,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只說道:“嗯,我知道了?!?/br> 中午北堂戎渡在乾英宮陪北堂尊越用過飯之后,便回到自己宮中,一時坐在書案前,展開從袖中取出的那份簡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末了,北堂戎渡放下東西,微微出了一口氣,北堂尊越讓他下次在朝會的時候,上書當著百官的面把這件事情給提出來,看似很尋常,但往深處一想,卻未嘗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這遺產平均制歸根結底,實際上就是在削弱貴族的勢力,這么一來,某些人的抵觸情緒,自然就要轉移到他這個提倡者的身上,北堂尊越這么做,也許其實并沒有其他的什么意思,但也許,就是帝王心術,某種微妙的平衡之道了…… 想到這里,北堂戎渡揉了揉眉心,叫身旁伺候的小太監倒茶來,不管北堂尊越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他都理解,只因為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在溫情脈脈的同時,又謹慎地有所保留,像他們父子這樣的人,情分是情分,政治是政治,兩者從來都不會混為一談,只不過,有時候太過理智,或許也是一種并不快樂的事情罷……北堂戎渡苦笑一下,輕輕嘆了一口氣。 洪景元年,楚王北堂戎渡上書,以‘遺產平均’之說,震動朝野上下,其時京中新興‘報紙’一物,連綿刊登此事,眾說紛紜,一時間洛陽紙貴,有文人于其上發表言論,措辭激烈,鼎力支持‘遺產平均’之法,朝中亦有官員呼應,但其中自不乏耿耿于懷者,亦聯名上書,輿論迅速兩極化,如火如荼,一時間街頭巷尾,酒肆茶寮,無人不知‘遺產平均’一說,尋常百姓,更是對此津津樂道,至于北堂尊越,則態度頗為曖昧,朝堂之上,并不曾明確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