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閱讀_82
書迷正在閱讀:每個世界都被逼婚 完結+番外、手術臺風云、安小可的脂肪空間、炮灰總在逃生游戲當萬人迷[快穿]、妹子軟白萌、妖孽老公賴上門、我要干件大事[快穿]、博士宿舍樓記事簿、誤入正途、野生動物的日常
北堂戎渡眼角周圍一片嫣然之色,確實也有了五六分酒意,因此聽了北堂尊越的話,就含笑低聲道:“爹既然這么說,那我便去里面略躺一躺,晚上還有酒宴呢……” 一時間北堂戎渡起身離席,進了里面的一間小室,其中布置得倒也精致,幾瓶時令花卉,又點綴著一兩個小盆景,下人們已經在房里生了火盆,焚了香,使得室中熱烘烘地暖香襲人,幾名侍女手腳麻利地在一張供人休息的長榻上鋪了狼皮褥子,又抱來大紅香羅軟枕,并一條厚厚的毯子,替北堂戎渡寬去外衣,脫了靴子,又在榻腳放上一個大銅腳爐。北堂戎渡歪在榻上,吩咐喚人進來撫琴,不一時一個美貌女子抱琴而來,行了禮,這才在一旁的一張琴案前坐下,北堂戎渡半闔著眼睛,醉意醺然,道:“……不拘什么曲子,揀拿手的彈來罷?!迸勇犃?,素手一撥,便淙淙溶溶地彈將起來。 曲調悠悠,北堂戎渡歪在榻間,不知不覺就漸漸睡了過去,女子也不停下,只繼續撥弄琴弦,將曲子換成更柔和些的《如夢令》,也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人無聲進到室中,女子偶然抬頭,一眼看見了那人,忙停了琴,盈盈跪下,男人隨意揮一揮手,示意她出去,女子見了,便靜悄悄地退了下去。 北堂尊越走到長榻前,眼角生出幾許淡淡的溫柔之色,就見北堂戎渡睡得正熟,黑發旖旎,光可鑒人,原本膚色白得如同透明一般的臉蛋兒,眼下卻仿佛涂了胭脂一樣,紅紅的十分可愛,睫毛又密又長,好象兩把小扇子,花瓣一般的柔軟薄唇微微啟開一點兒小縫,隱約露出里面碎玉般的雪白牙齒,隨著他唇間氣息輕吐,一絲酒香就淡淡繚繞了開來……北堂尊越在一旁凝神看著,只覺越看越愛,一時間按捺不住,俯身在那唇上輕輕親了一親,北堂戎渡卻只是懵然不覺,兀自沉睡不醒。 北堂尊越一吻之下,尚自還在回味著少年唇瓣的柔軟,卻見北堂戎渡睡得歪斜,身上的毯子也蓋得凌亂,因此便輕輕把北堂戎渡抱得端正了,放平了讓他舒舒服服地躺好,又替他嚴嚴實實地蓋好毛毯,恰逢此時沈韓煙正好走了進來,乍一見到這一幕,一時間不由得忽然觸動心事,竟是看得有些怔了。 北堂尊越頭也不抬,只站起身來,吩咐道:“……渡兒喝得不少,你照看著他?!鄙蝽n煙垂手道:“堡主放心,韓煙省得?!北碧米鹪揭膊欢嘌?,徑自出去了。 北堂戎渡一覺醒來,就見沈韓煙坐在他旁邊,正在靜靜看著一本書,見他醒了,便問道:“……喝茶不喝?”說著,將書放到一邊,起身去倒了茶來,遞到北堂戎渡面前,北堂戎渡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既而見沈韓煙面色寥落,眉宇不舒,似乎是有些郁郁,仿佛有心事一般,便問道:“怎么了韓煙,我看你這樣子,好象心情不大好……”沈韓煙寂寂不語,后來見北堂戎渡問得緊了,這才勉強笑了笑,道:“方才我一進來,便見堡主正在為你蓋毯子……堡主待你,實在是好的?!?/br> 北堂戎渡聽他這樣說,一時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因此順口說道:“那是我爹么,自然待我好?!鄙蝽n煙輕聲道:“北堂,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羰俏腋赣H也這般,我……”北堂戎渡聽到這里,頓時了然,知道青年是感懷身世,心中不樂,不覺軟和了口氣,道:“傻子,想這些做什么?!鄙蝽n煙面色廖然,微微嘆道:“若我也有父親這樣疼愛……叫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北碧萌侄芍驴?,一時心中憐惜,將青年攬進懷中,安慰道:“你這人,還想這些做什么,莫非我就不是你的親人了么?你雖沒了父母,卻還有我呢,況且如今咱們連女兒也有了,你失了爹娘,可還自有我來疼你愛你,是不是?” 沈韓煙聽他語氣溫柔,字字貼心,一時間有感而發,心中觸動,竟是不覺落下淚來,道:“……北堂,若是能一世與你如此,我情愿短壽三十載,也是好的?!北碧萌侄缮裆珓尤?,撫著青年的鬢發道:“呸呸呸,不許你這樣胡說!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忌諱,什么死啊活啊的,咱們自然是長長久久地在一處?!鄙蝽n煙眼里柔情徐徐,語氣里亦是柔情纏繞,抱一抱北堂戎渡的肩膀,輕聲道:“……嗯?!?/br> 一百三.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北堂戎渡見沈韓煙心情似乎平復了下來,便捏了捏他的耳朵,笑道:“大過年的,倒像小孩子一樣哭鼻子了?!鄙蝽n煙笑一笑,起身去洗了一把臉,澹然一哂,道:“你就笑話我罷?!北碧萌侄赏嵩陂缴闲σ饕鞯乜粗?,卻忽想起什么一般,收斂了笑容,問道:“父親剛才……來看我么?!鄙蝽n煙拿毛巾擦著臉,唔了一聲:“可不是?想必是知你醉了,來看看你怎樣了?!闭f著,不覺有些感慨:“果然,在父母眼里,不管你多大了,也還是孩子,都得cao心著呢?!?/br> 北堂戎渡有些默然,不禁苦笑一下,心中暗想你哪里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來看我,又何止是因為父子之情這么簡單?然而心中雖是這樣想,卻不能透露給旁人一個字,想了想,忽道:“韓煙你說,若是對誰有恨,有仇,往往就能十年百年地那么一直恨下去,可要是喜歡了誰,卻能不能十年、百年、一輩子地一直喜歡下去,永遠不變?” 沈韓煙聽了這話,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北堂戎渡為什么忽有此問,不過倒也還是認真想了一想,然后答道:“這個么,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的時候,哪怕兩個人相對一生,日日在一處,也沒什么著落,可有時,說不定哪怕一眼,也能頓生情意的罷?!北碧萌侄陕犃?,淡淡哦了一聲,又隨口問道:“韓煙,那你既是說過喜歡我,卻到底是怎么個喜歡法?”沈韓煙看了他一眼,從容說道:“那大概就是……我等的,就是你,除了你,不會再有旁人了?!?/br> 除了你,不會再有旁人了……北堂戎渡細細咀嚼著這句話,再想及心中另一樁心事,突然間又問道:“那如果……等不到呢?要是那個人,永遠……也不肯,不愿意呢?”沈韓煙不假思索地道:“那就一直等,直到等到的那一天?!?/br> 北堂戎渡默然,勉強笑了笑,道:“哦,這樣啊……”起身套上靴子,將外衣穿好,對沈韓煙道:“這個時候,想必正有雜耍什么的,咱們也去看看罷?!鄙蝽n煙關切地摸了摸他還微微發熱的臉,道:“不再睡一會兒了?”北堂戎渡搖一搖頭,將頭發略理了一下:“屋里熱烘烘的,本來就悶,再待得久了,只怕越發要頭暈,不如出去看看戲,醒醒神才好?!鄙蝽n煙道:“說得也是?!?/br> 適逢外面正搭臺擺開角抵戲,北堂戎渡尋了一處座位,喝茶看了一會兒,卻沒見著北堂尊越,北堂戎渡用手支著頭,半瞇著眼睛,只覺得周圍鬧哄哄的,一時間酒意上涌,眼皮兒倦殆起來,不知不覺便開始打起了瞌睡,旁邊沈韓煙正看到精彩處,忽然卻覺得肩頭一沉,扭頭看去,就見北堂戎渡已是靠著他的肩膀打起了盹兒,沈韓煙見狀,不由得就有些哭笑不得,總不好當真讓他就這么睡在此處,索性喚人過來,吩咐備一乘軟轎,片刻之后,轎子已然備好,沈韓煙手腳輕慢地將北堂戎渡攔腰抱起,送到轎中,回碧海閣去。 ……北堂戎渡模模糊糊之間,覺得自己似乎正被誰抱在懷里,那人的手在他身上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動作越來越狎昵放肆,將他的衣衫慢慢地一件一件往下脫,北堂戎渡平生哪里受過這等狎玩,不禁一下子清醒過來,心中大怒,睜眼厲聲喝道:“……誰?!”同時抬掌便拍了過去。 那人低聲笑起來,攔住了他的手,同時周圍似乎微微亮了,只見軟紅羅帳,錦繡衾褥,玉枕成雙,說不盡地曖昧,北堂戎渡驚訝地發現那人的面容如此熟悉,眉毛修直,眼瞳幽深,皮膚光滑凝膩,柔和的昏黃燭光照在臉上,甚至似乎在那無瑕的肌膚間鍍出了一層玉色的薄薄微光,卻不是北堂尊越,還是哪個?北堂戎渡愕然地看著對方,道:“……父親?” 北堂尊越卻并不回答,只是懶懶低笑,手指曖昧地撫摩著北堂戎渡的臉,北堂戎渡心中油然生出警覺之意,皺眉推開男人的手,然而北堂尊越卻突然猛地一把將他按在床上,壓了上來,北堂戎渡大驚,彈身欲起,同時一拳揮出,打向北堂尊越的面門。 一時間兩人近身斗成一團,最終北堂戎渡到底還是被北堂尊越制住,男人一手反擰著他的胳膊,將他牢牢按在榻間,另一只手則粗魯地剝光少年的衣裳,既而探進褲子里,一把捉住了北堂戎渡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 北堂戎渡拼命掙扎,他大聲地喝罵叱叫,但北堂尊越卻只是充而不聞,理也不理,只死死壓制住他,從身后扒下了他的褲子,分開緊閉的雙腿,然后猛地狠狠頂了進來,長驅而入,北堂戎渡頓時慘叫一聲,幾乎背過氣去,可身后那人卻不肯放過他,連喘氣的工夫都不給,便點了他的xue道,令他不能反抗,既而死死握住少年的腰,開始大力撻伐起來。 北堂戎渡覺得自己似乎就快要死了,他可以感覺到血正順著腿往下慢慢流淌,他奮力沖擊著xue道,大聲咒罵,卻只換來身后的男人更劇烈更用力的侵犯,身體被顛來倒去地擺弄成千百個姿勢,肆意玩弄。漸漸地,北堂戎渡的聲音越來越小,也不再有多少力氣繼續沖擊著xue道,他全身都是冷汗,困難地半睜著眼,啞聲求饒道:“……爹……疼、疼……你饒了我……”那人卻只是輕笑著在他耳邊噴吐著炙熱的氣息,叫他的名字,仍然繼續強行在他體內掠奪,北堂戎渡的意識逐漸模糊,只聽見耳畔男人低低嘆息道:“渡兒……戎渡……戎渡……” ……北堂戎渡猛地坐了起來,全身大汗淋漓,額發濕漉漉地粘在肌膚上,胸膛急遽起伏。他微微喘著粗氣,滿頭滿身的冷汗,只覺得嗓子發緊發干,也不知道到底是驚是懼,身上軟綿綿地,幾乎沒有什么力氣。 “原來……是做噩夢……”北堂戎渡有片刻間的恍惚,就仿佛自己并非身在人間一般,直到靜了一會兒,才略略舒出一口氣,總算是逐漸平復了情緒,他定一定神,這才忽然發現貼身的小衣已經被汗水濡濕,緊貼在肌膚上,黏糊糊地十分難受。 周圍的景物再熟悉不過,是他的臥室,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房中昏暗一片,北堂戎渡掀開身上凌亂裹著的毯子,朝外喚人送水進來沐浴。 一時間洗過了澡,換了衣裳,北堂戎渡叫人抱北堂佳期過來,片刻之后,一名侍女抱著身穿大紅刻絲小襖的北堂佳期走進室中,北堂戎渡伸手抱過粉團兒一般的女兒,眉宇之間透出幾分溫和之色,親了親她柔嫩的小臉,心中由于方才那噩夢所帶來的陰影這才暫時撇了開去,取了一只自己小時候用過的金絲八寶海珠項圈給她戴上,看看時辰已經不早,應該快要開宴了,便用一件嬰兒用的小斗篷將北堂佳期裹了,一同上轎前往瀧月殿。 一路之上彩燈遍掛,人聲語笑喧喧,絲竹繞耳,吹拉彈唱,一片歌舞升平,盡顯紙醉金迷的鋪天奢華,待進了正殿,迎面便是滿目的花團錦簇,粉膩脂香,一群美貌女子團團圍坐,衣裙琳瑯,羅襪生塵,滿頭珠翠明鐺,高髻如云,一室皆是流麗的華彩,其中謝氏與宋氏坐在一起,除此之外,皆是北堂尊越較為寵愛的姬妾。 沈韓煙已在座間,見了北堂戎渡至此,不覺面上微微露出笑容,北堂戎渡卻是看著上首的北堂尊越,心情一時間有些復雜,抱著懷里的北堂佳期上前,道:“……兒子方才睡過了頭,因此來得遲了?!?/br> 北堂尊越自然不會理會這等小事,只是見北堂戎渡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眉心也隱約有些蜷曲,便道:“……怎么臉色有些不好?”北堂戎渡勉強一笑,不露絲毫破綻:“大概是酒還沒醒透罷?!闭f著,已坐了下來。 諸人把酒言歡,殿中燈火通明,歌舞正興,一眾美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曲意奉承北堂尊越,一旁北堂戎渡卻只是精神不大奮振,自顧自地一面吃酒,一面逗弄著北堂佳期,與沈韓煙說話,正值此時,卻聽一旁宋氏輕聲道:“眼下姑娘還小,爺與少君吃酒說話,未免不便,不如讓妾身照看著姑娘罷?” 北堂戎渡打眼看去,就見宋氏滿面羨慕之色,正看著他懷里的北堂佳期,眼里隱隱有著期盼的模樣,北堂戎渡頓一頓,到底還是將孩子交給了她,道:“……好生照看著?!彼问弦姞?,忙摘下手上尖利的鏤金菱花嵌翠護甲,這才小心地接過北堂佳期,滿面喜色,旁邊謝氏亦是喜悅,兩人歡喜地湊在一起,端詳著嬰兒,輕輕逗弄起來,連酒菜也顧不得吃了。 殿內一曲曲靡靡之音,紅袖招展,北堂尊越修長的手指淡淡摩挲著掌中光滑的玉杯,目光有些漫不經心,似在觀看歌舞,又好似全然心不在此,眼中余光只時不時地劃過北堂戎渡的側臉,北堂戎渡眼下穿一身素凈顏色的華服,以天水藍和月白為主,依稀如同月色倒映在一池碧水當中,波光瀲滟,比之滿殿的花團錦簇,獨于繁復華美中更見一分清冷自矜,面上的神情恍若游離在歌舞喧囂之外。北堂尊越見少年明明白日里還頗有興頭,此時卻仿佛哪里有些不妥,雖一面看著歌舞,一面與沈韓煙飲酒談天,但眼內卻隱隱有意興闌珊之色,近乎落落寡歡,連笑容也是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道:“……渡兒,怎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