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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玻璃,模糊得看不清她的眼睛。 柏奕初站在原地,不受控制地去想此刻燕葳會是怎樣的神情。完全沒必要這樣,他們已經結束了,燕葳和誰在一起都與他無關??尚呐K好難受。 抽痛感正一點點將他啃噬,柏奕初每晚都在后悔當時對燕葳說自己無法接受混亂的性愛關系。他怎么可以那樣跟燕葳說話,她什么錯都沒有,她只是想多獲得些快樂罷了。 不該那樣冷冰冰地拒絕她。 柏奕初后悔了,非常后悔。 之前柏奕初想,如果有時光機他要回到八歲那年阻止父母將他的小狗送走?,F在柏奕初想,如果有時光機他要回到那個下午,主動去戴上燕葳扔來的項圈??墒郎蠌膩砭蜎]有時光機。 那天之后,柏奕初又渾渾噩噩過了好幾天。 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著燕葳和季行帆的親密接觸,就像牙疼時忍不住去舔那顆疼痛的牙齒。她那時的表情太過生動鮮活,柏奕初無法放下。 燕葳在課堂上并不活躍,只有講到壓軸題時被點上講臺才會讓人意識到她的存在。 背對著講臺,黑發柔順地扎起垂在腦后。舉起手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捏著粉筆在黑板上隨意寫下解題步驟。燕葳看起來散漫,脊背卻從未彎下過,總是直挺挺的像嫩綠的竹節。 柏奕初撐著下巴盯著她的背。 單薄的校服下藏著蝴蝶骨凸起的曲線,在情事中帶著細密薄汗起伏時的模樣很漂亮。他無恥地起了點反應,不自在地調整姿勢。 柏奕初視線移開時不小心落在了應廣白身上。他目不轉睛地望著黑板,認真得像是在研究燕葳的解題思路。 應廣白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抬手放在肩上揉了揉。校服外套擼到肘間露出手腕,他戴著的是燕葳的同款手表。不,應該說是之前的情侶手表。 轉著的筆猛然掉到書上,柏奕初沉了口氣。 死撲克臉。更多免費好文盡在:p ow enxue7 . 應廣白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嘴角,放下手將袖子拉好蓋住腕表。 死綠茶。 燕葳拍掉沾在手上的粉筆灰,走回自己的座位,全然不知講臺下的暗流涌動。 待會跑出去洗個手好了。 課間,燕葳被老師叫去辦公室。 她桌面上的水杯已經見底,柏奕初原本已經路過了她的位置,猶豫了下還是轉了身決定去幫她把水裝滿。 手伸出去在距離杯子幾厘米的地方停下,倒不是柏奕初反悔,而是他看見了盛朗。 視線交匯的瞬間火藥味在空氣里彌漫開來。 趴在桌上補覺的闞嘉迷迷糊糊抬起頭,看見這倆人后人都醒了,悄悄拿起桌上的眼鏡戴好。 哇哦。 兩人沉默對峙著,盛朗先他一步碰上水杯,還未來得及拿起,柏奕初就握住了水杯的上半部分。 他們的手背上皆是隱隱凸起了青筋,闞嘉看著無辜的玻璃水杯就這樣被兩個一米八幾的男生握著,幾乎沒有任何移動。 “那個……”闞嘉弱弱開口。 無人理她。 盛朗皺起眉,不明白柏奕初為何會這樣做。是他自己主動出局的,現在又來獻什么殷勤。 “你們在做什么?” 透著不解的清脆聲音從身后傳來,燕葳抱著試卷站在他們中間。 “我想幫你接水?!笔⒗蕮屜却鹪?,委屈巴巴道,“他不知道在抽什么瘋?!?/br> 柏奕初松開手,低頭看向燕葳。對上她透亮的眸,心一抽,莫名的委屈和疼痛從縫隙里溢出。他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句:“我先來的?!?/br> 聽到他的話,燕葳身子明顯僵了下。她將試卷放到桌上,順手去拿杯子。 “不用麻煩?!毖噍谀米∧莾芍皇种虚g的地方,輕而易舉取走了水杯,“我自己可以接?!?/br> 她說完轉身離開,盛朗跟了上去,搭著她的肩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手里空蕩蕩的,柏奕初垂下眼,站在原地看著燕葳從他身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