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憑欄看月生_分節閱讀_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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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師兄卻是少有的沒有裝睡,也側頭看著墨峴,他如今黑發略有些濕,嘴角眉梢還含著春意,七師兄找不出詞來形容,就是覺得很美。在一想他這春意由何而來,七師兄羞窘之余,竟也有些驕傲,不過再一想自己是下邊那個,那點驕傲就……可是他卻心甘情愿…… “師兄,想什么?” “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圖?!苯裉烊舨皇悄珝s提出來,他都有些忘了,其實他也從來沒找齊過那十只雀兒。墨峴也不覺羞,很自然的把沐浴之后本來就沒穿嚴實的衣裳脫了下來,任憑七師兄一臉好奇的翻來找去。 “怎么只有九只?”忍著腰酸翻找了半天,那好奇心甚至讓他把看到墨峴身子的羞澀都掩了去,卻就是找不齊。 “師兄可要我告訴你這第十只雀兒在何處?” “等等?!逼邘熜植桓市?,又是一通找,甚至腳步虛浮著下地拿了筆墨來,在墨峴身上做了幾號,弄的墨峴哭笑不得,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找到。 “算了,還是小墨告訴我吧?!?/br> 墨峴哈哈一笑,伸手一指:“這最后一只,最大的一只可不就在這?” 七師兄頓時臉紅如血,原來墨峴所指的卻正是男人胯?下的那只雀~ “你!你!”七師兄覺得枉費他那么認真的尋找,這結果氣得他拽過被子,裹了頭就要入睡。 墨峴連忙湊過去抱了他:“好師兄,那王偷兒也說了,這是閨房趣事,哪只雀兒能比那只雀兒更能符合閨房趣事?本來就不能朝正經的地方想,我早說了要告訴你的。不過也怪不得你想不到,我那里怎么說是小雀?分明是只大雕~” 七師兄聽了更氣,依舊不理墨峴,連黑了三天的臉,結果還是墨峴一看繼續下去不行,夜里搞了偷襲,在床上一通身體力行的賣力賠罪,這才終于讓七師兄將此事揭過。 天氣漸漸變冷,墨峴的客棧也整理好了,但如今的時節,無論尋??蜕?,或是江湖人物,都不再出來走動了,因此剛裝好的客棧便反而空蕩蕩的,但是酒樓和戲院卻是日日高朋滿座。 畢竟這寒冬臘月的,讀解悶,富庶人家也不過是和好友喝酒行令,尋常些的人家那只能老婆孩子熱炕頭來解悶了,如今墨峴弄的這酒樓和戲院卻是雅俗共賞的。 雖也有些其他老板看上了這個買賣,可如今墨峴小侯爺的身份已經放了出去,他們自然是不敢動長興樓的腦筋的。不過國人精于盜版的本領也在此時顯露了出來,如今這小城里已經不止長興樓一處有說書,也不止一出戲樓了。 每日墨峴這邊酒樓開書,便能看著下邊有人明目張膽的用紙筆記錄。一開始小二還驅趕了幾次,但卻被墨峴制止了。如今驅趕了,他們是不會抄了,但也會死記硬背啊??刹皇撬腥硕加羞^耳不忘的本事,記了個磕磕巴巴,然后讓他們自行修改得慘不忍睹,那還不如現在讓他們抄呢。 聽說如今,便是仲州的大城中,也已有了說書唱戲的營生,且正在向四周的郡縣蔓延——果然古代精神娛樂實在是太少。 “小墨,你那戲樓和客棧還要一直都掛著長興樓的牌子?”這一日墨峴和七師兄看戲歸來,一出大鬧天宮,雖然沒有后來的精細,但也算是熱鬧出彩,叫好連連,七師兄也看的兩眼放光,只是出了戲樓,看著牌匾,七師兄有些好奇了。 不只是戲樓和客棧,其實長興樓既然不再是原先趙家的了,那理應也換個牌匾,不過墨峴懶,一直沒換。 “那戲樓……叫漱芳齋吧?!蹦珝s只知道紫禁城里唱戲的地方叫漱芳齋,可憐他這個宅□本不知道某奶奶小說里的某兩位人物也住在那地方…… “漱芳齋?倒是文雅?!逼邘熜贮c頭,穿越人士都不知道的,他這個本土原住民就更不知道了。 “客?!?蜅T趺礃??”墨峴惡搞的興致又上來了。 “走過一條街,有一家同??蜅A??!?/br> 墨峴挑眉,原來已經遲了:“龍門客棧?不好不好?!蹦堑胤劫u人rou包子的,所以還是免了,“仙劍客棧?” “哪有叫這個名字的?!?/br> “悅來客棧?” “這個不錯,聽著舒服?!逼邘熜治⑿c頭。 “酒樓……就叫全聚德好了?!?/br> 于是,墨峴借鑒成功~ 083亂起 ... 酒樓、客棧和戲院停業了兩天,上上下下清洗干凈,原本客棧和戲院就是新歸置出來的,也無甚舊物,只酒樓里添換了新的擺置桌椅,選了一個良辰吉日,三家便掛了新匾,重新開門了。 不過這都已經有了各個掌柜的打點,墨峴也只是在臨開張前去逛了一圈,之后便回府了。 滄浪宮的一家子又呆了半月,蕭云簇好了五成,之后的便是調理為主了,尋常大夫也能應對。于是鬼醫寫了需避諱的吃食,又寫了調理的方子,蕭云簇道謝且留下了一塊滄浪宮的令牌,帶著人走了。 長寧侯的腿也在漸漸愈合,只是他身體虧損得厲害,這愈合速度莫說沒法和青春少年相比,就是比同齡人也是慢上許多。如天氣冷了,他腿上套得鐵箍連出門都不得,不然沒走兩步,鐵箍就冷得如同一塊冰了。 就是在房里,也只是稍好而已,所以鬼醫一有空就到床上抱著長寧侯的腿,幫他暖腳。兩個人身體上雖依舊沒捅破最親密的那一層窗紙,可言行舉止儼然已是一對情深愛侶了。 倒是花長憐和馮思定又出幺蛾子了,馮思定大半夜了來敲了墨峴和七師兄小院的門,墨峴披著衣裳出來,一開門,馮思定眼一閉,就倒……地上了。 跟著他出來的七師兄一愣:“怎么也不接著?” “下意識的就躲開了,習慣?!?/br> 彎腰扶人,七師兄一摸馮思定額頭,燙得嚇人。 “怎么有血腥味?”墨峴也是皺眉,且不只是血腥還有一種膿水特有的臭味。兩個人都知道不好,匆忙把人扶進房里去,七師兄去拿藥箱,墨峴把人放在扛上便解他衣袍。 他衣裳上確實沒血,但解開之后,卻能見身上緊緊裹著繃帶——繃帶其實不能裹太緊,有許多導致感染膿腫的病菌都是厭氧的。拆了繃帶,那股臭味更濃了。 “傷口不是已結痂了?”七師兄拿了藥箱,又親手執了油燈,過來為墨峴照亮。 “莫說傷口周圍,他半條胳膊都腫起來了,里邊八成都爛深了?!比砩舷?,連那地方墨峴都看了,傷口只有這里,墨峴又看了看他左手的指甲,雖油燈恍惚不清楚,但也知道那顏色不正常,“這條胳膊能不能給他留住還是個問題?!?/br> 這傳出去不是個笑話嗎,家里就放著兩個大夫,且其中一個還是當世名醫,但卻出了個把輕傷硬生生耽誤成重傷,而且還差點耽誤死的人——不是馮思定自己跑來求救,再過兩天就真死定了。 “這是怎么弄的,前些日子趙雁樂來的時候,他不還是好好的嗎?”七師兄皺眉,馮思定可是他唯一一個從過去延續到現在的朋友了,而且兩個人還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現在就救人?” “給他吃點藥,用冰手巾覆頭降降溫,明天再說?!蹦珝s搖頭,即便前世不是學醫的,他也知道這種情況,用想用中藥消毒是不行了,得用西醫的法子切開了,放盡膿水,割凈腐rou。這可要準備不少東西,而且黑燈瞎火的,萬一割了大血管可就壞了。 墨峴正要說他要去準備些東西,可能還要鬼醫幫忙,卻又聽外邊有人敲門了。示意七師兄在這看著病人,墨峴自己出門,結果一看,外邊竟然是花長憐,且懷里還抱著個戴著半面面具的人,不是趙雁樂又是何人? 墨峴一挑眉,心說這外邊沒亂,長寧侯家里到時先亂起來了。不久前還信誓旦旦說要白首不離的人病得快死了,自己強撐著來找大夫,結果同一天晚上山盟海誓的人抱著兩外一個人也來找同一個大夫,真是狗血啊…… “墨峴,快救人?!被ㄩL憐早沒了昔日江湖上見著墨峴時的謹慎和畏怯,怎么現在都是知根知底的一家人了,墨峴一開門他就抱著人朝里跑,卻被墨峴擋了去路:“屋里有人,病人,馮思定?!?/br> 墨峴說沒有人花長憐無奈,八成是以為里邊是衣衫不整的七師兄;墨峴說病人,花長憐疑惑還有些凝重,畢竟府里現在能稱得上是病人的,只有他舅舅了;待墨峴說了馮思定,他就是不快外帶不耐煩了:“他能有什么???快讓我進去?!?/br> “別讓我一巴掌把你拍出去?!蹦珝s依舊擋著門。 花長憐面色陰沉得直如同傳說中的黑無常一般了:“他有什么大???我真不知他竟然也學會姑娘家裝病的把戲了,你竟然還幫他?” 只是他不敢去找鬼醫,鬼醫的那張臉和他的古怪脾氣,也就只有他舅舅和墨峴應付得了,花長憐可是怕他。特別這又是深更半夜的,他只能找墨峴。 墨峴也陰沉著臉,不理花長憐,伸手把趙雁樂的胳膊拽了過來,其實不拽他也知道這人怎么了,畢竟當初那藥是他下的:“油盡燈枯,回去準備棺材吧?!?/br> “怎可能?他才二十出頭,墨峴你再看看……” “我現在有急事要去找我師父,可要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