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曹植)墜魔境睹綺思忘廉恥誘少年
凌晨,蘭兒夜不能寐。丹藥已兩日未服。夢中于吉道人的話總在耳畔,思慮萬千,心中悶悶。 不知師父在山中何處…… 起身,山氣進屋本是尋常,卻見今日霧氣異乎平日。窗外,林中紅光隱現。 “蘭meimei……”有人喚她,聲音飄蕩,難辨來處。 蘭兒赤足,僅著單衣。 長發垂至腳踝,似夢似幻,向林子小徑深處走去。 走至崖邊,四散紅氣凝結,化為身影,美麗妖冶的模樣,縱是模糊也能看出。 “我認得你,曲阿水路,你曾入我夢中?!?/br> “meimei好記性……為解你封印,我拼盡最后一縷魂魄,以為從此消散,那于吉真真是我的貴人,竟給你服食大量枉憂蓮子煉制的陰丹,顆顆是我遺血。托你身上陰氣為缽,不想我還有凝神聚魄的一日!只是南華那廝用藥壓制,否則你我姐妹如何今日才能重逢?!?/br> 蘭兒看這番景象,想到于吉斷言,喃喃自語:“原來,這便是我心魔……” “糊涂!meimei,我小小枉憂蓮如何能是你心魔。天上地下,我不過采集凡塵濁氣修煉真身的花精,只因一心虔誠,有些修為罷了。蓮最喜污濁,卻能生就仙身,南華老兒竟不能相容。meimei,你卻是天生仙澤福厚的,那些個得了仙位的都伏你裙下,任你采集仙精。如今,你食了陰丹,去了枷鎖桎梏,更是讓那些假正經的修道者失魂落魄。不如你隨我去修煉如何,將來修得大成,坐享六界?!?/br> 蘭兒自恃聰慧,卻不能明白個中玄機。退了兩步,喃喃道,“蘭兒不解,等師父回來便有分曉?!?/br> 轉身欲回。 紅影一晃,擋住了去路,又散成紅氣繞她四圍,剛才嬌滴滴的聲音尖刻了許多。 “師父?我一派肺腑真言你不聽,聽那道貌岸然偽君子的話?” 聽她口中惡毒,蘭兒拂袖,“師父磊落可照日月,妖魔豈可胡言!” 銀鈴般的笑聲蕩起,似笑得難以止歇,半晌才息。 “你這徒兒可真不體恤師父,他可真是光明磊落得很哪~你可想看看,你那可照日月的師父每日夢中是何景象?” 言罷。 蘭兒一愣,四周風起,天地渾濁,云霧換境。 不過片刻,她竟置身山坡藥園,四周花草樹木皆是藥材。草木中,摘一枝在手細嗅的白衣身影何等熟悉。 “師父!”她驚喜上前。 卻見另一個自己,小跑,向他奔去,從背后擁住他。他放下藥材,身形未動,她主動轉到身前,他低頭看她,目光不明。她踮起腳尖,在那薄唇上一吻…… 蘭兒驚駭得睜大了眼睛。 那是她?那定不是她?這是何處?她如何在此?…… 心神大亂。 轉眼,霧象流轉,風回景變。 木屋藥房,周圍是她這幾日熟悉之處,一般無二。 華佗坐藥湯中,閉目。長發披垂,俊顏沉靜,藥汁及胸,赤裸上身,燈下勻稱光澤。 這景象她如何看得?! 蘭兒剛想側身,竟又有一個蘭兒入了房中,身影裊娜娉婷。 徐徐解下衫裙,珊珊墜地聲,抬玉足,入水,慢慢近他身。 輕笑著舔舐他脖頸,耳垂,徐徐向上。雙手環他肩上。 華佗睜眼,定定看她,神思迷離,卻未拒絕。 她俯他身上,吹氣如蘭,嬌媚難當,慢慢坐起,一身潔白。 摟他脖后,將一雙玉乳送他唇前。 蘭兒唬得忙轉身,氣塞胸口,難以平息,汗濕單衣。 怎會有此幻境? 她如何竟入此等境地? 眼前景象又變,是師父的書房,他端坐案前,手上一本藥籍,正在翻看。 而那個蘭兒正伏他膝上,摩挲袖袍,百無聊賴。 師父伸手翻頁,卻見手心撩起她長發。不覺低頭看她,她亦抬頭,沖他甜甜一笑。 四目相對,目光膠著。 本還算溫馨景象。 卻見那“蘭兒”yin心起,一手支起小下巴,纖纖細手不安分地伸入袍內。尋他下身根處,撫摸游曳…… 蘭兒側身退了兩步,看她肆意妄為。 怎會如此……難道她對師父用心已如此齷鹺? 她慌亂四顧,如何出得境去?這香艷景象看得身上熱意綿綿。 心內卻嚴厲抗拒,內外交迫,痛楚太甚。 眼前人兒又淡去,煙霧重聚。 還是書房。 師父坐蒲盤之上,一身平常淺麻長袍,前襟敞開。 那個“蘭兒”盤擁于他身上。 輕吟喘息,旖旎非常。 身下正吞吐的,不正是…… “不!……”蘭兒雙手遮掩耳目,大聲抗拒,師父與她恩同再造,即便邪魔誘導,心魔生幻,她也不能如此大逆不道,口中誦讀《清心咒》,企圖擺脫,“虛空寧宓,渾然無物; 無有相生,份與物忘,同乎渾涅……” 睜眼,云氣果然淡去。 “蘭meimei,你蕙質蘭心,何為實何為虛自有判斷……何必自欺欺人……” “即展眉頭,靈臺清悠。心無罣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 余音漸消,終于歸寂。 蘭兒雙足虛浮,垂手,獨自立林間路上。 身上熱意仍在,更添羞愧。 無論如何,不能為心魔俘獲。她需再去找師父…… 才走了兩步,身子虛脫,倒地昏厥。 手上濕濕潤潤,刺刺癢癢,從手心到手尖。 蘭兒幽幽醒轉,見一只小鹿在舔舐她的手。 這鹿她見過,李叔不再打獵后,以采藥為生。李嬸說要贖他先前罪過。喜歡給山里的小動物投食,這小鹿常來木屋覓食,日子久了,全不怕人。 與她也很是親昵。 見她醒了,小鹿退了兩步,轉身歡跑離開。 她抬起身子,朦朧中,見一淺麻長袍,頎長身影,立她跟前。 可是師父? 身上無力,只得拽他袍子衣角,弱弱牽扯。 那人遲疑了一下,俯下身子,伸手攬她背,欲扶起她。她強撐不行,倒他懷中。 看清了,不是師父……卻是偶遇的少年。 只是如此近看,方才發現,他劍眉星目,懸鼻丹唇,因為年輕,眼中似清泉般澄澈,神骨豐姿,男子中很是俊俏。 那日于吉說: “若無至陽藥物,便需日日服食男子陽精……” 他欠她人情…… 他倒是君子,美人在懷,臉上一抹淡紅。卻退開身子,怕輕薄了她,他未成婚。這些年相處都是男兒,雖也有這葷話相調笑。男女之事,他并不擅長。 看她漸漸清醒,他說道: “你仙府何處,如何在此……小鹿引我來救你,可需我送你回去?” 心意定,她用盡力氣支起身子。 “我修煉不得法,才至昏厥。需人相助……你說要謝我,可是當真?” 他一愣,“自是當真?!?/br> “植可以為姑娘做什么?” “我需……需食陽以補虧……”蘭兒咬著下唇,廉恥全無,他如此俊俏,又是侯爺,定是風月老手。與她一些……應該不妨吧? “你要取人性命?”曹植蹙眉,這可難辦。 卻見她靠近,俏臉兒紅霞暈染,貝齒紅唇。終于和他對視。 他心里一蕩…… “是取男子……”手落他身側,糯糯開口,“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