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阿重與阿英: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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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重!” 一聲熟悉的呼喚。蒙在沉重眼前的青灰色濃霧以違反分子運動論的方式急速地收縮、聚集到一個極小的點,一頭竄入床下。退散的魘,重新復活了沉重的感官和肢體??諝庵酗h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可是沉重并不討厭這種味道。腳步聲參雜著一陣疾風掃過窗玻璃的聲音。 “阿重!我在這里!” 熟悉的阿英的聲音,以及那不是風敲打窗戶的聲音,是有人在拍著窗戶。沉重睜開了眼,在刺眼的光線中恍恍惚惚,他發現自己靠著客廳的墻睡著了,手腳并沒有被束縛,卻有幾道勒痕的印記。他扶著周邊可觸及的固體,挪到了落地窗邊,打開。秦英進了屋,在沉重倒地的一刻接住了他。 時間的流逝,整個房間漸漸變得昏暗,沉重終于恢復了些力氣,他問:“阿英,我怎么在這里?你怎么在這里?” “你一周沒出現在學校了。我放不下心,就來沉家看看。你還記得發生了什么嗎?” “我睡了一周嗎?我不記得了。沒有其他人嗎?”沉重問,“我們去別的房間看看?” “別去!”秦英將沉重的頭抱住,掩住了他的眼睛,“他們死了?!?/br> “死了?誰?”沉重依然疑惑,他聞著空氣中血腥味里帶著腐敗的氣息。他看到自己手上、身上干涸的血跡,一陣陣惡心,欲要干嘔,可是胃里已經空無一物。 “我殺的?”沉重抓著自己的頭發,瞪大了眼睛,可是他絞勁腦汁,卻什么都記不清。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誰也沒有理由控告你。沉先生和夫人,可能是仇殺,可能是搶劫,也可能是情殺。也許,罪犯只是剛好將你打暈過去了?!鼻赜㈡偠ǖ胤治?。 “不是的,不是的,阿英,你不知道,我有時候明明記得我在自己的房間,卻會在學校醒來,而且完全記不清在此期間我做了什么。我的腦袋里有時候會有別的聲音在說話?!背林厍榫w激動地說。 秦英依然緊緊摟著他,隨著他身體顫抖著,“你說的是東青?” 沉重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秦英,“你知道?” “上周六,你和你的繼母發生爭執的時候,當時出現的就是東青?!?/br> “會不會是在我昏迷的時候,他占據了我的身體,用我的雙手殺了人!”沉重臉色慘白,抖得更厲害了。 “如果東青殺了人,警察根本不會相信我的話,我要躲起來,不能讓他們發現!”沉重想要掙脫秦英的手臂,他要藏起來,不能被抓住,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阿重,你冷靜。我相信你沒有殺人。而且即使你的手殺了人?!鼻赜㈩D了頓說,“你忘記了你只有16歲嗎?只要將你剛才和我說的癥狀一五一十地告訴警察,即使真的是某一個分裂的人格出現殺死了他們。你也不會被判重刑的?!?/br> 秦英在上次遇到東青之后,特意讀了那本叫《二十四個比利》的書,書中的比利最終因為人格分裂癥被判無罪。 秦英更用力地摟緊了懷里的沉重,繼續說,“阿重,不管你之后想起什么,都要一口咬定,人不是你殺的。如果他們帶你去治療,你就乖乖配合醫生,不管之后還有誰在你腦袋里說任何話,你都要告訴醫生那個聲音消失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的。等著我!” “阿英,我相信你?!背林卦诎⒂牙镄÷暢槠?,發抖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 “阿重,我幫你洗干凈,再帶你去吃東西,然后我們去報警?!?/br> “我都聽你的?!?/br> 兩個少年,在懸崖峭壁上走鋼絲,稍有不慎就將跌入萬劫不復之地。秦英的內心并沒有他展現得那么冷靜自若,但是他拼命讓自己保持鎮定,理性地思考分析,選擇對沉重最有利的結果。他當然可以一時沖動地帶著沉重亡命天涯,可是他們兩個人還是沒有文憑、無法自食其力的少年,早晚還是要被送回家的,這樣只會讓沉重受苦。他當然也可以去破壞現場、毀尸滅跡,可是他讀過“任何接觸都會留下痕跡”。將自己指紋弄滿全場,也被懷疑,最后只會落得個自身難保,更不可能救出沉重。 可是秦英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即將要到達警察局的時候,沉重忽然停止步伐,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秦英,你確定要報案?你心里也知道是誰干的,對吧?”沉重用著東青的口吻說。 “你是東青?你到底對沉重的父母做了什么?”秦英抓著東青的手臂,嚴厲地看著他問。 “這個你要問沉重自己,他做了什么?當然,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那么容易就解脫的。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我要抽了他的腸子,灌進燒得guntang的油,我要用他們用來折磨我的......”東青咬牙切齒,目露兇光,完全不是原來那個溫柔的樣子。 秦英伸手死死捂住了東青的嘴,“你閉嘴!東青,你一個字也不能說出去!不管是誰做的,和你無關!和沉重無關!我求求你,別,別......” 一直在苦苦支撐,秦英無力地在東青面前徹底崩潰慟哭,他一邊哭一邊吻上了沉重(東青),不管這個人是誰,都是他愛的那個人。兩個人深吻作一團,眼淚從臉頰淌下,融合在這個吻里,本應該是甜蜜的吻,變得又咸又苦。須臾過后,兩個人才安靜下來,秦英捧著東青紅紅的臉蛋,“東青,你幫幫我,阿重不像你那么堅強,我怕他在里面支撐不住,我怕他會崩潰。他只有你可以依靠,請你告訴他我有多愛他,告訴他我有多離不開他,讓他支撐下去,哪怕多一天也好,我一定會把他從里面救出來!” 東青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少年,說:“沉重還真是個讓人生氣的家伙!像個Omega一樣哭哭啼啼的,怎么每個人都對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好了好了,我才沒那么蠢,會交代這些事情。阿英,如果警察問你,你也可以讓他們去查查地下室的監控,我知道整個房子只有地下室有監控。所以,沉重也沒你想的那么弱啦,專門挑了時間、地點。他狠起來,我還心有余悸呢!” 地下室的監控是沉重逃家以后安上的,繼母還特意在地下室安裝了防盜鐵門,并且加固了鎖。而其他的空間并沒有監控,因為繼母也不至于蠢到主動留下家教老師侵/犯的證據。 “我根本就不應該放你回去,我寧可是我做的?!鼻赜⒄f。 “那我也不會讓這種事情臟了你的手,我還想和你手拉手走在光明之處??瓤?,是沉重想和你?!睎|青羞赧地補充了后半句。 卻換來了秦英的一個額頭吻,“有什么不一樣嗎?兩個都是你?!?/br> 報警之后,沉重就被警察嚴格“保護”起來,除了沉氏財團幫沉重請的律師外,其他人一概不見。秦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繼續焦慮地等待沉重的消息,沉重拜托父母動用關系打探沉重的情況。還好新年伊始,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警方不會起訴沉重,這起事件被定義成家庭暴力事件。因為,警方從沉家地下室的監控錄像得到了父親和繼母對沉重虐待、施暴、性/侵等等的實證,以及沉重滿身的傷痕也成為了佐證。至于具體沉氏夫婦死亡的細節,并沒有被曝露出來。沉重按照秦英的囑咐將自己的精神狀況透露給了警方,經過心理醫生的評估,確診了沉重的人格分裂癥,必須要對他進行收治,再評估他會不會對社會造成威脅。 某種程度上,案件馬上得到這樣的結果,和沉氏家族內部不打算舍棄這位唯一“少東家”密不可分,事已至此,只能打點平息輿論媒體,順便促使沉重早日獲得自由。沉氏的產業在沉重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就開始由職業經理人來打理,但是畢竟沉重才是唯一合法的繼承人。 當年沉重的爺爺曾立下遺囑,必須要沉重和其伴侶才可以繼承沉家。 未滿十七歲的沉重被安排在一家精神科醫院兼孤兒院接受治療。也是沉家不希望未來東家被安上個“精神病患”的名號,真應了那句有錢能使鬼推磨??墒?,沉重依然不被允許接觸外界,意味著他沒有電話,沒有網絡,也不被允許擅自傳送書信?!敬_定不會逼瘋一個人嗎?】 被送到孤兒院的第一天,沉重躺在床上,雖然房間不大,單調的白色床單,白色墻壁,窗子和門都裝了鐵柵欄,像個牢籠??墒潜绕鹪瓉砬?禁沉重的那個地下牢籠,至少還有陽光和新鮮空氣,至少他還可以透過窗子看到花園里的花草綠葉。他呼吸著空氣中的消毒水氣味,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只是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看到秦英,沉重時常夢見那個和阿英在一起的晚上,阿英要自己等他,等他重獲自由以后,沒有什么可以再把他和阿英分開。想到這里,他覺得每天還是充滿著希望的。 除了接受治療,沉重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趴在窗口,望著窗外的花園。 “哇,你的眼睛好像波斯貓!”一個小孩的聲音。 沉重俯身,看到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孩子站在自己窗下,手里捧著一個自己編的花環,好奇地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向自己。 “昕兒!你在看什么?”又有一個小孩的聲音。 沉重一看,哇,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兩個竟然一模一樣的,好可愛??! “哥哥給你們拿巧克力餅干?!背林卣f著從自己桌子上捧了一把餅干,伸手遞給這個叫昕兒的小孩和他的雙胞胎哥哥。 昕兒把自己做的花環送給沉重做回禮。沉重接過來戴在了自己頭上。昕兒的大眼睛閃閃發光,一副看呆了的表情。 “哥哥你像神仙一樣漂亮,我可以叫你神仙哥哥嗎?” “我叫沉重。你叫我重哥哥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