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阿重與阿英: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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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自習課,教室里充滿著朗朗書聲,班主任老師的到來使得全班突然安靜了下來,“沉重出來一下?!鼻赜⒖吹匠林貜淖簧稀膀v”地一下站起,他穿著秦英的T恤,顯得松松垮垮。秦英抑制不住內心的焦慮,他猜想是沉重的父母聯系了老師,他們要把阿重強行帶走。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應該怎么辦? 還好沒多久,沉重就回來了,沒精打采地又趴在課桌上,將頭埋在手臂里。 于是,秦英也把頭埋在書桌下面,望向阿重,壓低聲音問:“阿重,你父母......” 沉重將手伸過去覆在秦英的手上,“嗯,他們找了班主任,說今天下午下課會來接我回家,讓我在老師辦公室等?!?/br> 兩人十指相扣著,秦英說:“我們逃走吧?” “去哪里?” “去一個秘密基地?!?/br> 午休時間,沉重和秦英偷偷出了校門。學校規定午休時,走讀生是可以出校門的,只是平日里秦英都是在學校吃午餐,因此今天的“逃課行動”讓兩個人都覺得好刺激。他們坐了地鐵和公交,到了秦英說的“秘密基地”。 江邊長滿了蘆葦的灘涂,岸邊布滿了巨型消波塊用以擋住潮汐,今日是潮退,露出了大片的黃泥灘涂。青灰色的霧氣縈繞在江面上,望不到對岸。 “我小時候,有時候會自己騎幾十里路的腳踏車到江邊看漲潮?!鼻赜⒄f,“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江水就感覺很安心。不過這水面看似平靜,實際上暗流涌動。有小孩在黃泥灘里抓螃蟹玩,沒留意到漲潮就被卷走了?!?/br> 秦英牽起沉重的手,帶他登上一座廢棄的白色燈塔,沿著旋轉扶梯到了塔頂,“你看,那邊有船?!?/br> 沉重朝著秦英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有一艘擺渡船憑空從霧氣中顯現。 “阿重,以后要是你躲起來了,我一定會到這里來找你。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我也會回來這里等你。好不好?”秦英牽著阿重的手抓得更緊了。 “好,我答應你?!背林攸c點頭。 兩個人在江邊灘涂上呆了一下午,徒手抓了一袋子小螃蟹,衣服鞋子都沾上了泥土,卻開心得像兩個小孩。直到夕陽快要落山,他們才搭車回了秦英家??墒撬麄儧]有想到,班主任發現兩個好同桌下午竟然“逃課”,早已經聯系了他們的家長。沉重的“mama”也從班主任那里得到了秦英家的住址,早早地在那里堵他。 “沉重,你這孩子怎么說都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我和你爸都很擔心你?!背林氐摹癿ama”帶了人手,要強行拖走沉重。 沉重躲在秦英身后,秦英堅定地擋在沉重面前,“你要帶他去哪里?都不許動他!” “你就是秦英吧?” “mama”看著他們交纏的十指,立刻就明白了這兩個人不可能只是簡單的同學關系,她譏笑著,“我還想說你把沉重拐去哪里了?你是不是早就對他圖謀不軌?怎么說他也是我們沉家大少爺?就憑你,癡心妄想!” “到底是誰圖謀不軌?如果你要強行帶人,我們就叫警察!”秦英不卑不亢地說。 “說到這個,你闖進我們家毆打家教老師致其重傷,我還沒有報案呢?這件事情要是被你們學校知道了,他們會不會讓你退學!”“mama”威脅道。 聽到繼母的威脅, 沉重快要哭了,都怪自己當時太傻,沒有報警,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銷毀了。但是,秦英的把柄卻已經落在了繼母手里,說不定繼母早已手握著新鮮出爐的驗傷證明,正打算怎么動用家族養的律師團,添油加醋告秦英對沉重如何如何,只要繼母想,故事怎么編寫都可以。他不能繼續讓秦英卷進來了,“我跟你回去!” “別去?!鼻赜缀跏前笏?,不肯放手,但沉重還是掰開了秦英的手。 “阿英,沒事的,我只是回家。等我回來?!背林匦÷曉谒呎f。 沉重被繼母塞進了車里帶走了。只留下在原地無能為力的秦英。 在接下去的一周,沉重的位置一直空缺。秦英給沉重留言、打電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他知道一定是沉重的父母限制了沉重和外界聯系,沉重說了等他回來,不可能這么久都杳無音訊。周五下午課后,秦英找到了班主任林老師,他想問問林老師知道他沉重怎么了? “秦英同學,我們幾個老師都對你寄予厚望,省冬令營要開始報名了,這對你意味著什么你應該很清楚。我知道你的志愿一直是T大,你也是這屆最有希望被保送的學生。我希望你可以平衡好情感和學業。老師也年輕過,你對沉重同學的感情老師也可以理解,可是......”林老師語重心長地說。 “林老師,您知道沉重怎么了?為什么一周都沒來上課?”秦英雖然很想把繼母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但是礙于這是沉重的隱私,他還是對老師有所保留。 “沉重的家長向我請過假了,因為沉重身體不適。而且,沉重的mama還向我詢問了轉班和轉學的問題。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告訴他們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不建議沉重轉學。想必他身體恢復以后就可以回來了?!绷掷蠋熣f。 沉重被強行帶回家的那天,被靜脈注射了一劑藥劑,他忽覺身體癱軟,隨即進入了一個冗長飄渺的夢境。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重隱約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還有幾人的竊竊私語。 “這個身微命賤的玩意兒! 竟敢企圖靠勾引那個叫秦英的Alpha逃走!是不是早就用自己討好他了?他們還私定終身?想得真美。雖然,沉家都不指望他傳宗接代,但是好歹也是個掛名的少爺,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 “讓他和我本家的侄子訂婚。是個Alpha,離異有一雙兒女。在訂婚前,他休想再回去學校!也休想再和那個秦英有任何瓜葛!以后沉家名下所有的產業都將慢慢移交給我侄子。畢竟那家伙只是個沒用的Omega一樣的貨色?!?/br> 沉重想睜開眼睛,可是他的眼皮好重,身體軟綿綿的,好像躺在一朵漂浮的云朵上。漸漸地他又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沉重全身隱隱作痛。他依然睜不開眼睛,眼前沒有一絲光線,但是他感覺自己身處在地下室,空氣中漂浮著那種熟悉的潮濕發霉的味道。他的雙手雙腳似乎被綁住了,拽得生疼。他試圖挪動手臂想放松一下,依然不得動彈。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低語。 “阿重,我的阿重,你的頭發像絲綢那么烏亮順滑,你的眼睛像鑲上了不同色的寶石,皮膚像瓷娃娃那么白皙剔透。你是我的寶貝?!?/br> 是誰?沉重想,是阿英?不是阿英。這不是阿英的聲音,也不是阿英的氣息。 “阿重,我的好孩子,你多像你的母親,那么漂亮!” “那女人非要把你嫁給她侄子,這副好皮囊,便宜了那個小子,太可惜了!” 發生了什么,腦袋好暈,眼皮好沉。他聽到他腳的左邊有什么液體滴落在床板上,“啪嗒啪嗒”,沾在腳上濕噠噠的、黏糊糊的。他使勁睜開眼,這次真的可以睜開了!在那個陰暗的角落里,有一個黑色的小影子趴在那里,嘴里在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什么?沉重為什么知道那是小家伙的嘴?他的直覺告訴他的。那小家伙完全沒有理會睜開眼的沉重,自顧自地背對著他。沉重很吃力地用左腳把那團東西挪到自己的視野范圍。 無聲的尖叫!它在吃的,它在吃的東西是腸子。一團濕噠噠的、黏糊糊的、血淋淋的腸子。從沉重的腹部的大窟窿里延伸出來......有什么東西扼住了他的喉嚨,胸口窒息一般。沉重的世界天旋地轉,再次墮入夢魘。 溫暖的陽光照在沉重的身上,這次他好像可以動彈了,他睜開眼。在黃泥灘涂,他光著腳丫子踩在濕潤的黃泥上,眼前就是白色的燈塔,燈塔上有一個少年。 “阿英,我答應你的,我回來了!”沉重穿著一件及腳踝的白色長襯衣,他高高地將手臂舉過頭頂,向阿英招手。 高塔上的阿英看到沉重,激動地開始大哭,眼淚不斷掉落下來,竟然聚集成了巨大的潮汐,這潮水洶涌地席卷而來,將沉重卷入其中,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被淹沒殆盡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平躺在一只小船上,小船平穩地在翻涌的江流中徐徐前行。 發生了什么?是夢境還是真實? 沉重靠在墻壁,耷拉的腦袋突然抬起,睜開眼,因為衣衫凌亂,他的脖子到胸口露出了一塊,上面滿是駭人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他的手沾滿了濕噠噠的、黏糊糊的、鮮紅的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