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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路彭于晏”頗得女人青睞不是吹的,哪怕有前幾日的八卦傳聞,仍不時有女性朝他投以青眼。年紀大的眼色較為赤//裸,恨不得扒//光他的衣服搞上一搞,年紀小的比較含蓄,看幾眼偷笑一下。顧之橋不知該感嘆民風淳樸亦或民風彪悍。 食不知味吃過晚飯,菜撩了幾筷子,酒喝了半瓶,顧之橋結賬離開。沒吃完有什么關系,反正現在沒人和她分食,也沒人會說她浪費?,F在開始,她是一個人了呀。 走著走著,又是悲從心來。 顧之橋罵自己:矯情,鐵了心分手的是你,哭哭啼啼的又是你。不舍得就別分手,分手就別不舍得。 另一個她反駁:這些我統統都懂,可我是人,軟弱的人,沒法在兩個小時內放下生活兩年的人。我需要時間。 時間和空間會是最好的藥,撫平舊時習慣的一切,若不,說明時間還不夠久。 “小楊,小楊,快說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去道歉加表白了么,那個女人怎么說?你臉怎么跟面癱一樣,怎么,人家沒同意?連跟你處對象也不愿意?” 一個瘦瘦的年輕男人坐在“人民路彭于晏”邊上的臺階上,不時跟他說話。 顧之橋聽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猜想說的可能是程充和,四下打量,發現附近正好有一棵大榕樹,便藏在榕樹后,偷看又偷聽。 “人民路彭于晏”標準失戀表情,懨懨的,愛答不理。 看他那樣子,瘦男人說:“買買,真不同意??!瞎了她。哎,我說,你到底看中那女人啥。臉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年紀老得能做你媽了吧。難道你小時候沒吃夠你媽的奶?!?/br> “人民路彭于晏”推他一下,“少特么放屁?!?/br> “行行行,人家不要你,你還維護她,做情圣啊。你小子以前亂搞的時候,讓人家哭哭啼啼找上門的時候,怎么看不出一點情圣樣。難道你看中她的錢?!笔菽腥藴惖健叭嗣衤放碛陉獭鄙磉?,“那女人死掉的老公是外國人,聽說是法國人。你想cao……”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瘦男人嘴里沒有好話,“人民路彭于晏”手臂一勾,卡住他的脖子,像是拎住一只小雞。 瘦男人連忙討饒:“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說了,不說了?!?/br> “人民路彭于晏”這才放開他。 瘦男人咳了幾聲,回手打他好幾下?!澳闼麐屢牢野??!?/br> 好一會兒,見“人民路彭于晏”不理,瘦男人又賤兮兮地問:“你沒跟那女的說她死掉的老公外面搞小三?” 終于,“人民路彭于晏”陰郁英俊的面孔露出不解?!拔艺f了,她不想聽,也不相信。那語氣,嘿,好像我是個挑撥離間的小人?!?/br> 瘦男人拍著大腿大笑,“人民路彭于晏”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笑的,顧之橋也不知道。只聽他一邊笑一邊講:“女人么都是這樣,不肯面對現實,哪個女人愿意知道自家老公背著自己艸別人的b?!?/br> 他說得如此粗俗,顧之橋不覺皺起眉。 “人民路彭于晏”撓撓頭,顯出幾分憨直的模樣?!皶粫俏覀兛锤沐e了?” “搞錯?我們這老外多,但是那女人的老公,我搞錯你也不會搞錯。我們親眼看見的呀,她老公跟個女的一起上大巴,路上幾個小時,一直湊在一起說話,靠得那么近,肯定是親在一起?!笔菽腥斯醋 叭嗣衤放碛陉獭钡牟弊?,做了個靠得那么近的示范,被“人民路彭于晏”一把推開。 “說話就說話,摸來摸去干嘛,想被我艸直接說?!?/br> 瘦男人笑嘻嘻,說了幾句方言,顧之橋聽不懂,光看神情像是下流話。 “那女的,頭低下來,腰彎著,就在她老公腿上,動啊動的。那角度那位置,你說在干啥,看得我都硬了好嘛。怎么可能搞錯?!?/br> “人民路彭于晏”笑他:“你,你看人家做廣播體//cao//你也硬了。再說也可能是角度問題,你那位置又看不到全部?!?/br> “人都死了,是不是的又不重要,反正那女人不相信,也對你沒意思。叫我說,幸虧沒意思,否則你就完蛋啦?!?/br> “完蛋?完什么蛋?” “就你這胸肌腹肌,到人家手里不夠玩的。那女人看起來就很要,把老公都克死了,你還送上門去給人家采補……” 瘦男人越講越難聽,顧之橋聽不下去,轉身剛想離開,就看見幾步路外有個男人提著褲子看她。她不免心下發毛,往邊上的小店里去。那男人見她走開,三兩步走過來,拉開褲子的拉鏈…… 顧之橋一愣,幸虧她是個女的,要是男的,那男人該不是以為她挨著大樹撒尿吧! 被“人民路彭于晏”和瘦男人一打岔,世界末日般的心情好過許多。 夜里,顧之橋躺在客棧一米五的床上,哪哪都不舒服。枕頭太軟,床墊太軟,洗澡水太小又不熱,五金配件太次,灰擦不干凈,老板不漂亮也不會說話,連狗都沒有馬克吐溫貼心神氣,萬般不及“飛鳥與魚”半點。 果然,貴有貴的道理。 她翻個身,看一下手機,沒有任何人的消息。 希望有誰的信息? 林涵音?林涵音不把她拉黑就不錯了,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那么是誰? 程充和? 神經病,人家是林涵音的媽,安慰女兒都來不及,哪里會想到問她一句好不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