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我扔下了電話,跑出了大門,想想覺得有點不妥,又跑回屋里,恰好風衡烈從洗手間出來,我立刻跟他說:“烈,葉俊在門口,他喝醉了?!?/br> 風衡烈正用毛巾擦著頭發,聞言,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繼而漠然說道:“那又怎樣?” “我......”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想把他搬進來。 風衡烈放下毛巾,快步的走向門口,一邊走一邊對我說:“你等著,我去扛他進來?!?/br> 看著他健步如飛的走出門口,我不禁有點擔心,烈,該不會把葉俊揍一頓才扛進來吧。 我站在門口張望著,看著風衡烈走出大門,過了一會,門外傳來葉俊的聲音,隔太遠我也聽不清楚。 貌似只說了那么兩句話就沒了下文,過了一會,風衡烈果然把他扛進來別墅。 來到客廳,風衡烈將葉俊直接仍在沙發上,重重的吐了口氣,額角出了些許的汗水。 “他怎么了?”我盯著沙發上的葉俊,問風衡烈。 風衡烈漫不經心的說:“太吵,我把他揍暈了?!?/br> 我:...... “真麻煩,害我又要去洗澡?!憋L衡烈嘀咕了一聲,再次進了洗手間。 他那潔癖一點都沒改變,讓他帶著一身臭汗,那是不可能的。 何管家拿來熱毛巾,熟練的擦著葉俊的臉,又去按他的人中,過了一會,葉俊醒了。 他睜開眼看了看天花板,才轉頭看了過來,“梓彤......” “噓,別說話?!蔽易隽藗€噤聲的手勢,他立馬閉上了嘴。 “你喝了很多酒?”我靠近他,蹲在他面前,看著他略微發紅的臉頰。 葉俊看著天花板,喃喃的說:“也不算多,酒入愁腸愁更愁而已?!?/br> “嘖嘖,還會吟詩,那就是沒醉了?!?/br> “酒不醉人人自醉?!彼€沒玩沒了。 我懶得理他,讓何管家去廚房準備醒酒湯,我就去泡熱茶。 葉俊在沙發上坐起,摸了摸后頸,煩躁的說:“廢人下手真狠,一下就把老子打暈了,他人呢?” “在洗澡呢,第二遍了?!?/br> “靠,老子有這么臟嗎?”葉俊罵罵咧咧的,卻下意識的抬起手臂聞了聞腋下,“還是香的啊,剛才那些妞噴的香水差點沒把老子熏死?!?/br> 我問他去哪里了,他說,還有哪里,王都唄。 王都,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我也好久沒去過了。 郭婷自從lt倒閉之后,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 我剛要問葉俊有沒有見過她,葉俊忽然湊了過來,“你猜我在王都看到誰?” “郭婷嗎?” 葉俊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我扯了扯嘴角,沒有回話。 葉俊忽然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紙袋,那個紙袋被折了好幾下,看起來皺皺的。 “這個......還給你?!彼鸭埓f給我。 “這是什么?” “你忘了?就是上次我說給風衡烈看的有力的證據,他還為此而暈死,如果沒有這個,估計他的記憶也恢復不了?!?/br>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打開袋子,抽出里面的幾張紙。 我還記得上次從墓園離開的時候,我匆匆的看了一眼地上那幾張紙,其中有一張就寫著我的名字,還有醫院的名字。 現在再次看到,果然跟上次看到的那個是一模一樣的。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底下那張,dna的親子鑒定表,上面寫著風衡烈跟風念衡的名字,最底下,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 我的身體輕微的顫栗著,“你怎么會有......我兒子的dna?” 葉俊嘆了口氣,搓了搓鼻子說:“老子不是買個保險嘛,就是怕風衡烈有一天突然回來,然后不再要、要你,我就把這個給他看啊?!?/br> “我問的,不是這個?!蔽揖o緊的攥著那張紙,盯著他。 記憶中,我懷著風念衡的時候,都沒做過什么親子鑒定的,為什么他會有。 葉俊低下頭,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我就是......在埋你兒子之前,偷了他一點血......” “你......” “對不起啦,我只不過是想把這個留作不時之需嘛,事實證明,老子聰明了一把?!彼俸俚男χ?。 我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表示我的內心。 我是應該慶幸他留了這么一手,還是該怪他自作主張? 那時候也不知道風衡烈會不會活著回來,我兒子的dna也不知道會封存多久,假如風衡烈沒有回來的話,葉俊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我吧。 我扶著額角,竟無言以對。 葉俊側著頭看著我,“梓彤,你沒生氣吧,老子當初就是相信那個廢人不會那么容易死,怕他回來后就不要你,才想著用這個威脅他啊,誰知道他那么倒霉,還失憶了?!?/br> “老子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拿到廢人的dna的,難道你不該給我一點獎賞什么的......” “給你一個拳頭好不好?” 風衡烈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我嚇了一跳,慌忙轉頭。 風衡烈就站在通往房間的走廊邊上,靠著墻,摸著剛刮完胡子的下巴,眼神陰鷙的盯著葉俊看。 葉俊嘿嘿的笑了兩聲,大模大樣的往后一靠,慵懶的說:“剛才吃過了,老子不想再吃,要是現在能來點甜品什么的,就完美了?!?/br> 風衡烈勾著唇角,快步走了過來,拿走我手上的那份資料,低頭看了一遍。 葉俊立刻嘲笑他,“還看啊,小心又暈過去,這次我可不救你的?!?/br> “自作聰明?!憋L衡烈不屑的看著葉俊,“酒醒了嗎?還想不想喝?” “當然想,老子還沒喝夠呢?!比~俊立刻噌的站起,自顧自的走向酒柜那邊。 風衡烈彎腰湊了過來,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話語輕柔,“乖,你先去休息,我跟他坐坐?!?/br> “你們、不會打起來吧?!蔽矣悬c擔心。 風衡烈揚起唇角,勾出迷人的笑意,“放心,我不會讓他倒在我家的地毯上的,臟?!?/br> 兩個男人,一直聊到晚上不知道幾點,我在二樓一直豎著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都沒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后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的。 第二天醒來,風衡烈就躺在我身后,手臂搭著我的腰,睡的很安穩。 平時的風衡烈,八點就會自然醒的。 估計昨晚跟葉俊坐的很晚,也喝了不少的酒,加上今天是禮拜六,他才會在這個時間點都還沒醒來。 我盯著他的眉頭眼額,細細的看,那個疤痕已經不太明顯,弄點遮瑕膏就能隱藏起來。 “怎么連睡覺都蹙著眉頭呢?!蔽矣檬种?,輕輕滑過他的眉心,松開了,又很快輕皺著。 烈的心里,是不是有什么還是放不下? 有人說,帶著微笑入睡的人,是最幸福的,他連睡覺都輕微皺著眉,是因為心中有想法困擾,才在睡夢里都愁眉不展。 我挪開了他的手臂,輕輕下了床,剛要走出房間,他的手機忽然傳來叮的一聲。 我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轉頭看了一眼床頭的的手機。 距離有點遠,我只看到上面貌似只有一行字。 通常這樣顯示的,不是收到圖片就是收到視頻,我挑了挑眉,也沒在意,徑直去了樓下。 何管家早早就在客廳等候著,我剛坐下,他拿著本子又提醒我,“夫人,今天是你親戚遲到的第一天?!?/br> “才第一天你就提醒我?”我沒好氣的說。 “夫人你這么久以來,都是提前兩到三天來的,除了上上個月之外,還有五年前那些日子?!?/br> 我有時候在想,何管家的腦袋究竟是什么構造的,為什么那么久的事他都記得那么清楚,而且,還會關于我的親戚的。 我有意要捉弄他,便問他:“管家,我問你,你還記得烈剛回來時,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嗎?” 何管家不假思索的說:“當然記得,不就是在半山別墅大門外,夫人你還因為踩到裙子差點摔倒,是少爺扶著你的?!?/br>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水才說:“那你還記不記得,那條裙子是誰幫我訂的?” “額......” 何管家轉動著眼珠,忽然說:“夫人,我還要去清點陽光房要置換的花,先失陪了?!?/br> 一說完,他立刻垂著頭,匆匆的滾出了房子的門口。 我在心里暗笑,原來他也知道,那條裙子的設計有問題,而拍板訂下那個款式的就是他。 我拿著茶杯,走出屋子,室外陽光明媚,秋分淡然飄送,接近秋天的天氣,讓人感覺很舒適。 星期一開始,我就要跟風衡烈分開兩個公司做事,他去誠德貿易,我留在fl。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樣會讓我們面臨勞燕分飛的局面,雖然已經跟他說好,一定要準時回家,可是總覺得心里有著不安。 “夫人,你的手機響了?!痹陆隳弥謾C過來給我。 是葉俊給我發的,上面寫著郭婷的地址。 我回頭看了一眼二樓,風衡烈還在睡覺,我把茶杯給了月姐,跟她說,如果烈醒來,就說我出去逛街了。 出了門,打了一輛車去了葉俊給的地址,那里是城中村的一個出租屋,牌坊走進去,兩旁都是小吃店。 這樣的場景,讓我又想起葉俊那時候把我禁錮的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