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最特別的保護3
我走出別墅,在綠道邊上的大樹底下坐了下來。 覃華很快就跟了出來,來到我身邊,古怪的眼神看著我,我也好奇的看著他。 “曇花,有什么事嗎?” “我叫覃華,你也可以叫我阿華,或者,華哥?!彼χ揶砦乙环?,又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你沒事吧,肚子還痛嗎?” 我搖頭,苦笑著,“沒什么,休息一下就好?!?/br> “月經期不能跑步的,你不知道?”他在我身邊坐下。 我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沒辦法,誰叫我是保姆,老板的話就是命令,不得不從?!?/br> 覃華笑了,“你什么時候變成阿烈的保姆了,我一直以為,你是他的......” “情婦?”我自嘲的笑了笑,“上次你來王都,也是風衡烈讓你來的吧?!?/br> 他點點頭。 我扯了扯嘴角,“他是讓你來看看,我是不是跟其他女人一樣,耐不住寂寞,收不住金錢的誘惑?!?/br> 風衡烈讓自己的手下來看我,知道我的一切行蹤,先是歐陽燁,再是覃華,不用說,都是為了試探我而已。 王都出來的女人,都是一個樣,這是風衡烈說的,在他的眼里,王都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愛錢,不愛帥哥的。 試探我幾次,他才選擇露臉,還真謹慎啊。 我開始還以為,那時候看到的覃華,是風衡烈的另一個面具而已,沒想到卻另有其人。 今天再次遇到,還受他這么大的恩惠,我在心里是感激他的。 不過,他是風衡烈的私人醫生,我似乎不應該跟他說太多。 覃華一直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低頭看著發紅的手背,剛才被駱小曼的鞋底磨了兩下,有些地方被磨掉一些皮。 “你的手,我幫你處理一下?!?/br> 覃華伸手過來,想要抓過我的,我連忙縮了縮,“不用了,習慣了?!?/br> “習慣?”他皺起眉頭,輕笑道:“我很少聽到別人說,受傷會成為習慣的?!?/br> 我尷尬的笑了笑,低下頭再次沉默。 受傷這種事,對于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覃華默默的看著我一會,突然開口說:“你是不是,喜歡阿烈?!?/br> 我心口一窒,立刻抬頭看他,“怎么可能?我怎么會喜歡,自己的仇人?!?/br> “你喜歡他的,我知道?!瘪A自信滿滿的看著我,“作為一個外科醫生兼心理醫生,我能看得出來,你喜歡阿烈?!?/br> “胡說八道?!蔽业吐曋淞R一句,腦海里卻回蕩起風衡烈那些傷人的話。 她是自己送上門的...... 王都出來的女人都一樣...... 還不滾出去...... 呵呵,我怎么會喜歡這么一個霸道,而又把我當成泄~欲工具的男人。 覃華挑了挑眉毛,低聲說道:“如果我說,阿烈也喜歡你,你怎么看?”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心猛然的激蕩起來。 不止他一個人說過這句話,葉雄也曾經這樣說過。 可是,我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到,風衡烈對我有那么一點點的喜歡,甚至,我覺得他有時還挺煩我的,老說我幼稚,蠢。 覃華眨了眨眼睛,輕笑著說:“別懷疑我的話,我現在修讀的是微表情,你跟阿烈的所有行為都逃不過我這雙眼。 我扯下嘴角,“也許,你看錯了?!?/br> “不可能?!?/br> “你這么自信?”我譏笑道。 “當然,不然怎么侍候風衡烈,跟駱老爺子?!?/br> 是不是都這樣,有些愛情,都需要別人推一把,或者來一記當頭棒喝才會明白過來,原來一直互相傷害的雙方,其實是用另類的行為,來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愛意。 如果風衡烈真的喜歡我,那他為什么不幫我脫離葉俊,而是一再折磨我,傷我一次又一次。 難道,復仇的念頭,在他的心目中,比我還更加重要? 回想起以前的種種,從開始我向他求救,他冷冷的走開,到后來將我帶走,卻又將我送回去,再后來我逃走,他找到我,將我圈養起來。 直到現在,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在傷害我。 不管怎么說,協議只有三個月,三個月一到,我就可以走了,也許正如江雅柔說的那樣,風衡烈只當我是一個玩具,膩了,就會丟掉。 等了好久,等到昏昏欲睡的時候,風衡烈終于從別墅里出來,我立馬站起,走過去,站在他身后幾米遠的地方候著。 風衡烈還挺有面子的,駱鷹一家大小都把他送到門口,雙方又說了一些客套話,風衡烈這才轉身。 駱小曼摟著他的胳膊,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大太太在后面寵溺的叫,“小曼,都快要嫁人了,你要開始準備一切,你不可以再住在烈的家的?!?/br> “媽咪,我......”駱小曼哀怨的看著風衡烈,“我不舍得他嘛?!?/br> “他遲早都是你的先生,你就先忍忍唄?!贝筇哌^去,把駱小曼牽回人堆里,笑著責備她,“兩個月而已,你還有好多事情要準備的,你聽話?!?/br> “好吧?!瘪樞÷A苏Q劬?,眼眶一下就紅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風衡烈的這次到訪,像是跟駱家定下婚期? 兩個月后?不正是我跟風衡烈那份協議到期的時間嗎? 我走,她來,呵呵,時間掐的剛剛好。 我突然覺得有點冷,秋風像是突然猛烈起來,我站在走廊里,抱住手臂,心如同一片發黃的凋零落葉,掙扎在干枯的邊緣。 終究,他還是要娶駱小曼,我剛剛燃起的烈火,瞬間就被無情的澆滅。 覃華的那些話變成了諷刺,什么風衡烈喜歡我,簡直就是瞎扯。 我自嘲的笑了笑,快步跟上風衡烈。 走了沒兩步,駱小曼卻又追了過來,越過我,拉著風衡烈的大手,兩人就這么站在我的面前,相互對視著。 好一對依依不舍的戀人,辣的我眼睛刺痛無比。 駱小曼勾住風衡烈的脖子,完全無視我這個觀眾,她掂起腳尖,吻在風衡烈的薄唇上。 我的心仿佛再次被大錘砸過,連忙別過臉,卻發現有眼淚溢出,慌忙用手擦去,垂下頭,默默的離開那個戀情四射的圈子。 回到車子旁邊,等了好幾分鐘,兩人還在那膩歪。 心頭的痛楚逐漸蔓延全身,止痛藥的藥效像是突然失效,小腹傳來絲絲的暗痛,我趴在車子上,偷偷用手按住小腹。 又等了一會,小腹越來越痛,我的額頭再次冒出冷汗,看著那邊的男女還在說悄悄話,我忍不住煩躁起來。 忍著痛走到兩人身邊,我咬牙說道:“少爺,我有點不舒服,可不可以先回去?!?/br> 駱小曼巴不得我這樣說,她立刻說:“當然可以,烈今晚不回去了,我讓凌飛先把你送回去?!?/br> 這才是最好的結局,我走,他留下,誰也看不到誰,誰也傷不到誰。 我轉身離開,凌飛似乎看出我的不適,向前一步過來扶我,我甩開他的手,倔強的挺直背脊大步向前走去。 這一夜,我卷縮在床上,痛得冷汗直流,熱水袋敷了好幾次,痛楚似乎都沒有減輕。 四肢百骸就像被抽掉筋骨,一點力氣也沒有,晚飯吃不下,蓮姐給我煮了粥,讓我半夜肚子餓的話就起來吃。 我在床上輾轉反復很久,下半夜,月經洶涌而出,小腹的痛楚終于減輕不少,在此之前,我已經吃了兩顆止痛藥了。 凌晨一點,我終于能下床走動,穿過那黑暗的走廊,下了樓梯,客廳里開著一盞壁燈,淡橘色的燈光柔和的照亮一方角落。 鍋里的粥早就涼透,我兌上熱水,放進微波爐。 透過落地玻璃,看著漆黑的別墅大門口,百感交集。 他今晚,真的不會來了嗎? 是留在駱小曼的那個城堡過夜嗎? 是跟駱小曼睡在同一張床上嗎? 他真的,要跟駱小曼結婚了嗎? 我的心,怎么這么痛。 我不知道我想怎樣,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他喜歡我多一點還是駱小曼多一點? 他的將來,會有我嗎? 胡思亂想都沒有一個好的結果,我拿著杯子,走回客廳,就在這時,門鎖忽然傳來轉動的聲音。 能用鑰匙來開鎖的,絕對不是外人。 我飛快的走過去,在里面拉開門,蘇格攙扶著風衡烈,出現在門外。 “烈哥喝醉了?!碧K格把他攙扶到沙發上放下,默默的看我一眼,“你能照顧他吧?!?/br> 我點點頭,蘇格走了。 風衡烈躺在沙發上,噴著濃重的酒氣, 他喝醉了,還懂得回家,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很幸福。 我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臉,他含糊不清的發出一個嗯的音,翻個身,臉朝外突然皺起眉頭,喉結動了一下,忽然吐了。 我這是正站在他旁邊,完全沒想到他前兆都沒有就吐出來,躲避不及,褲管上全是嘔吐物。 難聞的氣味讓我皺起眉頭,我不得不扔下他,跑去洗手間處理,拿著拖桶拖把出來把地面搞干凈,又用濕紙巾把他嘴邊的臟東西擦掉。 不經意間,看到他的襯衣領口上,有個枚紅色的口紅印,那是駱小曼的口紅顏色。 我咬了咬下唇,拿著拖桶轉身。 身后忽然的風衡烈忽然再次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我駐足停在原地,終于聽清楚他的低喊。 “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