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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涉懶洋洋的一靠,不急不忙:“他說的是真的?!?/br> 交警陰陽怪氣:“對,你們校服在里面,老板家突然死人了,不見了,但你們校服必須趁著大雨天拿出來,所以你們去找便利店拿鑰匙,便利店偏偏這時候不開門聯系不到,你們就從五金店搞了鐵絲,輕而易舉把門打開了。編,繼續編?!?/br> 江涉一攤手:“他不信你?!?/br> 楚洮眼睛都紅了。 他從小到大,連派出所門前的那條路都沒走過,更不用說進去一趟了。 交警把他們扔到了派出所,對同事道:“讓他們家長來領,倆高中生,還是淮南一中的,偷東西?!?/br> 楚洮怒不可遏:“我沒偷!” 派出所的燈光明亮,江涉總算看清了楚洮眼眶里打轉的淚珠。 嘖。 明明是個alpha,怎么比Omega還愛哭。 楚洮喊完那句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再倔強堅強的人,對未知的環境總是忌憚的,對警察的權威也是惶恐的。 他也才十六歲。 楚洮有點崩潰。 值班的警察打了個哈欠,冷著臉道:“別廢話,叫什么名?” 天氣這么涼,派出所還開著空調吹著冷風。 楚洮緊繃著唇,身體不住的發抖,他努力睜著眼睛,后背緊緊貼著墻。 那是種尋求保護的姿態。 那滴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江涉直接就受不了了。 他把外衣脫下來,搭在了楚洮身上。 校服外衣還帶著他的體溫,透骨的寒冷被一瞬間緩解。 江涉定神看了楚洮一秒,在他肩頭輕拍一下,隨后他擋在楚洮面前,無形中給楚洮建立了一個狹小的,充滿安全感的空間。 江涉玩世不恭的勾著唇:“真要找家長?” 第21章 值班的民警樂了,推開椅子站起身來,盯著江涉:“挺狂啊你,找家長怎么的,不找你就給我在這兒蹲著!” 江涉還沒說話,楚洮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攔下。 “不能找家長,求你?!?/br> 楚洮說完話就緊緊抿著唇,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民警。 他不敢讓父母知道,在他的從小樹立的價值觀里,進局子是天大的事,他不可能像江涉一樣滿不在乎。 更何況楚星寧現在還在發燒,mama還得照顧哥哥,更沒有精力來警局跑一趟了。 楚洮一想到警察通知家長后一系列的麻煩,就覺得太陽xue像針扎一樣刺痛,連冷靜的思考都無法做到。 江涉覺得心臟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 民警有些鄙夷的掃了楚洮一眼。 “偷東西的時候怎么不知道怕呢?!?/br> 這種不學好的高中生他見的多了,酗酒的飆車的,打群架的,時不時就會被帶進來一幫。 教訓一頓,再通知家長帶回去,結果還是屢教不改。 民警也對這些沒成年的孩子無計可施,這時候管教不好,等成年了,也是社會渣滓。 楚洮急促的呼吸著,濃密的睫毛隨著顫動的眼神兒發抖。 江涉差點忍不住去擦他眼角的淚痕。 別說原本就是被冤枉的,以前江涉因為打架真被帶進來,也是連頭都不會低一下的。 但因為楚洮,他還是忍住煩躁解釋道:“都說了沒偷,他有洗衣店老板的電話,你可以打電話核實?!?/br> 民警遲疑了片刻,推了個本子過來:“先把電話給我寫上?!?/br> 楚洮攥了攥凍得發僵的手指,捏著筆,寫下的數字都帶著顫。 好在他記憶力不錯,把洗衣店老板的電話號碼給背下來了。 民警嫌棄的看了一眼那串數字,不情不愿的拿起固定電話,撥了過去。 等了好長時間,對面都沒有接聽。 民警忍不住抱怨道:“你倆是不是玩我呢?!?/br> 楚洮的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 老板家里出了事,需要忙活的事情肯定多,不能及時接聽電話也有情可原。 可他卻沒什么時間了,如果一個小時還沒有趕回去,他根本沒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沒有陪在哥哥身邊。 好在又等了一會兒,總算接通了。 民警清了清嗓子:“這里是淮市府學路派出所,你是在府學路28號平房開洗衣店的嗎?” “有兩個學生,在你店門口鬼鬼祟祟的,說是去取衣服,這事兒你知道嗎?” “你怎么證明你是店老板?” “報下身份證號?!?/br> 好在老板人不錯,愿意給楚洮作證。 也虧得這位民警不知道他們用鐵絲開鎖的事,不然更不好解釋。 電話打了有十多分鐘,里里外外要了老板不少個人信息,老板也都配合了,最后終于掛了電話。 楚洮長出一口氣。 “我們可以走了嗎?” 民警把記錄的信息塞進本子里,懶洋洋道:“暫時不行啊,讓家長來接?!?/br> 楚洮有點氣憤:“都已經證實了為什么還要家長來接?” 民警一瞪眼:“你家長是有多忙,露個臉都不行?要是沒事之后就不找你們,有事還得再聯系你們家長?!?/br> “我媽很忙!” “我也很忙,趕緊讓人把你倆領走啊?!?/br> 楚洮猛地咳嗽了兩聲,臉憋得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