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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個下午,連續死了兩個認識的人。 秦生聽到消息的時候完全愣住了。 覺得生命竟然如此的短暫脆弱。 “方子意……已經死了嗎?!?/br> 第84章 秦生真正看到方子意沒幾次。 大多時候是聽楊清樊在耳邊嘮叨。 怎么怎么討厭啊,性格木訥還企圖勾引他爸爸。 也對。 劫持唐曉曦時,方子意情緒已經很不穩定了。 面色蒼白,心如死灰,仿佛一切都不在乎似的。 秦生一整晚沒睡好。 半夜做了噩夢醒來,轉頭便看見了楚辭奕的側臉。 這家伙剛死了爹,估計正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吧。 他跟楚辭奕不一樣。 得知秦何瓊沒的當天,秦生五味交雜。 也不算難過,只是覺得悵然若失和感傷。 秦生一動楚辭奕便醒了,抬手揉了揉臂彎下的頭發,問道:“怎么了,睡不著?” “一點點?!?/br> 感受到頭頂上的壓力,秦生直接往下縮了縮。 “是不是在想那個法學院的學生?” ……哦,他怎么什么都看得出來。 秦生翻了個身,輕輕道:“差不多吧?!?/br> “如果你替他悲傷的話就不必了?!?/br> 趁著小家伙翻身的時刻,楚辭奕將手搭在他的腰側,以一種環抱的狀態附在耳畔說道:“他想報復的人已經在為他痛不欲生了?!?/br> “……誰啊?!?/br> “你說呢?” 秦生卷縮著身子不說話了。 如果為了讓一個人追悔莫及而選擇自殺。 就太不值得,太傻了。 …… 李檀茗在楚文濤死亡的第二天,登門拜訪。 她涂著厚厚的粉底,卻遮擋不住憔悴的面容,看樣子最近也沒怎么保養,一下子老了不少歲。 李檀茗的眼里有怨恨與不信任。 她開門見山,從自己十幾萬的愛馬仕包里拿出一份資料,扔在楚辭奕眼前,冷冷問道:“這是什么?” “一份遺囑?!?/br> 楚辭奕淡淡掃了一眼,雙腿交疊:“有什么問題嗎?” “文濤怎么會把遺產都傳給你——” 李檀茗抹去優雅從容的面容,露出猙獰和齜牙咧嘴,用殷紅的指甲指著他高聲說道:“你是不是改了遺囑,文濤死之前,只有你去看過他?!?/br> 說罷,仿佛發現了什么。 恍然大悟又有些尖銳地猜測道:“你不會親手殺死了自己的……” “楚夫人?!?/br> 楚辭奕從容不迫,語氣淡淡道:“昨天我的確跟父親見過最后一面。并且好好談了一次,也解開了曾經橫在我和我父親,哦不,我母親和父親二十多年來的誤會?!?/br> 李檀茗微微一愣,一種不好的預感由下而上,自腳心直至頭頂:“……誤會?” 楚辭奕的表情讓她看不出什么來。 “您和父親結婚二十多年了吧?!?/br> 李檀茗警惕道:“楚辭奕,我現在和你聊的是你篡改遺囑的事,我告訴你,這可是犯法的?!?/br> 楚辭奕的手指在紅木茶幾上輕輕敲了兩下:“不把話說開,怎么談父親修改遺囑的事?” 被這樣一說,李檀茗更吃不準意圖了,大拇指不斷摩挲著戒指上的鉆石,這是她的結婚鉆戒,戴了二十多年,可以算是自己的戰利品,只要感覺到不安,她都會下意識地撫摸,來緩解心里上的壓力。 阿素給李檀茗倒了一杯咖啡。 散發在味蕾上的苦澀感使得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楚辭奕舉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問道:“楚文濤知道睡在枕邊的人正是當年殺害自己愛人的惡人嗎?” “你說什么——” 李檀茗的臉,在他話音剛落時,驀地變得煞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br> 楚辭奕又輕抿了一口咖啡:“當了這么多年的闊太太,不會真以為高枕無憂,以前做的那些事,沒有人發現吧?” “……你知道了什么?” 李檀茗眉頭緊皺,心下一沉,渾身鉚著一股勁,拼命壓制想要沖上去,殺人滅口的沖動。 楚辭奕將手中的優盤扔向了她:“我知道究竟了什么,不妨給你拿回家,自己看看?!?/br> 他只不過在父親臨終前,將真相全盤托出罷了。 楚文濤在甜蜜的毒/藥里浸泡了二十多年,得知自己一開始便怨錯了人,而睡在枕邊的女人卻是一個蛇蝎毒婦,從不敢置信到震驚再到憤怒不過也就花了三十多分鐘的時間。 楚文濤已經無法站立,目光渙散,整日整日的疼痛使得他恨不得直接死去,度日如年。 即使是這樣,還是憋著最后一口氣,找來楚家專聘律師,修改遺囑,就當是對楚辭奕母子的一種補償,也是對李檀茗的一種報復。 做完一切,楚文濤一下脫了力。 直挺挺躺在床上,連抬起手臂都無法做到。 沒一會,便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待叫來醫生講究,已經停止了呼吸。 李檀茗拿起優盤,不甘心地離去。 臨走前,楚辭奕椅在沙發上淡淡道:“您年紀大了,下次還是讓楚凌陪著一起來吧,萬一在我家休克了、或者做到了,誰也說不清楚?!?/br> 李檀茗直接氣得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