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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沌沌,撞上溫暖的胸膛。 鼻尖蔓延著熟悉的薰衣草洗衣粉香味。 這時候,秦生已經頭暈目眩了。 他一哭便不停打嗝,自己不想的,但忍不住?!班?,嗝,嗝”地叫,聽著像“鵝,鵝,鵝”,看著傻里傻氣的,又很可憐。 楚辭奕被逗笑了。 往懷里小人紅撲撲的耳垂上咬了個牙印。 耳朵濕了一片。 秦生已經很不高興了,楚辭奕還占他便宜,氣憤地推搡:“你咬我,你還咬我,你有病啊——” 他哪還有什么力氣,打得不痛不癢的。 “好,不咬了?!?/br> 楚辭奕抱著他,秦生不肯:“你走開,不許碰我……” 他還記得昨天半夜里吵架的事。 把男人惹生氣了,自己也沒有好過。 楚辭奕把他按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問周震的事。 到了清晨,天剛蒙蒙亮,男人又不容拒絕地把精神萎靡,攣縮著身子補眠的小人兒從被窩里拖出來。 秦生漱了好幾次口,都沒有將留在嘴里的腥味去除。 他有潔癖。 楚辭奕卻讓他做那種事。 秦生發誓以后再不會答應了。 他心情沮喪。 楚辭奕卻像沒事人似的,把他裝上車,往老房子的方向駛去。 車內顛簸,一路上,秦生又累又委屈,楚辭奕抿著唇不說話。 他是故意的。 兩人保持僵硬的氣氛,等目的地一到,秦生推開車門徑直上樓,不想理他了。 …… “不碰怎么扶你?” “我不要你扶——嗝!” 這樣太傻了。 秦生拼命忍住打嗝聲。 眼睛瞪得圓圓的,身體一顫一顫。 “好,好,不扶你?!背o奕嘴上順著他。 一邊這樣說,一邊又攬著秦生,把他帶回車里。 “我們坐車好不好?車墊軟,不硌腰?!?/br> “我要坐后座?!?/br> “后座不舒服,坐副駕駛吧?!?/br> 楚辭奕頓了頓,接著道:“我幫你把沙發椅放下來?!?/br> 假惺惺的。之前還一副凜若冰霜的冷淡臉,現在溫聲細語地說給誰聽? 秦生側著身子躺在沙發椅上,胸口悶悶的覺得難受。 想起自己受這份罪的原因,全是楚辭奕暗地里約著與楊欣霖見面。 就很生氣。 特別生氣。 但秦生實在太累了。 一閉上眼睛,意識就模模糊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 正值上班高峰。車堵在高速公路上。 秦生閉著眼,全身不自然地彎曲著,臉蛋那抹淡淡的緋紅隨著時間的推移,浮現至脖頸。 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往前行駛了,楚辭奕臂長,輕而易舉拿了后座的靠墊,拍了拍秦生的面頰,道:“抬腰?!?/br> 他睡著了,但睡得并不安穩。 緊緊皺著眉,額頭燙得厲害,應該已經發燒了。 秦生迷迷糊糊,聞言,稍稍將腰抬高了一點點。 還挺聽話。 楚辭奕笑了,一把將靠枕墊了上去:“舒服了嗎?” 回答的他,是蹬了兩下的腿,和不耐煩的“哼唧”。 翻過身,他薄薄的唇瓣因呼吸而微微張開,露出兩顆門牙,齒如齊貝,跟小兔子似的。 手機一直在震動。 不用看,也知道是楊欣霖發來的信息。 她年紀不算小了,愛耍小聰明的手段和她五年前的父親相比,如出一轍。 原本,楚辭奕不屑和一個實力懸殊的光桿司令計較,可誰讓她不知好歹,動了秦生,便小以懲戒,順手搞黃了兩個項目。 大約損失八百來萬的樣子。 這下,楊欣霖的年度報表,怕是不太好看了。 她一下慌了手腳,主動找他求和。 楚辭奕留著她還有其他用處,自然同意應約。 ——例如,約束約束她那不聽話的小侄子。 老師的教導不聽,只能當家長的親自教了。 可惜事與愿違,被秦生一攪合,一前一后時間不太夠用,他急著趕去申華市,再想要和楊欣霖見面,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上次股權會議,父親有意無意流露出跟楊家聯姻,倒讓他想起這幾年同性結婚的法律已經通過。 楚辭奕看向秦生。這小家伙雖常年靠他養著,被牢牢握在掌心里。 卻總有種一不留神,就會被溜走的不真實感。 等他把楚家的事全部解決,也該考慮考慮,如何讓秦生永久地、待在自己身邊。 楚辭奕身邊,虎視眈眈的釘子繁多,想一根一根地拔光不容易。 ——只有秦生,眼神清澈,目光干凈,通透而不世故。 在一起時,讓他覺得格外安心。 …… 車輛的堵塞終于在半小時后得到緩解。 楚辭奕把秦生送回別墅的時候,阿素已經備好早餐,在大廳門口候著了。 秦生病怏怏的狀態實在算不上好。 昨夜受了累,起得又早,連早飯都沒得吃。 去老房子的途中跟楚辭奕慪氣,整個人郁郁寡歡,結果到了那,卻遇上秦何瓊,更是怒急攻心。 一路上情緒起起伏伏,哭了一回。 等坐上車,稍微放松了些,一直忍著的不適,全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