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兄_分節閱讀_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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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不是怕死,而是又有了不可割舍的牽掛。 睡不著的時候,就能聽到金毛只有在昏迷中才會發出的痛苦的呻吟,他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誠實的顯露承受的痛苦。 每天,我都要花大量的時間站在這座小島的最好處,那個懸崖上,瞭望著遠方,看是不是有船只路過這里,每一次都失望而歸。 本來以為今天也會是這樣,當天邊那個黑點出現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等到它越來越近,終于看出來是一艘船的輪廓的時候,我仰頭長嘯了一聲,轉身往懸崖下沖去。 金毛還在昏迷著,我毫不猶豫的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一下,他呻吟了一聲,終于醒轉了過來,有些不太清醒的看著我在他身邊興奮的搖晃著尾巴。 我用腳在地上寫了個“船”字,他看到了,無神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立刻想站起來,但是虛弱的身體不允許他做這樣激烈的動作,我把木杖叼給他,他拄著木杖走出了巖洞。 我們來到了海灘上,那艘船越來越近,我們的希望也越來越大。 船上的人看到了我們,他們在靠近海島的地方放下了一艘小船,船上坐著四個男人,劃著槳往我們這來了。 我和金毛激動地看著他們。 那四個男人跳下了船,踩著海水走到了我們身邊,帶頭的那個粗壯的男人,“嗨,是你們把這島給燒了?” 金毛喘著氣,咳嗽了一聲,點點頭,“我們的船遇到風暴沉沒了,只有我,和我的同伴活了下來?!苯鹈嗣业拿?,好像在做個說明,他話里的同伴就是我。 他并沒有說我們是遇到了海盜才遭難的。 那個男人點點頭,但是看起來好像無動于衷的樣子,也沒有邀請我們上船,我感到他和一般的船員和水手有些不太一樣,這讓我有了點不妙的預感。 果然,他吐出已經嚼得稀爛的煙草,“嘖,看你一副快死的樣子?!?/br> 金毛有些惱火,不過他忍了下來,“請——救救我們,只——只要讓我們隨便搭到什么港口就可以?!彼懔Φ卣f。 那幾個男人哄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什么可笑的話一樣。 我們安靜地等他們笑完,金毛把腰上系著的袋子打開,把里面的幾顆寶石倒在了手心,“這——是報酬,只——要讓我們——平安——到達最近的海港,你——你們還可以——得到更多的寶石、金幣?!?/br> 那個男人眼睛一亮,把那些寶石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還用那口大黃牙咬了一下,最后好像確定是真貨之后,他終于開口了,“把他帶到船上?!?/br> 旁邊那三個男人立刻過來攙扶著金毛,金毛掙扎了一下,用手指著我,“帶上——它,報酬——雙倍?!?/br> 那個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好像看個瘋子一樣的看著金毛,不過誰會嫌錢多呢?我跟在金毛的后面,我們上了小船,之后又用吊框回到了大船上。 那個和金毛談判的男人,走到其中一個穿著特別華麗的男人面前,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圍著我們的那群人,個個滿臉殺氣,目露兇光,看著我們就好像看著什么美味的羔羊。 金毛好像異常都沒有發覺那樣,慢慢地挪到了那個衣著華麗的男人面前,“我——我是提爾城的商人羅伊德·拉塞爾斯,我的命——是你救的?!?/br>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這艘船的船長,看起來比較容易溝通,他仔細打量著金毛,以及一直緊跟在金毛身邊的我,點點頭,“我聽鐵錘說了你們的情況,你先休息吧,在大海上我們誰都有可能被海神耍弄?!?/br> 金毛捂著胸口,痛苦的說,“恐怕——我還——需要——你們船上——的醫生——” 那個男人喊了一句,立刻有個人跑過來,他指了指金毛。 我們被帶到了一個狹窄的艙室,里面有一張木板床,一個提著藥箱的老人走了進來,他一邊看著金毛的傷口,一邊搖頭嘆氣,“這傷口太重了,你居然還活著真讓人意外?!?/br> 金毛閉著眼,渾身guntang,已經陷入再一次的昏迷。 我聽到門外有人在說著什么,大概是那個船長和他的手下,那個手下向船長建言,把那個受了傷快要死的男人扔到海里喂魚,船上有重病的人不吉利,而另外一個則說這個男人剛剛出手就是幾顆寶石,看起來很闊綽,應該是條大魚,應該救活了他要求贖金,而那個船長則什么都沒說。 我想,我們的運氣相當不好,這大概是艘海盜船。 74 74、海盜之國 ... 金毛病得很重,也許是因為暫時脫離了危險,在荒島上勉強支撐著的身體,在上了船之后立刻跨了。 他高燒不退,全身guntang,船上的醫生也只是粗懂醫術,對他的狀況無能為力,只能胡亂熬了些草藥,撬開金毛緊咬的牙灌下去,他拆掉了金毛自己草草包扎的綁帶,換上了兩塊平整的夾板,再牢牢的捆緊以矯正金毛斷裂的骨頭。 金毛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嘴唇起著燎泡,喉嚨里發出咕噥咕噥的聲音。 我趴在他的床沿,每當有人進來的時候,就直起身體警覺的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船長派了那個醫生照顧金毛,雖然所謂的照顧也僅僅是弄點草藥,以及在想起來的時候,給金毛喂點水或稀粥,其余的時間,就把金毛扔在房間里自生自滅。 對于這群海盜來說,我們只是有可能給他們帶來豐厚贖金的人質,死了就死了,他們不會費心去救治金毛。 第三天的時候,船長過來看了看金毛,他大概已經詢問過那個醫生病人的情況。 我看出他在掂量著金毛是不是能活下來,如果病情還是沒有好轉,那不如現在就把這個半路上船的累贅扔到海里喂魚,還能節約一點淡水和食物。 我清楚的知道他的惡意,站起來,擋在床前,弓著背,豎著毛,呲著牙,沖著他低聲咆哮著,只要他真打算動手,我不介意拉幾個墊背的當陪葬品,經過那么多次生死關頭之后,我早就已經練就了一副亡命徒的兇狠心腸。 他被我嚇了一跳,趕緊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他后退了之后,我又趴了下來,繼續守在床前。 船長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他找來一個水手,指著我,嘀咕了幾句。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這些了,幾天沒有進食,那個負責照顧金毛的醫生很明顯沒打算兼顧一下我,也許是因為我在他動作粗魯的折騰金毛的時候對他低吼了幾聲,所以他懷恨在心??傊?,他沒有給我任何食物。 而我還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警惕,這也耗費了我大量的體力,我閉著眼,動了動耳朵,腥腥的海風無孔不入的鉆入我的鼻子里,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在荒島上的時候,曾跳到海里去抓魚,那條魚并不大,不過rou很鮮美,讓人回味無窮。 我鼻子動了動,好像又嗅到了那條魚的味道,抬起頭,就看到門口站著個水手,手里倒拎著一條魚,他把魚扔到我面前。 魚還是活的,在船板上蹦來跳去,我伸出前爪,準確的按住了它。 側著頭,看著那條魚漸漸地不再掙扎,終于安靜了下來,我抬起頭看著門外的那個水手,他正在看著這邊,我們兩個對視了一下,那個水手也許是遵照船長的吩咐給我一些食物。 我用爪子把那條魚翻過來覆過去的玩了一下,再側眼看看船上的金毛。 最后,我叼起那條魚站起來往門口走去,站到那個水手面前,把那條魚扔到他腳下,然后走了回去,趴下,繼續守在金毛的床前。 接下來的幾天,不斷的有閑著沒事做的水手往房間里扔各種食物,魚、面包、腌rou,連船上很少見的蔬菜和水果都出現過,我一概不予理會。 這當然不是因為我也病了,實際上,我感覺我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整頭羚羊,但是我必須得這么做。 在金毛的病情好轉之前,我必須拖延一點時間讓海盜們忘記要處理他這件事,也許,引起他們的興趣是一個辦法。 一條緊守著主人,忠心護主,不為任何食物所動的狼,即使是這些見多識廣的海盜也會感到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