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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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應該被關在屋子里,落一個名聲狼藉嗎?她怎么會在這處花廳里? 而一旁的韓淑妃,此時正協理皇后為貴女們重新安置住處,如今猛地聽到顧蘭馥這么一叫,不由瞥了她一眼。 心想這雖然出身高貴,后面又有胡大將軍和寧國公,不過到底是太不穩重了,怎么在這個時候大驚小怪? 就算你知道外面那個被人當場捉住丑事的是你jiejie,你也應該淡定啊,這才是國公府貴女的風范。 而就在這時候,她聽到旁邊一個聲音道:“meimei,怎么了,何故如此大驚小怪?” 這個聲音柔婉動聽,如同山澗流水一般,聽了讓人心曠神怡。 只是韓淑妃聽到后,卻是怔住了,她有些疑惑地望向一旁。 卻見說出這話的,正是顧錦沅。 顧錦沅抬手收攏了一下散在耳邊的頭發,一派地云淡風輕。 第30章 見了鬼了 韓淑妃看到顧錦沅的那一瞬間, 所有的淡定,所有的從容,全都煙消殆盡。 她無法理解地看著顧錦沅, 她不明白顧錦沅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顧蘭馥,然而顧蘭馥也在用見鬼的表情看著顧錦沅。 顧錦沅笑了, 恭敬地望著韓淑妃:“淑妃娘娘,我臉上可是有什么不對?” 她這一問,好幾個人都看過來, 就連皇后也往這邊望, 韓淑妃忙道:“沒什么,只是看姑娘衣著單薄, 身上可曾涼寒?” 顧錦沅垂首:“謝娘娘關心,并不曾冷?!?/br> 韓淑妃到底是見過大風浪的,這一句話功夫,總算是冷靜下來, 她深吸口氣,走至一旁, 假意借著看旁邊名冊的功夫, 開始想著這件事到底怎么出了紕漏,顧錦沅為什么會出現在花廳? 是她跑出來了嗎?可當時那男子進去后,延輝苑已經整個封住了, 回廊處更是堵了一個水泄不通, 又怎么會讓她跑出來?且還是身披大氅, 看著身上還算齊整? 可如果不是跑出來的, 那她怎么回事?她一直都在外面?她根本沒在房中? 韓淑妃做下過不知道多少局, 又經歷過不知道多少事,但沒有一件, 讓她覺得如此匪夷所思。 她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旁邊的顧蘭馥,卻見顧蘭馥的腿仿佛都在抖,臉色煞白不說,更是時不時看向顧錦沅,仿佛顧錦沅能吃了她。 到底是年紀小,也忒不淡定了。 韓淑妃這么想著,就聽到外面傳來呵斥聲,隱約中還有女子哭叫聲,不過只是那么一聲罷了,很快就沒音了。 韓淑妃聽著這個,猛地看向了顧錦沅。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那房中確實有個女子被污了清白,而顧錦沅又站在這里,那豈不是有一個貴女要憑空被糟蹋了? 韓淑妃開始意識到,自己或許惹了一個麻煩。 她到底只是后宮一個妃嬪,是靠著生了二皇子才一步步地熬到今天的,之所以敢在皇太后跟前設下這個計謀,不過是也明白這是順著皇太后心思的。 但是如果她竟然錯殺了別家女兒,牽扯出什么來,那豈不是犯下大錯?! 這么胡思亂想著,她只好勉強按下自己的心思。 做已經做了,只能是想辦法瞞下了。 這個時候新的下榻之處已經安排好了,女官前來稟報,說是安置在千濡苑,皇后聽得這個,不敢大意,親自帶著眾人過去,韓淑妃也只好隨行。 過去后,旁邊女官為各位女眷分配住處,皇后從旁監看,因出了剛才那幺蛾子,自然是馬虎大意不得,生怕有什么閃失,是以如今點名,其實也是有再次排查的意思。 就這么叫一個,安置一個,大家一個個都應著了。 韓淑妃不免想著,也不知道那個缺了的貴女到底是哪個,若是一個不起眼的官員之女,倒也罷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正這么暗暗期盼著,就聽得女官叫了韓婉茹的名字。 叫了一聲后,并無人應。 叫了兩聲后,還是無人應。 韓淑妃暗暗挑眉,心道這婉茹今日怎么這般不機靈,若是不在,被人誤會了去可怎么辦? 當女官叫到第三聲的時候,皇后掃了她一眼:“淑妃娘娘,韓姑娘這是?” 韓淑妃有些懵,懵過之后,一道光猶如閃電般射入她的腦中。 她猛然意識到一件事,當她意識到后,臉上血色盡失,后背發涼,兩腿發軟,幾乎是站不住。 一個踉蹌后,旁邊的侍女紛紛上前攙扶。 韓淑妃:“她,她,她――” 她怎么不在? 這個時候怎么能不在呢? 不在,豈不是被人誤解了去? 難道說―― 一個可怕的念頭涌上心頭,難道說那個被污了清白的貴女,竟然是自己的侄女韓婉茹? *************** 所有的人,心里都有數了。 大家都知道,那個出了事的貴女是哪位了。 這是一件尷尬的事,大家有志一同地裝傻,低著頭,假裝不知道怎么回事。 韓淑妃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拼命地讓自己擠出一個笑來,讓自己淡定,讓自己平靜,但是她發現,她再能裝,這下子也裝不下去了。 她的侄女被糟蹋了? 那個被關在房中的就是她侄女? 她精心設計一番,害的是自己侄女? 這實在是―― 韓淑妃無法理解地深吸口氣,誰能告訴她,她這個完美的計劃背后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顧錦沅。 她看到顧錦沅正安靜嫻雅地站在那里,寬大的大氅披在她纖細的身子上,讓她看起來格外嬌弱,略垂下的墨發掩映在光潔如雪的肌膚上,這樣的她看上去清靈瑩潤,仿佛玉雕雪刻。 這樣的一個女子,任憑是誰,看到后,都不免生了憐惜之心。 但是韓淑妃看著這樣的顧錦沅,她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一直往上冒。 那顧蘭馥說,這顧錦沅來自邊遠的隴西,行事詭異,甚至可能會什么邪術,當時她是必然不信的,只以為小姑娘夸張了說。 但如今,她不免開始想了,難道說,是她用了什么邪術,把自己的侄女和她自己換了? 其實顧錦沅能夠逃過這一劫,也是僥幸得很,此時的她,何嘗不是有些后怕? 不過后怕之外,更多的是好笑。 如果說之前她并不能確定,到底是誰是這幕后主謀,那現在是確定無疑了,就是這位韓淑妃了,她看著自己的樣子,仿佛自己是從地獄里逃出來的鬼。 可自己和這位韓淑妃有仇嗎? 她得罪過這位韓淑妃嗎? 何至于她如此使下手段來害自己? 顧錦沅這么想著見,看向了顧蘭馥,顧蘭馥恰好這個時候也在看著自己。 她在顧蘭馥的眼中看到了驚惶和不甘心。 那種不甘心太過濃烈,以至于她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挖了顧蘭馥祖墳? 顧錦沅微微挑眉,所以韓淑妃,是顧蘭馥請來的救命?韓淑妃就這么中意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 后半夜,顧錦沅躺在榻上,也是不能安生,翻來覆去的,想起來隴西,想起來阿蒙和阿蘭,想起來外祖母臨死前的情境。 又記起來當時等在花廳時,聽到的那聲短促的凄涼叫聲,太急促也太短,明顯是很快被人捂住嘴巴的,以至于聽不出這是誰。 不過顧錦沅心里明白,那就是韓婉茹,錯不了。 她想起來韓婉茹的樣子,當時在太后的寢殿,她眼睛望著風姿俊朗的太子,臉頰上微微泛著紅,這也是一個小姑娘,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對未來存著憧憬,盼著能嫁給自己心愛的人。 顧錦沅閉上眼睛,聽著外面風吹竹林的沙沙聲,也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太狠了,其實也許有其它辦法來解決,不至于禍水東引,能保下那個姑娘的清白。 只是這么一轉念間,她又想起來韓婉茹當時分給自己木牌時,看向自己的那一眼。 晚間這一樁子齷齪,顯然這小姑娘也是知道的,她也是有份的,甚至她就是她姑母韓淑妃動手的刀子。 她若仁慈,誰又對她仁慈? 對別人的同情和憐憫也是如此奢侈,她并沒有資格去擁有。 這么想著間,顧錦沅又開始懷念隴西了。 她想,在沙峪口提著長矛的阿蒙一定想不到,在燕京城,如自己一般的小姑娘會做出那等事,拉著長弓的阿蘭她們更想不到,燕京城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多心思。 不過她如今這些行事,他們聽說了,怕也是嚇一跳吧。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也合眼迷糊睡過去了,所謂的睡,就是眨眼的功夫,但是這眨眼功夫里都是光怪陸離的夢,在夢里,她沒有穿衣服,被人從房中拉扯出去。 她尖叫,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猛地驚醒了,卻見染絲在旁邊,很是擔憂地看著她:“姑娘,你怎么了,你是做噩夢了吧?” 顧錦沅大口呼氣,輕輕攥著自己的袖子,搖頭:“對,只是做噩夢,只是噩夢而已?!?/br> 那個被污了清白的當然不是她,是別人。 當即起身梳妝,準備用膳,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