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閱讀_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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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 臨走前,張廷還不忘囑咐一句:“千萬別說是我帶您來的?!?/br> 門合上。 我才意識到房里燒著nongnong的檀香,卻依舊掩蓋不住那隱隱約約的血腥氣,夾雜在一塊兒,形成一股復雜的氣味。 我吸了吸氣,緩緩地邁開腳步。 在瞧見他的時候,終究是一頓。 他躺在床上,枕頭墊的老高,只見他偏著頭雙眼緊閉,那身素色綢衣的領口敞開著,露出的右側包扎了幾圈,手背插了條管子,床邊放著點滴架。旁邊的矮案上擺放著一個手掌大小香爐,從里頭蔓延出濃郁的香味。小香爐邊還放著幾包藥,十幾粒的藥丸擺在桌上的金屬盤子里,還有一杯白水。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站在屏風邊,怯步不前,只能僵直地站在原處。 他現在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就像是死了一樣。 我怕他,心里也怨他,可我知道,我從來就怕任三爺哪天死了。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現在,我總覺得三叔他……早晚是要病死的。 小時候,我親眼瞧見過任三爺發病,一個哮喘就能讓他像是要送上一條命,抽搐得翻白了,后來就算曾經有段時候和任三爺親近了,他一病起來,我沒一次不讓他嚇的—— 但是,當他對我做出那種事情,又轉眼和王箏站在一塊兒,從他口里宣布任氏易主的話語,我那時候是真恨不得他死的。 只是兜兜轉轉,漸漸地我也不明白了,到底是盼著他死還是活。 他像是不太安穩,不知是覺著痛還是什么,眉頭緊了緊,突然像是要睜開眼一般,眼眉動了動。 我心跳得飛快,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整個人撞到了屏風上。 他掙了掙眼,到底還是醒了。 我屏息著,看著他慢慢轉過頭來。 空氣似乎凝滯了下來,我怔怔地瞧著他,最后還是垂下了頭。 久久,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我似乎能感受到那股讓人窒息的視線,末了,還是抬了抬眸。 他看著我,神色平靜,仿佛只是單純看著前方。 在我差點就要奪門而出的時候,他突然抬了抬沒有受傷的左手,只是小幅度地抬起,然后又垂了下去。 那白中隱隱帶著青的唇,輕輕地張了張。 他這一個小傷,到底是傷了元氣。 之前辛苦養著的身子,一夕之間就像是垮了。 我看著那唇型。 他在說——祺祺。 我突然想起了張廷的話。 三爺啊,他老人家……嘿,思念您嘛。 思念…… 我回神的時候,已經走近他。他的目光追隨著我,抬著眼,左手在床上艱難地移動著,我一開始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直到那白中透著森寒的之間觸及我的手的時候,我才如夢初醒地一震,幾乎是反射性地將手抽開。 我一將手抽離,就頓了頓。 他垂了垂眸子。 只是過了一會兒,他的手又湊了過來。 這次他像是用足了力氣,左手伸至床沿,然后抬了抬,碰了碰我的小指。 任三爺的手生得漂亮,只不過指節間似乎長了繭——那是練琴練出來的,早年,他除了待在房里畫畫彈琴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消遣可言。 我記得,他彈得最好的是巴爾扎克的曲子。 在我上一世小時候的印象中,他彈得多數是貝多芬那種激烈纏綿的曲子。后來口味倒卻變了,我還以為這是我和任三爺唯一可以說是相像的地方,我們都喜歡相同的作曲家,后來想想,其實也不盡然。 那指尖傳來的冰冷,像是沒有血液流動過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帶著遲疑,或是橫下了心,慢慢地握了握他伸出的手。 他的嘴角似乎揚了起來,輕輕地發出一聲嘆息。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指緩緩地穿過我的五指間,然后緊緊地交握,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唇還在動著。 祺祺。 我垂了垂頭,嘴里溢出一句話。 “三叔?!?/br> 我突然明白了。 我和他,不管多少年…… 是怎么也斷不開的了。 第十回(下) 重生之沉云奪日 第十回(下) 一直以來,我有個秘密。 我曾經想過,這或許是我不斷地想逃離過去的其中一個原因。 只要對著他,對著這滿室的檀香,我就會想起那段僅僅一個月,讓我徘徊在理智和欲 望的邊緣,當我幾乎要崩潰的時候,他又將我釋放了出來。 上一世,我經歷過的兩次綁架,只有第二回事全程保持清醒,印象卻是最為模糊的。 我和任三爺之間的關系演變,總是在有起色的時候,再狠狠地跌落谷底。幼時,我不懂事,又因為我媽的熏陶,自覺能離他有多遠就多遠,總之,越遠越好。 因為我媽老是在我耳邊說,任三爺會搶我爸的東西——這點我曾經抱持著懷疑,因為在我接管任氏三年而任三爺又回來新加坡之時,我和他就近相處了好一段時候。在那期間,估計是我坐在總裁室的那張椅子上,坐得最為穩當的一段時期。 那時候,任三爺雖說手下有打理一家公司,規模卻比任氏不知小了有多少,他又總是一副不管不理的態度,成天待在郊外的宅邸,雖說拜訪討好的人有增無減,倒也沒見他上過心,或是有意合作。 若要嚴格說起來,我曾經深深地認為,任三爺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在滿是銅臭的金錢堆里打滾的,盡管他做事確實很有手段,他本人卻永遠是一副不太熱衷的模樣——不食人間煙火,興許可以用這句話解釋。 那會兒我也真真沒想過,我們叔侄的感情能如此融洽協和一段時日。 盡管這段日子,短暫得像是曇花一現。 我還記得,我和任三爺相處得來的那時候,幾乎是每隔幾日就往他那兒跑,不厭其煩。有時候待得晚了,也會干脆住下,不過這情況不多,要是不回家,兒子鐵定要和我鬧個天翻地覆。和任三爺一塊兒的時候,難免是要小心翼翼的,一開始怪不自在,后來倒也習慣了,雖說他老是不言不語地瞅著人,不知在想什么,可是只要靜靜地坐在一處,我總認為——其實我是明白他的。 至于我們的關系會變成日后那般水火不容,改變是由什么時候開始的,我自己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