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閱讀_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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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偶爾會有一些喝醉的白人漢子攻擊我們這些他們眼里的外來者,雖然例子不多,不過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當我腳步加快的時候,后方的腳步聲也跟著急促起來,我心一緊,加速往路人較多的地方走去,行人道旁的車輛駛過,我聞見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車門頓開,在我還不及掙扎的時候,一只手就將我拉進了車廂內。 “Shit!讓他跑了!”“可惡!” 我一頭栽進了車廂內,在車門快速合上之前,我隱約聽到了那幾聲爆吼。 “唔——”方才被強扯著拉了進來,強烈的沖擊讓我有些暈眩,只是下一刻便戒備地坐了起來,看著那剛把我拉進來的男人。他沖我揚了楊笑,拍了拍前頭的司機的后腦勺:“廢物開快點,后面追上來了要你好看?!?/br> “你……??!”猛地一個加速,我驚叫一聲,整個人又往后跌回椅子上。 他笑呵呵地看了看我,像是獻媚地說:“小少爺讓您驚嚇了,不過這也是非常手段,您別擔心,現在是絕對安全的?!?/br> 我怔怔地看著他,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他“嘿”地笑了一聲,把墨鏡摘了下來,說:“小少爺,才兩天不見,您就貴人多忘事了?” 他是…… 我扶著把手,咽了咽唾沫,“你是那天晚上……” “可不是?勞煩小少爺您記得我,要不然我可要傷心啦?!彼[著眼笑說,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抓了抓門把。 “唉唉唉,小少爺您別——”他湊了上來,強拉過我抓著門把的手。這人一看便是受過訓練的,手勁極大,我讓他硬扯著在椅子上坐正了,只聽他一臉難為地說:“小少爺,您要從這里打開是沒法子的,我這不是怕您白費功夫了,待會兒手要是折騰紅了,三爺可是要拿我開刀的啊?!彪m說如此,他臉上的神色的全然不是這么一回事。 我呼吸急促,車子快速地在道上飛馳而過,我看了看窗外,稍稍冷靜下來之后,問:“你……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他正在用手帕擦著墨鏡,一臉漫不經心,答非所問道:“敝姓張,紙張的張,單字廷, 朝廷的廷,小少爺您可以像旁人一樣叫我張組長,或是和三爺一樣,喚我小張,嘿?!?/br> 叫一個年近四十的人小張,那是說不出的別扭,只是論心智來看,我這般叫他也不為過,只是我是怎么也叫不出的,只道:“張先生,你……這是要帶我去什么地方?”聽他的口音,像是大陸人。 “喲,小少爺您別叫我張先生,多生分,好歹也是在三爺底板辦事吃飯的,要不這樣,您叫我張哥,不過千萬別在三爺面前這般喚,不合身份啊?!彼盗舜的R,又戴回臉上。 我聽他的語氣,看樣子完全不想告訴我現下是要往哪里去了,只好抿著唇往后靠坐在椅子上,張廷卻哎哎地叫了起來,只說:“小少爺您別發脾氣,您看看,這不要是我們遲來一步,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啊?!?/br> 我不置可否,看著他,遲疑片刻才問:“任……三叔吩咐你們跟蹤我?” 張廷撓著頭,像是在仔細斟酌著話語,然后擺了擺說,道:“小少爺,您這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要不這般說吧,是三爺擔心您,這兩天可不太平,您是三爺他老人家的心頭寶,怎么也給看周全了,雖然是張廷我自作主張了點,不過三爺可是沒日沒夜地擔心您,您想想您那晚上一聲不響就給跑了,三爺他拖著那身子追了一段路多辛苦——” “好好好,你別說了?!蔽衣牭靡魂囶^暈,這張廷太能扯了,我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嘿嘿?!睆埻⑿α诵?,像是喃喃自語地道:“我這小兵不就是想讓三爺開心開心么,誰讓三爺想您嘛?!边@聲量倒是讓我聽得一清二楚,沒一點遺漏。 我看著他,覺著背脊漸漸發涼。 方才被用力拉扯著,好在公事包讓我牢牢抱在懷里,要沒了這些資料,我辛苦整晚就真的白費了。車子在道上駛了挺久,張廷時不時往后看了看,像是要確定有沒有人跟上來,我瞇了瞇眼,背對著他側坐著,頭往后仰了仰。 最近,真的太累了。我揉了揉眼。 “小少爺要是累了,可以先小睡一會兒,到了我會叫您起來的,放下一百二十個心吧?!?/br> 我迷迷糊糊地應了,車子似乎駛入了山道,窗外黑鴉鴉的,什么也瞧不清楚。 一直到那輕微的振動停下來的時候,車門突然一開,微微冷風吹拂在臉上,我震了震,急急坐正了,轉頭一瞧,就見張廷站在車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晃了晃頭,抿著唇下了車。 “小少爺,您這邊請?!?/br> 回頭就見兩邊面目冷然,穿戴齊整的保鏢跟在后頭。 “嘿……”張廷笑了笑,“小少爺,這都是為了您的安危,還請忍耐忍耐……” 我搖了搖頭,喉嚨有些干澀,聲音聽起來略微沙?。骸拔也粫艿?,再說……”我環顧四周,像是在郊外的地方?!拔夷芘艿侥膬喝??” 張廷捏了捏鼻子,嘿嘿地一笑,抬手揮退了后頭的兩個保鏢,“小少爺,得罪了,您跟我來?!?/br> “嘿,我這組長做了十幾年,還是在那一晚上才瞧見小少爺您,剛跟著三爺做事的時候就聽說了,以前還以為是個太子爺,沒想到小少爺您年紀輕輕還有點真本事,實在是失敬啊?!?/br> “不、不會,是張——哥過譽了……”在他突然回頭看著我時,我硬是改了稱呼。 “呵呵,小少爺您這人有趣?!彼麡泛呛堑卣f:“這宅子是三爺在這邊的房產,別看三爺他老待在新加坡,這些年也是很常親自過來關心關心的,也許是身體比早年好了,不過三爺來得可勤了,每三個月就要來一趟——您說吧,這里的事好歹也有我看著,三爺他也太費心了?!?/br> “……” 這宅子不算大,要不是燈火較為幽暗不明,倒也是個不錯的地方。我跟著張廷走著,不時有人上下樓梯,從我身邊快步走過,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股血腥味,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地抬了抬眸子,終究是忍著沒開口問。 走到二樓末尾的房,張廷放輕了腳步,臉上稍微收斂了玩笑的神色。他停在一扇門前,抬手就要敲門,卻在半空中又縮了回來,然后一臉掙扎地回頭看我,陪笑說:“小少爺?!?/br> 我猛地抬頭。 “嘿,說句rou麻的話,小少爺,您一會兒進去了,也別說、說是我帶您來的,就說……您自己想來見見三爺,您看,哎這事兒怎么著……”他捏了捏鼻頭,像是要說不下去地轉了轉,又急急回頭指著我。 “小少爺,就這樣,就說!說您在路上遇見我了,認得我是三爺底下的人,所以想說來瞧瞧他老人家,對對對,就這么說?!?/br> 張廷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就這么辦了,???” 我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么反應,張廷就咳了咳,有勁地敲了門。 “三爺,您睡了沒?這會來了個客人,說要見您?!?/br> 張廷打開了門,跨步而入,還不忘連著我一起扯了進去,我還不及回過神來就讓他給拽著走了進去。 “噓——!”前頭突然傳來一聲噓聲。 我和張廷俱是一頓。 房內的格局和一般不太一樣,很是寬大,像是兩件房并作一起,只是床前還隔著一大扇像是屏風或是木簾之類的東西,發出噓聲的青年站在屏風邊,沖我和張廷眨了眨眼,腳步放輕地走了過來,小聲地說:“三爺才剛服了藥,就要睡下了,張組長你就別鬧了,我爺爺還在里頭給三爺看傷呢?!?/br> 這人我認得,是徐長生徐醫生的小孫子——徐清宏。 上一世,繼景叔之后,基本就是由他來照看任三爺的起居。單看就是個白面青年,性子卻很是開朗,我曾經和他處得很是融洽,他是個快言快語的人,粗重有細,正職其實也不是當看護,只是聽說在醫學院出手打了教授,被發了退學信,跟著徐長生沒事,后來就被指派去看顧任三爺,也就做了一年。 “哦,徐大夫還在里邊?徐小爺,那勞煩你給我通報一聲?!?/br> 徐清宏為難地回頭瞧了瞧,遲疑說:“可是,三爺今天不見客?!闭f罷看了看我,“先生,要不這樣,你留下個聯絡號碼,我之后問問三爺看要不要聯絡你?!?/br> 徐清宏才剛說完這話,張廷就拍了拍他的后腦勺,徐清宏“噢”地低叫一聲,只聽張廷鬼鬼祟祟地放輕聲量說:“我說徐小爺,這是什么混話,他可是任小少爺,能和一般人比么?” 徐清宏原來還要發作,聽到那句話猛地抬頭,一臉呆征,上下又仔細瞧了瞧——好在上一世我就習慣了他這其實有些古里古怪的個性,對著他揚了揚笑,到底也算是熟人了。 “那……我、我進去和爺爺說一聲?!毙烨搴昝蛄嗣蜃?,快步走了進去。 我根本來不及攔他,看著他有些毛躁地跑了進去,登時覺著疲累得很。 捏了捏眉心,睜眼就見張廷瞧著我,說:“小少爺,我看您這臉色不大好……要不我現在叫下人準備房間,今晚就留這兒吧?!?/br> 我搖了搖頭,笑笑說:“明天我還要去事務所上班,這里太遠了?!弊罱募僬埖锰嗔?,再請下去,我這個月真要喝西北風了。 “哦——哦,這樣,是是……您忙,要向上,看我呢,說渾話,哈哈?!?/br> 徐清宏在這時候走了出來,徐醫生也在后頭跟了出來。徐清宏給他爺爺拿著藥箱,先走到我跟前,語氣含了幾分恭敬地說:“小少爺,三爺雖說還沒睡,剛用了藥,人不大清醒,您看這……” 徐長生拍了拍孫子,走近我,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老邁的臉上漾著笑容,說:“小少爺,十年左右沒見了,難為您有心,來瞧瞧三爺?!?/br> 我看著他,低了低頭,喚:“徐醫生?!?/br> 徐長生點了點頭,似是疲憊地揉了揉額,下顎揚了揚,“進去吧,三爺今早就沒大礙了,您不用擔心?!?/br> 我揪在一起的手指緊了緊,疑惑地看了眼張廷。 張廷撓著頭,苦笑地攤了攤手。 “是槍傷?!毙扉L生接著說,“昨晚上受了襲擊,所幸只是擦過肩膀,傷口不大,要不還有得折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