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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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箏看了我一眼,突然改口說:“張媽讓人熬了湯,看你這樣子,好似任家不給你飯吃模樣?!倍挷徽f,就拉著我往外走。 這一次,王箏抓得挺老實,手指全扣在一起。王箏人比我高出許多,手指修長,手掌也大。剛好把我這rou球似的豬手包裹起來。 上一世,我只要盯著王箏的手便會出神,就連高中時期熱血澎湃的時候,也不敢借故貿然染指。后來當上任氏總裁,少不得和王箏一同應酬出差。王箏做事的時候,對別人嚴格,對自己更狠,一兩天沒睡是常有的事。 王箏小時候在大人面前還會做做樣子,偶爾牽一牽我的手以示王任兩家交情甚篤。再大一些,記憶之中,王箏的手,我只碰過那么一回。 那時候是和香港的商業集團商討上億的契約,我剛接手任氏,還沒緩過來,王箏的沖勁很高,整個企劃書幾乎是由他負責,我倒像是跟班當陪客,日日睡得香。王箏一般睡眠挺淺,卻在車上難得偷閑假寐。 當時,我不過是把空調調低一些的時候,輕輕地越過王箏,兩手不小心輕輕地擦過,然后…… 我就那么、那么輕輕地、輕輕地,握了一下。 后來也許是心虛,我怎么也不敢正面瞧王箏,暗自樂了幾天,就連做夢也會笑。 現在回想起來,總有那么一種,在回憶少年時期那熱血的沖動……明明我如今的身體年齡比當時還小上那么一大截。 無論如何,現在看王箏那死小孩抓著我的手跟逮住仇人似的,我頓感惆悵。 張媽原來只讓人熬湯,興許是瞧不過自家寶貝主子日漸消瘦伊人憔悴的模樣,轉眼就讓人去叫了廚子,鬧了好半會兒,又說下人煮的怕王箏不適口,自個兒忙了去。 任氏大堂有四個主廳,前方是會客的廳房。任老太是個挺守舊的人,屋里的裝飾雕花皆是中式設計,除了邊上的貴妃椅,余下的皆是香檀木座,屋里還彌漫著淡淡麝香,一片古色古香卻讓我覺得隱隱地不自在。 雖說這是任氏主屋,王箏倒顯得比過更加舒心,畢竟比待在那不足任家客房一半大的宿舍臥房,王箏更適合這地方。 上一世,我當讓任氏總裁的時候,一整棟宅子里就只剩下我這么一個當家的,說不出的冷清。直到后來娶了舒媛,有了乖仔,才覺得稍好一些。 其實當時我就覺得,房子小一點好。 一家人,走到哪兒都能遇到。除了不會覺得有些冷清之外,也能時時盯住乖仔,他在哪個角落摔疼了,我也能及時把他扶起來。 “小少爺、表少爺,晚餐準備好了?!?/br> 景叔說話鮮少有起伏,上一世就是一副硬邦邦的模樣,眼里沒有一絲感情,突然出現的時候,比在游泳池瞧見鱷魚趴在岸上做日光浴還驚悚。張媽和王婆都是任老太當初從王家帶過來的人,景叔的來歷我卻不甚清楚。 再者,日后我當家,那人也不在任家主宅里,我自然也沒再瞧見景叔。 話說回來,看著景叔,我忽然慶幸這宅子大得很,一年半載也不怕和那人打個照面…… 不過,這頓晚餐,我想是免不了的了。 于是乎,我的雙腳猶如千斤重,要不是王箏用力扯著我,我倒寧愿賴在柱子上。 什么?你說我為什么那么怕他? 誰、誰說我怕了! 我、我、我……不過是…… 不過是…… 到飯廳的時候,一桌子的菜,跟喂豬似的。我原來還跟蝸牛似走忒慢,任王箏摧殘我的rou掌,躲在后頭觀望。不想,除了瞧見張媽和幾個仆人,倒是沒再見到其他人。 主座上,只有一張黑色雕花椅,空蕩蕩的。我只瞧了一眼,趕忙低下了頭。 景叔的聲音從后方響起:“三爺說,今晚有些乏了,沒法下來看看小少爺,希望小少爺見諒?!?/br> 感謝主。 我燦爛一笑,“見諒,我一定見諒?!?/br> 王箏像瞧傻子般瞧了我一眼,抬頭略帶遲疑地問景叔:“三爺的病好些了么?”語句里頭是滿滿的擔憂。 請相信我,我絕對沒妒忌。 只是心里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突然想起當初李玲懷疑丈夫外遇的時候,嘴里老掛著“jian夫□”,殺氣騰騰地四處晃蕩。 那么,王箏和那人…… 我的眼皮,輕輕一跳。 衰。 左吉右兇,剛才跳的是哪一邊? 菜色挺豐富,意外的是,里頭多數是我喜歡吃的菜,原來還拔涼拔涼的心頓時飛揚了起來。誰讓學校的伙食吃得嘴巴都沒了味兒,再說,張媽雖然是嘮叨了點,可做菜的手藝真的是沒話說。 老實說,當初張媽和我鬧騰離開之后,我也暗暗扼腕了好一些時候。 王箏優雅地坐著等人給他布菜,我從早餐啃了一片面包到現在胃酸早拿我的胃壁開刀,且搬出去好些時候,早把任家那規規矩矩的條款拋至腦后,自個兒夾菜埋頭狂吃。 王箏冷哼一聲,難得沒出言挖苦。 我這一頓吃的特別香,偶爾順手,也夾了塊牛rou給隔壁盤子上——乖仔吃飯就只等我夾菜喂他,這動作畢竟做了幾年,一時間忘了我隔壁坐著的是他老子…… 果然,我愣了愣。 抬頭的時候,剛好對上王箏那一雙勾人的丹鳳眼。 “呃……這牛rou片熏得挺好,你、你嘗嘗,哈哈?!蔽也蛔栽诘馗尚α藘陕?。 王箏臉上瞧不出情緒,也沒開口諷刺,靜靜地瞧了我一眼。王箏的姿態禮儀極好,渾身透著一股貴氣,只瞧他指間的銀筷優雅地架起rou片,沾了點醬汁,微微傾身,緩慢地放入口中——那動作說不出的流暢,姿勢恰到好處,咀嚼的時候不見貝齒,只有在方才微微張口的時候,粉紅的舌尖隱約可見。而后,只瞧他稍稍瞇著眼,嘴角也輕輕揚起,仿佛是在品嘗世間難尋的佳肴,末了,像是意猶未盡地微微啟唇,目光卻是停留在我身上。 我拍了拍自個兒的老臉,埋頭。吃飯吃飯。 主,請赦免我的罪。 張媽原來還忙里忙外地伺候,她極是疼愛王箏,盛湯的時候,只聽她低估道:“哎,表少爺,你下次回來,張媽再做一桌你喜歡吃的菜,來來來,喝湯?!?/br> 王箏笑了笑, “這樣就很好?!?/br> 張媽可不樂意了,揚聲說:“表少爺,我說您難得回來一趟,這三爺也奇怪,怎么讓我們按著單子備菜呢,我怎么還不知道表少爺的口味兒,說來也奇怪,這種事兒三爺一向是不管的……” 我吞了一口飯。 王箏臉色如常,只說:“三爺自有三爺的意思?!?/br> 我擦了擦嘴,小聲說:“我吃飽了?!?/br> 當晚用過了飯,王箏就讓人備車,說是隔天學生會還有事情,得要回去。畢竟,任家宅大,離市區還有些距離,不過要留一晚也是無妨。然而,王箏有這想法,最樂見的自然是我。 張媽開口挽留,又嘮叨許久,難得王箏不為所動。倒是景叔從二樓走下,說:“車子已經安排好了?!睆垕尵褪窃俨辉敢?,也沒轍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和張媽景叔道別一聲,正要走出大門的時候,景叔突然喚了一聲:“小少爺?!?/br> 我一頓。 景叔對著我,深深彎下腰。 “路上小心?!?/br> 不知為何…… 我總覺得,這一句話,似乎是景叔代話般,心突地一跳。 我幾乎是逃跑似地開門步出,抬頭卻見老何正對著我和王箏揮手。許久沒見老何,我的心也為之一松,沿路叫了幾聲“小何”,很是開心地慢跑過去。 夜風拂過,不知為何,我鬼使神差地回頭。 任家住宅極是壯觀,二樓排排的落地窗,那里閃爍著微光,我抬頭一瞧,只覺得周身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