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他沒發現在自己說出門名字時,辛月與南遠震驚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帝闕居然給沒有進化的幼崽取名字??? 這邊鶴辭卻思考起了稱呼的問題。自己和小企鵝差不多大,剛剛南遠還要和他拜把子,這樣叫辛月jiejie就太奇怪了,可辛月又和帝闕是好友,他又叫帝闕哥… 鶴辭有些不自在,只能低著頭沒話找話的啾啾兩聲:“南遠哥,我有點冷…” “哦…哦!”南遠這下顧不上震驚,小心的把鶴辭收入育兒袋里,還貼心的幫他整理了一下小絨毛,“咳,這樣…感覺好多了吧?!?/br> “嗯,謝謝南遠哥?!?/br> 鶴辭乖巧的趴好,不知道是不是他長大了點,其實…也不是很冷,只是他和辛月母子確實不大熟悉,小企鵝還在睡覺,鶴辭著實有些尷尬。 辛月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主動的走過來和他聊天。 “我說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并不是空口說白話的?!毙猎聹厝岬男χ?,“只要你需要,我非常愿意照顧你?!?/br> 鶴辭不知道這話該怎么答! “你不用對父母這個身份感到排斥的,我在族長那了解了一些,你父親應該是去海里捕獵了,等到南遠的父親回來,他也該回來了?!?/br> 鶴辭一愣,講道理,他對企鵝父親只有個模糊的印象,對母親更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而且鶴辭知道了帝闕能變成人后,是不太想和帝闕分開的,他不想這輩子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帝企鵝。 “嗯……”但是鶴辭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如果父親回來了,他大概…就只能期盼著自己可以成為進化企鵝了。 可要怎么才能進化? 辛月看出鶴辭的小心謹慎,心里一軟:“你的父親,并不是不要你了?!?/br> 鶴辭一愣,猛的抬起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辛月。 “在其他雄企鵝都出去捕獵的時候,你的父親硬是多等了七八天,才獨自出發的?!毙猎履芟氲疆敃r的情景,語氣更加溫柔,“他是在等你長出能保護自己的絨毛?!?/br> 而且根據消息,鶴辭的父親應該只是一只普通企鵝,著實難得了。 “他是愛你的?!?/br> 鶴辭震驚的看著辛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告訴他說,他是被人愛著的。 記憶中企鵝父親模糊不清的身影忽然就高大了很多。 鶴辭被這個消息砸昏了頭,他不是沒人要的! 鶴辭只來及認真的道謝,辛月的小企鵝就睡醒了 小企鵝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親親熱熱的就往鶴辭身上撲。 明明他的體積比鶴辭還要大上一些,就是死賴著不動。 一大一小的灰色毛團湊在一起,相當喜感,又相當可愛。 鶴辭掙又掙不開,只能一臉生無可戀的讓他靠著,最后還是辛月出手才把他們分開。 在一旁看著的南遠有些躍躍欲試,辛月一翅膀就把他按住了,忍著笑意叮囑他:“你也是,明年要當爸爸的人了,成熟一點?!?/br> 被迫成熟的南遠失落的被辛月拉著,站的直挺挺的給鶴辭他們倆擋風,看著他們玩。 鶴辭有些受不住小企鵝的熱情,他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小企鵝就跌跌撞撞的跟著他。 辛月暗自感嘆,果然,這個時期的幼崽幾乎都不會走,鶴辭不但會走… “族長回來了!” 被迫當了半天擋風墻的南遠瞬間來了精神,扭頭向著冰窟的方向看了過去,帝闕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進化后敏銳的五感讓他能聽到其他族人的感嘆聲:“暫時安全了?!?/br> 等到鶴辭看到帝闕向這邊走來時,馬上高興的迎了上去,小小的一團繞著帝闕跑了好幾圈。 最后還是帝闕看準時機上前一步,讓他一頭撞到了自己身上,這才停了下來。 小企鵝本想跟著鶴辭,可又跟不上,最后還是南遠連哄帶騙的把他裝回了育兒袋里。 “麻煩了?!钡坳I目光平靜,看都沒看那個小企鵝一眼,和辛月打了個招呼,領著鶴辭就離開了。 辛月看著帝闕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路上,帝闕能感覺到鶴辭的視線簡直就是黏在了自己身上,有些無奈。 “在看什么?” 鶴辭收回眼神:“沒看什么…” 帝闕能從天敵手下安然無恙的回來,這得厲害到什么地步啊! “哥,你真厲害!” 帝闕也不是沒被夸過,只是被幼崽這么直白的夸獎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想說點謙虛的話,只是剛一開口,傷口處的痛感突然就變強了,腳下難免一個踉蹌。 一旁的鶴辭在帝闕用翅膀掌握平衡時才終于看清,他的翅膀內側居然粘上了不少血跡! “帝闕!你受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帝闕:【讓我用事實來謙虛一下】 第8章 親近日常 冰層下,岑譽摸了摸自己眼角的那道疤,雖然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不少,但他皮糙rou厚,大不了疼幾天流點血就好了。 況且對他來說只要臉上沒添新傷就行。要是再讓那胖企鵝劃上一刀,他面子往哪擱! 說起這個岑譽就更生氣了,帝闕那個不要命的還真是下下都往他臉上招呼。 那些圍在他身邊的進化海豹有些不知所措,小聲試探的問道:“老大,那咱們之后…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岑譽白了他一眼,隨意的指了指頭頂的冰層,“先緩口氣,那個誰,不是看到了凍死的幼崽了么,弄下來?!?/br> 那些人連連點頭,完全不敢多說。 “也不知道這運氣好還是不好,居然直接碰上了他們風暴剛結束?!逼鋵嶀u心里還是有點打怵,這帝闕能力進步的也太快了,要是沒有風暴消耗他…… 臥槽,這么下去,老子不會被餓死吧??? 岑譽渾身疼的厲害,恨得直磨牙。帝闕這個死心眼的,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通!想起來就煩! 他轉頭看到圍在他身邊的一群同類,呲牙假笑了一下,咬牙道:“愣著干嘛呢,都干活去!” 進化海豹們瞬間四散開,開始在岑譽的“壓迫”下做苦力。 地面上,帝闕和鶴辭僵持在了平時休息的冰臺旁。 帝闕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現了,他有點尷尬的收攏了翅膀,“咳,小傷而已?!?/br> 那海豹傷的比他重多了,有段時間不能再來sao擾企鵝群了。 鶴辭目不轉睛的盯著帝闕,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說帝闕,但是…就這么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么? 若是鶴辭撒個嬌什么的,帝闕還勉強有辦法應付,可這什么也不說,就是盯著他看…… 帝闕總有種心虛的感覺,“咱們…外面風大,到里面說,嗯?” 鶴辭點了點頭,乖乖的跟著帝闕。 他前腳剛踏進冰川的內部空間,身后就響起了一陣仿佛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鶴辭回頭一看,原來是晶瑩的冰霜順著縫隙蔓延凝結,把那個入口遮掩住了。 這種超自然事件就發生在眼前,鶴辭卻不怎么害怕,因為他看到了再次變為人類樣貌的帝闕,潔白的飛雪正在對方白皙修長的指間飛舞。 帝闕緩了一口氣,慢慢坐下,對著鶴辭攤開手:“到哥這來,別怕?!?/br> 現在這個空間的光線非?;璋?,鶴辭別的是不怕,但他是真怕了再掉進什么冰縫里去。 “我看不清地面…” 帝闕頓了一下,他又忘記鶴辭只是普通企鵝了,“是我忘了?!?/br> 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他從是哪拿出了一樣東西,封閉的空間內忽然充滿了光亮。 鶴辭借著光小心的走到了帝闕身邊,發現他正坐在地上,腰腹處還纏著灰色的皮毛。 發光的東西正是帝闕手里拿著的一顆珠子。 夜明珠! 鶴辭目測,這東西應該有他腦袋大了! 鶴辭正在感嘆帝闕的神奇,下一秒他就被對方抓住了。 騰空的感覺讓鶴辭本能的想要掙扎,帝闕忽然開口道:“我的傷口在腰側?!?/br> 鶴辭立刻僵住不敢動了,但是依舊抗議似的瞪著帝闕,看他笑自己,又在他的手指上啄了好幾下。 帝闕有些發白的唇微微勾起,心滿意足的把鶴辭抱進懷里,下顎在鶴辭頭頂蹭了蹭:“以前這個時候都是我自己待著的?!?/br> 鶴辭沒說話,乖巧的當著他的企鵝抱枕。 帝闕點了點鶴辭的小腦袋,又揉了揉他一身絨毛,干咳一聲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只是如果被其他族人知道我受傷了…還是有些麻煩的?!?/br> 他不僅是族里的領頭者,也是精神支柱的存在,現在進化企鵝的生存已經很艱難了,如果他受傷的事傳開了,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一直在鶴辭心里憋著的一股勁,就這么散開了,他小小的翅膀攀附在帝闕的手指上,安慰的啾啾了幾聲。 帝闕松開了他,那顆夜明珠也被他放在了鶴辭懷里。 緊接著帝闕大手一翻,數條小魚就這么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鶴辭眨了眨眼,小腦袋探到帝闕手邊,來回的觀察,帝闕也配合的翻手給他看。 他一抬手,鶴辭的視線就跟著他,小腦袋轉來轉去的非常靈動。 現在帝闕心情特別好,笑著問道:“看出什么了?” 鶴辭一僵,剛剛那絕對不是他!一仰腦袋,抖了抖小翅膀,轉過身去不理他,帝闕又湊過來,拿起一條小魚送到鶴辭嘴邊,“你可好久都沒吃東西了,真不餓?” 確實有點餓了,但鶴辭只是看了一眼讓他食指大動的新鮮小魚,繼續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