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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熙張張嘴,分明看到他那頭亂發將官帽緩緩緩緩地頂了起來。 夏焉急躁地行向公堂,心中考慮著應對夏紀的方法,突然一怔:完了,查到辛老板之后,他就一心想著怎么把辛老板抓起來,徹底忘了夏紀的說辭是要找他的侍妾!入金侍妾連個影子都沒有…… 他若是找自己的麻煩也就罷了,萬一再找縣衙的麻煩…… 程熙也在這里,萬一把程熙也牽扯進去…… 怎么辦怎么辦?! 夏焉急得不行,抬手砸了砸腦袋,一不小心就把官帽砸掉了。 官帽像個皮球似地在地上亂滾,夏焉忙去追,慌亂中,他神奇地每每追到近前就總是會先鬼使神差地踢一下官帽。 官帽便繼續向前滾,他只好繼續追,每每如此,以至于最后竟是這般一路你追我趕地到了公堂。 公堂上,墮于緊張氣氛之中的縣衙屬官衙役、囂張地坐在正中的夏紀與其謀士保鏢,頓時紛紛驚呆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在中午12點!感謝讀者大大只喝魚湯的喵醬灌溉營養液×5,感謝大家訂閱! 第53章 夫君被搶走 官帽沖著夏紀腳邊滴溜兒滾過去,夏焉雙手按住搖搖欲墜的發頂躬身就追,夏紀匪夷所思,躲瘋子一般起身躲開,好在官帽被他那富貴木椅的一條腿阻住了去路,總算停下。 夏焉松了口氣地“哎呀”一聲,蹲下將官帽抱在懷里,前后左右認真地拍拍吹吹,而后重新按在腦頂,退后數步,理好官服,吸氣肅然道:“下官見過王爺?!?/br> 夏紀鼻孔一嗤,甩袖坐回椅上,道:“你耍什么把戲?” “沒有耍把戲!”夏焉垂目,在心中將要說的話捋了捋,道,“下官抓了個人回來,王爺的侍妾很有可能就是被他拐走的,結果才剛開始審訊,王爺就來了,下官忙著來見,故而尚未問出關鍵。不如請王爺耐心等待片刻,讓下官回去把那人審完?或是直接提人上堂,在王爺面前審?” 夏紀既以找尋侍妾作為借口,不讓他審嫌犯便站不住腳,但所謂放他回去審案明顯是個逃脫的說辭,夏紀自然不會情愿,那就只剩將人提上堂來這唯一的選擇了。 如此一來,夏紀若當真與辛老板勾結,一照面多少會露出馬甲;若并無勾結,那么此舉對夏紀不僅毫無益處,還很有可能暴露出侍妾失蹤一事是子虛烏有。 夏焉覺得自己近來越來越聰明了,暗自得意間,果見夏紀面露猶豫,回頭看了眼身后的文士,文士低聲向他說了些什么,他約略猶豫后神色一定,道:“宣梧縣令,本王有些機密公務要同你說分說?!?/br> 這是打算撕破臉了。 夏焉琢磨著能不牽扯縣衙里的大伙兒就是最好,當即讓眾人退下。 四周門窗關閉,再與夏紀相對時,他站姿挺拔面容冷峻,先前偽裝出的所有屬于小縣縣令的恭敬謹慎盡數消失不見。 夏紀眼中的仇恨亦更深了,高傲道:“夏焉,你別以為耍幾句嘴皮子我就奈何不了你了?!?/br> 夏焉懶得與他搭話,沒聽見似地沉默著。 夏紀再道:“聽說你抓了個在湖州橫行霸道無人敢惹的生意人?能耐啊。但小心能耐不足,功勞沒立上,反倒把自己給賠進去了。到時本王不能親手殺你,亦是一件憾事?!?/br> 夏焉冷冷道:“王爺多慮了?!?/br> 夏紀低頭,交疊的雙手轉動著一枚寶石扳指,不緊不慢道:“今日你能讓我回去,但明日呢?后日呢?要么是被自己的狂妄自大反噬,要么就是被我治罪,夏焉,你沒有活路了?!?/br> “所以王爺為何要來提醒我?”夏焉毫不在意地揚眉一笑,“果真如你所言,你難道不是該安安心心呆在郡王府中拍手稱快?如今上趕著跑到我這兒來,我怎么瞧著倒有點像是巴不得我死,我卻怎么都死不了,你狗急跳墻了呢?” “你!”夏紀勃然大怒,起身抽出身后保鏢的佩劍,向夏焉一揚! 夏焉連忙后退,與此同時只聽“嗖”地一聲風響,一枚墨玉飛蝗石精準地敲上夏紀手中的劍柄,夏紀手一抖,松開,長劍“哐當”落地,嗡嗡震蕩。 夏焉倒吸一口涼氣,吃驚地扭頭,只見側門打開,程熙負手走了出來。 “程熙?”夏紀眼中充滿意外,甚至還有一絲恐懼,連聲音都弱了一些,“你不是……傻了嗎?” 程熙向夏紀禮貌地一躬身,不亢不卑道:“回王爺的話,臣已經好了?!?/br> 夏紀退了一步,“……說好就好了?” 程熙淡薄一笑,“可以說傻就傻,自然也能說好就好?!?/br> 夏紀微怔,一時拿不準此話中是否還有深意。 夏焉迅速跑到程熙身邊,與他并肩站在一處,暗中拉了下他的衣袖,低聲說:“不是不讓你出來嗎?怎么不聽話?我都解決了!” 程熙溫柔地看向他,道:“還差一點?!?/br> 夏焉:“???” 程熙走向夏紀,道:“聽說王爺為侍妾失蹤一事極為焦心,下了三日期限,臣便也幫著縣令大人找了找,幸不辱命?!?/br> 夏紀即時大驚,“你、你什么意思?!” 程熙肅下神色,“意思就是,臣已找到了那位夫人,需要的話,隨時都能送至王爺面前?!?/br> 夏紀一臉不可置信,咬牙切齒道:“程熙你、你莫要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