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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替你母親接待客人,現下桑乾師兄來了,我先走了?!?/br> “別別別?!?/br> 傅長陵忙道:“你站在那兒,別動?!?/br> 說著,秦衍便覺一股靈識順著玉佩攀爬而來,他認出這是傅長陵的靈識,倒也沒有抵抗,只道:“你這是做什么?!?/br> “我看看發生什么,現下你見到的就是我見到,你聽到的就是我聽到的。你先別走,站那兒假裝看魚?!?/br> “這里面沒魚?!?/br> “那就看水草!” 秦衍:“……” 雖覺有些不妥,但秦衍還是聽了傅長陵的安排,站在橋頭沒動。 坐在廳中的兩人明顯都不在意秦衍的存在,藺塵給桑乾君倒了茶,頗為感慨道:“許久沒見,聽聞你云游去了,怎么此時回來了?” “兩月前便已回來了,只是受了點傷,閉關到現在?!鄙G攘瞬?,平穩出聲。 “你受傷了?”藺塵有些詫異,“可還好?” “本不太好?!鄙G龘u了搖頭,他抬手看向手邊的劍,伸手撫上自己的劍,低啞道,“我的劍斷了?!?/br> 藺塵沒有說話,桑乾君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又笑道:“不過還好,如今好了許多,我想過些年,或許我又能拔劍?!?/br> “雖不知你經歷了什么,”藺塵想了想,嘆息道,“不過,若能經過此劫,想必日后你必將有所突破,倒也不是壞事?!?/br> “或許吧?!?/br> 桑乾君說起這個,聲音冷淡,他喝了口茶,轉了話題道:“聽聞你要大婚,我來得晚了,不過還是恭喜你?!?/br> 說著,他轉頭看向那個女童,喚道:“清兒?!?/br> 聽到這個名字,藺塵動作頓了頓,她看著面前女童,對方捧著禮物,恭恭敬敬上前來,將禮物捧到藺塵面前,尚還帶著奶音的聲音鄭重道:“恭賀藺長老?!?/br> 藺塵端詳著女童的模樣,許久后,她才接過禮物,卻是抬眼看向桑乾君:“林桑,我想問你個事兒?!?/br> “嗯?” 桑乾君抬眼,有些疑惑。藺塵看著他,認真道:“你這個徒弟,是不是叫謝玉清?” 桑乾君握著杯子頓住,旁邊女童茫然抬頭,看著桑乾君,許久后,桑乾君才啞聲開口:“清兒,你去找橋上那個叔叔玩?!?/br> 聽到這話,女童恭敬應是,便退了出去,到了橋頭。 她到了秦衍身邊,秦衍正一面看水草,一面認真聽著桑乾君和藺塵說話,隨后他就感覺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他扭過頭去,看見謝玉清仰頭看著他。 “叔叔,”謝玉清認真道,“師父讓我找你玩?!?/br> 秦衍沉默。 傅長陵下意識就道:“讓她看水草!” 秦衍無言。 謝玉清仰頭看著秦衍,認真道:“叔叔做看什么?” “看……水草?!?/br> “叔叔看水草做什么?” 秦衍沉默了片刻,終于道:“草木有道?!?/br> 聽到這話,謝玉清點頭:“那我也看水草?!?/br> 秦衍得了這話,不由得側目:“你要悟道?” “嗯?!敝x玉清答得認真,秦衍緩聲出口,“為何?” “我也不知道?!?/br> 謝玉清皺起眉頭:“但我就是覺得,自己得變強?!?/br>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謝玉清平靜道,“但我覺得,我得變強?!?/br> 秦衍頓了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而傅長陵聽著她的話,畫傳送陣的動作頓了頓,片刻后,他終于道:“她是想報仇吧?” 秦衍沉吟,而后他緩緩出聲:“不?!?/br> “她只是想守護?!?/br> 有些人歷經苦痛,想的是報復。 可謝玉清——秦衍相信——再多的痛苦,在這個姑娘的心里,也只是會讓她覺得,不要讓這件事只一次發生。 秦衍斜眼看著低頭認真盯著水草的謝玉清,耳邊再一次傳來桑乾君的聲音。 他見自己的徒弟安置好,便設了結界,只是這結界對于傅長陵這種道法宗師來說,并沒什么大用。在他設下結界那一瞬間,傅長陵就已經悄無聲息破開了桑乾君的禁制。 “你為何如此問?” “前些時日,我路過一個名為樂國的偏遠小國,遇見一個小宗門殘害百姓?!碧A塵斟酌著用詞,“我將樂國救了下來,樂國國主名叫謝慎,他說他女兒失蹤,請我幫他找一找這個孩子。我來鴻蒙天宮之前,便請玉殊用這個孩子的舊物探查過,最后發現這個孩子應當是在鴻蒙天宮,近來鴻蒙天宮新入門的弟子我都排查過,剛好你這個弟子年紀相仿……” 說著,藺塵想了想,終于還是道:“模樣,也和謝國主給我的畫像也很是相似,故而有此一問?!?/br> 桑乾君沒說話,藺塵看了一眼謝玉清,她心里有了定數,便道:“你可是有什么話不便說?” “當真是個小宗門嗎?” 桑乾君抬眼看向藺塵,藺塵愣了愣,她見桑乾君神色鄭重,片刻后,終于沒有隱瞞,她端起茶,低頭道:“還有鴻蒙天宮一些人,以及越家?!?/br> “你知道了,”桑乾君舒了一口氣,“你打算怎么辦呢?” “就這樣吧?!?/br> 藺塵垂下眼眸:“人已經救下來了,只要不再出事,一切都好?!?/br> 桑乾君無言,許久后,他終于道:“這個孩子,是我從樂國帶回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