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佛莽僧[重生]_分節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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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他也曾經養過一只狗,和大黃挺像只是比它小了一點,名字叫小黃,小黃陪了他三年多,他想要說的任何事情只有小黃能懂,這個世界似乎只有他和小黃相依為命。 后來小黃死了,四只腳的生物不僅笨,壽命也短,至此之后,他寧愿自己對著自己“說話”,也再也沒有養過小動物。 忽然吱嘎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了,他下意識地有些喜出望外,抬頭望向門外,走進來的是他那個從未說上話的大師兄雪寂,雪寂大師兄走到他的床前,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盯得他有些毛骨悚然,正要找些話來開個頭,就看見雪寂大師兄向他的被子上扔了一個什么東西,還沒來得及去找扔在了哪里,雪寂大師兄轉身離開,聲音有些冷卻并非那種寒若冰霜:“別難過?!?/br> 他很少聽見這位大師兄講話,總是一板一眼地學著同光法師的模樣,說好聽點就是和尚樣,說難聽點就是一塊榆木頭。 今晚忽然聽見這位金口難開的雪寂大師兄講話,真有些受寵若驚。等大師兄離開并小心為他帶上門后,他才回過神仔細找了找剛剛扔給了他一個什么東西。在被角一隅,他看見了一個并不是那么栩栩如生的小布偶,一針一線手連得倒也細密有致,一看就是女紅有點底子的人做的,小布偶的模樣,就是大黃那只又蠢又笨的狗。 霍己厭盯著那只布偶看了許久,隨后貼身揣在懷里,下床走了出去。 如果今天沒有認錯人,當年他的舞姬之一的冼素白已經嫁給了他的弟弟做了冼妃娘娘,那綺袂坊的其她舞姬會是什么下場?按照他弟弟那個人的尿性,估計他生前擁有過的、喜歡過的、甚至只是留心看過一眼的東西,他那個親愛的弟弟一定都會搶了過去自己留著,估計那群舞姬都已經變成他的妃子、美人、婢女之類的吧。 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怎的就走到了師父度寥法師的房間,從里面傳來了度寥和同光的爭吵聲。 度寥和人爭吵情有可原,他就長了一張欠吵的臉,但是同光在霍己厭看來為人十分正派,一本正經,講話也十分有和尚氣。這兩個人吵架讓霍己厭忍不住駐足偷聽—— 同光是十分厭惡的語氣:“你聞見那惡心的異香了嗎?你以為你天天往他房內送旃檀香就能掩蓋他身上的味道?別傻了度寥,你復活他的那天,六月飄雪、竹筏逆流,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是逆天之舉。我們好不容易將他……你又為何……” 度寥坐在一旁,任憑同光唾沫星子亂飛,等著他發泄完了才默默開口:“我會讓他好好做人的?!?/br> 同光|氣急敗壞:“好好做人?就是這樣好好做人的?今天他可以掐死一個孩子,明天就有可能毀了這四荒八合,曾經一個葬花教難道還沒受夠嗎?為什么你硬要再來一次!” 度寥很堅定地說:“他與葬花教無關,他是我的師弟?!焙茱@然,度寥做下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 同光輕哼一聲:“你師弟?他早在葬花教還沒興起的時候就不是你師弟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看他眉間的三瓣妖蓮、嗜血的熾瞳妖眼,再聞他周身的藕荷異香,簡直就和當年那魔頭一模一樣!度寥啊,你可不能一錯再錯了!”同光苦口婆心地勸說著,然而并沒有任何效果。 度寥很冷靜地說:“即使他是那個魔頭,那也還是我師弟?!?/br> 同光無言可辨:“你……” 直到同光開始詞窮,度寥才開始表達他自己的想法:“我已經收他為徒,我會親自教他做人,除掉身上的戾氣,也請你、求你放過他?!边@是度寥第一次低聲下氣用“請”“求”這樣的字眼,同光更是無話可說。 “你自己看著辦吧!”同光語畢拂袍離開。 夏日晚風總有種空嘮嘮的感覺,就好像風婆婆和雷公公吵了一架,出來吹了一通風撒氣,讓人著實沒有好感。 “不進來杵在外面干什么?”度寥早已知道躲在外面偷聽的霍己厭。 霍己厭剛剛聽了一頭霧水的事情,還沒理清頭緒就被度寥揪了出來,有些訥訥地先出口:“師父……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要我來找你的嗎?!?/br> 度寥的手指扣在茶杯之上,緩緩道:“可是還沒到子時?!?/br> 霍己厭:“……” “你都聽見了什么?”度寥望著他。 霍己厭老實說:“都聽見了。但是沒聽懂?!?/br> “阿厭,”度寥難得的有些柔情似水,“我復活你,只是想讓你好好重新來過,你一定不會讓為師失望的是吧?”重生的是太子,復活的才是真正的霍己厭。 看著度寥十分嚴肅的神情,霍己厭不由地正式起來,鄭重地答應:“是!我一定好好重新做人!” “那好!”度寥一掃先前柔情似水的假象,拎起霍己厭的后衣襟就朝著安禪洞走去,好似故意忽悠出他這一句承諾。 寺里套路太深他要回皇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米娜桑的支持!(=^▽^=) 寺里的部分不會多,下下章就開啟任務線=w= 第5章 佛門法華(五) 如今正是炎炎夏季,夜里蟬鳴幽幽,襯得寺里愈加寂靜?;艏簠挶欢攘纫宦妨嗟搅税捕U洞,這一夜,他終于有幸一睹安禪洞內的乾坤。 霍己厭被這洞里的景象驚得是瞠目結舌:“這……這……” 正當度寥以為他要“這”出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夸贊之詞,只聽那貨說:“這……可以做多少凌糕??!” 洞外暑氣蒸蒸,洞內冰天雪地,一點都不夸張地講,這里簡直就是這個季節的避暑山莊,霍己厭大為咂舌:“沒想到你不讓小禿驢們進來,是要一個人在這里享受啊。話說這里到了冬日會不會變成暖洋洋的蒸澡堂?” 度寥:“……”簡直想一巴掌拍死這吃貨。 他正色解釋道:“這里名為‘安禪洞’,顧名思義就是我參禪的地方,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天寒地凍。至于你說的‘凌糕’……的確可行?!?/br> 凌糕乃是大戶人家才能享受的一種美餐,類似于桂花糕、紅棗糕之類屬于茶余飯后的甜點,不過凌糕的制作條件過于苛刻,第一需要的便是這堪為天價的冰塊,其次才是比較尋常的雞蛋牛奶砂糖。 不過對于不是吃貨的人來說只會知道這冰塊稀奇,但是霍己厭不一樣,他是從小就生活在錦衣玉食的皇宮,這等尋常人家吃不到美食是他的家常便飯,尤其是在夏日。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霍己厭就趴到墻上開始鑿冰。 “霍己厭!”度寥嚴肅地點名。 霍己厭懶洋洋地站正:“是?!?/br> 度寥走到他的身邊:“今天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霍己厭避重就輕地答:“我說了我都聽見了只是聽不懂而已?!?/br> 度寥知道他這是在打馬虎眼,只好主動提起:“當你看見大黃慘死的時候……” 霍己厭有個特點,很多對他不利或是他不愿意去記住的事情他都會悄悄去“忘記”它,表面上從來不會將這些種種放在心上。 從小他都知道這個親弟弟從來不待見他,三弟從小就沒有見過,四弟為人木訥就是個書呆子,而五弟年紀尚幼,算是和他比較親的一個。 這場波濤洶涌的暗斗在外的確被議論為“五子奪嫡”,實則真正起頭并手起刀落的唯有他的二弟。雖然從小知道這二弟的秉性,但他從來沒有往心里去,很本能地將之“忘記”。 這一次,他也試圖去忘記剛剛有那么一刻,他幾乎變得不是自己,他幾乎讓所有人害怕,他幾乎……殺死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