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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王洋終于松口,王夫人主動找王家大娘去說的時候,王家大娘自己卻拒絕了:“我是外室子,這沒有錯,我不會否認這一點?!?/br> 否認了,就是連她的母親一起否認了。 她是小輩,不會去言父母之過,她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為她,而連累更多的人:“如果是因為這回的事,就要打破伯祖父多年的堅持,那請允許我拒絕。這樣是不對的,我會保護好自己,不再讓大家擔心?!?/br> “我沒有一刻是懼怕的!” “只是因為他碰了我,我就不干凈了?可去特么的吧,誰心思骯臟,誰才是那個骯臟直之輩!” 王夫人被王家大娘說得一愣一愣的,一句話也插不進去,好不容易才聽完了,理解了。她是對她是又哭又笑,真真是個小冤家。她驕傲于自家大娘的堅強,又難過于她的過分懂事。最后,千言萬語,只能變成一句:“可不能再說臟話了,我的心肝?!?/br> 也就是說,王家所求的反而不是為了姑娘的名聲考慮,大事化小,王家大娘恨不能讓所有人知道,這就是登徒yin賊的下場! 她依法行事,她沒有錯。 若能因此而警醒一些人,讓他們不敢再作惡,那就更好了。 女人從來都不是弱小的,她可以為了自己而勇敢,為了自己去無所畏懼,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需要做給誰看。她知道她在旁人的認知里定然是個異類,可這就是她的堅持啊,并不會因為別人異樣的眼光就放棄自己的追求。 池寧最欣賞的,永遠是這種會自己為自己而努力的人,他也不介意幫王家大娘一把。 但一個問題也就來了,從這個情況來看,錢小玉需要用到他的,就絕不可能是王家之事了。因為王家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只要他們愿意,無論如何都能鬧大。那么,還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呢? 算了,想不通就暫時不想了,反正池寧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他要去文華堂,目標小了,就沒那么多一定要深究的堅持了。 池寧再次登門,去江家拜訪了他大師兄江之為,他說:“如今還有個伸張正義的事,你來不來?” “這還用問?”那肯定是要來的呀! 江之為帶著許桂的證詞,去敲了王家大娘的門,開門見山道:“這事,為了您的名節考慮,我們沒有加入到案卷當中。也是因為我們除了證詞,其實也沒有真正的關鍵證據,只想著私下知會您一聲,以后盡可能躲著趙唯遠些。他一次不成,恐還有后手?!?/br> 王家大娘看著證詞,手都在微微顫抖,那蒙汗藥確實拙劣,藥不倒汪全,也藥不倒她。那一晚,她確實是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只是后來汪全自己都主動承認了,她也只能把她覺得奇怪的心思壓了下去,覺得是自己在疑神疑鬼。但萬萬沒想到,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這才對得上!“能告訴我,這作證的人是誰嗎?” 江之為搖搖頭:“還請姑娘原諒,我其實也不知道。證人是告訴了我的師弟,我師弟再在私下找了我來通氣?!?/br> “是那晚來救我的人嗎?”王家大娘無視了江之為的謊言,再次直接問道。其實王家大娘一直在暗中尋找救了她的人,那一晚的人來得太過巧合,不管是她還是趙唯都不可能相信是偶然。王家大娘想要提前一步找到對方,請伯祖父做主保護起來。 江之為堅持沒有說出許桂的名字,這是許桂的意思,他救人不求對方的回報,而他相信池寧會保護好他,并不需要求助他人。 “他也是意外救人,甚至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王家大娘笑了:“您果然是知道他是誰的?!?/br> 江之為自覺失言,再不肯多話,只匆匆說完師弟交代給他讓王家大娘知道的,就離開了。他堅持沒說出許桂,也沒有提起王洋。理論上來說,他們確實是不應該知道王家大娘的后臺是王洋的。 江之為垂頭喪氣地去了東廠,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和師弟交代,他并沒有很好地完成囑托時。結果,江之為還沒開卡,先意外看到了老二俞星垂也在。 俞星垂和池寧正在下棋,這是他倆的經典娛樂項目之一,不在乎下得好不好,就是打發一下時間。 江之為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噼里啪啦地把事情一說:“總之就是這樣,臨臨你罵我吧?!?/br> 俞星垂先笑了,兩指夾著白棋,點了自家最傻的大師兄一下:“真真是個呆子。你焉知這一切不是臨臨想要的呢?” “???”江之為看向池寧,“是這樣嗎?” 池寧萬分感謝了師兄的配合。他是不能理解許桂等人的做法的,對于他來說,做好事,那肯定是要留名,且讓對方知道的啊。該得的好處為什么不要?有了王洋照顧,許桂科考之后入了官場還需要發愁?他入文華堂的事也會容易許多。 江之為這才恍然:“正是因為我演技不好,你才特意讓我去的?!?/br>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大家相信的永遠只會是自己抽絲剝繭去發現的。若是池寧上門,主動說出原委,結果雖然還是一樣的,但換來的王家的感激之情,卻不會有江之為上門的那么多。 “辛苦師兄為我圓夢?!?/br> “不辛苦,不辛苦?!苯疄榱⒖躺敌α似饋?。 “唉,”俞星垂真的覺得他師兄是教不好了,只能手把手讓他復讀,“這個時候你應該說,是的是的,我好辛苦哦,師弟給我買個戲班子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