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賭約_分節閱讀_12
衛凌有時候故意找茬,嚴秋白也不在意,就是一臉你鬧,我就看著你鬧的表情,笑著看著衛凌,衛凌根本抵抗不住,自己鬧著鬧著就鬧不下去了,還能得到嚴秋白一聲:“真乖啊?!?/br> 一副被人寵在心尖上的感覺,衛凌就只剩下舉白旗投降了。 四月底的天氣漸漸的熱起來,周林和小楊開著車去接嚴秋白和衛凌進組,剛進去就看見嚴秋白做了一個小聲一點的手勢,然后指了指樓上,周林心領神會的問:“怎么還睡著呢?” “對,小孩激動了半宿,鬧騰的睡不著,早上就起不來了?!眹狼锇c燃一支煙,輕輕的抽著,眉目舒展,很是高興的樣子,衛凌翻騰的睡不著覺,嚴秋白好生哄了好久,實在無效,才嘴對嘴的把衛凌親的面紅耳赤才老實的睡了。 周林一臉jian笑,語氣很不好的說:“這可都八點了,十點的開機儀式還想不想去了?”然后又轉頭看見沙發上客廳上散落的一地的衣服,又說:“怎么遭賊了?” “行了,別酸,開機儀式連個媒體都沒有,就是做個樣子,不怕遲?!?/br> 沉默了半天的小楊,看著客廳里的三個行李箱,問了一句:“哥,這不會是你自己收拾的吧?” 嚴秋白看著自己對客廳的杰作,他才不會承認他早上五點多就起床給他們倆人收拾行禮,就很端著的說:“拿下去吧,不夠了再回來拿?!?/br> 周林和小楊跟在嚴秋白身邊都有十年之久了,嚴秋白就是皺個眉都知道嚴秋白心里轉的什么心思,平常嚴秋白拍電影進劇組都是小楊來收拾的,這破天荒的這次沒叫他,他還以為是衛凌收拾呢,結果沒想到居然是那個根本不會疊衣服的嚴秋白收拾的。 兩個人心中都默默的說了一句臥槽,周林一臉復雜的看著嚴秋白,小楊則是默默的行李箱拿了下去。 嚴秋白覺得不早了,才捻滅還剩半根煙的香煙,在周林更加一臉震驚的表情中,上了二樓,準備叫衛凌起床,留下一句:“小孩兒,聞不了煙味?!?/br> cao,他家影帝是被人奪舍了吧,影帝雖然說煙癮不大,但是只要吸煙就是雷打不動,不吸完煙不搭理人這種,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嚴秋白主動捻滅煙頭,躊躇了半天,擔憂又緊張的問了一句:“你這是,認真了?” 嚴秋白身形頓了一下,轉過臉,跟周林第一次看到嚴秋白時候一樣,慎重而真誠的說:“我想當演員,最好的演員?!焙髞韲狼锇椎男袆右沧C實了嚴秋白的話,一如既往的表情,仿佛十幾年的光陰都不曾變化,說了一句:“很認真?!?/br> 神色又跟當時有點不同的,帶著溫柔,帶著繾綣。 第十章 京都外一片廢棄的區域,零散的幾座破舊的單元樓,一條毫無人氣的街道,一座廢棄已久等待拆遷的孤兒院,大小正合適用來當電影里男主角長大的孤兒院,一片蕭瑟,很是凄慘。 周林點著煙望著遠處一座郁郁蔥蔥的小山,因為這片的綠化做得好,附近又有山又有水的,準備把這片打造成一個生態園區,不過聽說因為資金不夠,拆了一半就停住了。 “你真認真的?”周林皺眉問,又等不及嚴秋白回答,又說:“他可是圈里的人,你不是向來不招惹圈子里的人?!?/br> 嚴秋白腦子想著這片環境好,空氣質量好,還有山有水,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想著正好在拍電影期間能拐帶著衛凌來玩,想必氣氛好了,還能卿卿我我一番,雖然他內心是想野戰,但是以衛凌的性格怕是不愿意的,不過能占點便宜也挺好。 “自然是認真的?!眹狼锇c點頭,很真誠的承認。 “哎,不是,”周林聽到嚴秋白這個回答都笑了,掐滅了手里的煙,隨意把煙頭扔在地上,“我說,我的大影帝,你們這才正兒八經認識多久,我一個月之前問你你還沒意思,現在就認真了,你逗我呢?” 嚴秋白嘖一聲,“我早在十年前就見過他了,不過當時沒有這個想法罷了,你看現在,不管是拍電影《緝毒》也好,還是求我指導他演技也好,全是他自己送上來的,送上來的東西為什么不要?” “啥意思?你怎么十年前就認識他了?”周林聽得一頭霧水。 十年前他家影帝才二十三歲,而十年前衛凌不過也十七歲,算是剛剛出道的第一年,怎么他也是從嚴秋白不到大學畢業就當了嚴秋白的經紀人,怎么他就不知道兩個人曾經見過呢。 當年嚴秋白大三演了一部電視劇,小紅了一把,當時年輕,不過二十,初次嘗到甜頭一下子就膨脹了,后來畢業之后又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股東,當時就覺得娛樂圈不過爾爾,就在有人瞅中他演一個電影的男三號,一位重情重義而又羞澀敏感的留學生,是男主角的弟弟,講的是一個民國時期的家族變遷和民族起伏的故事,好劇本,好導演,絕對是部好電影。 嚴秋白本來覺得他演這種角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結果沒想到導演比想象中的嚴格,他可以說他拍的這部片子是他演藝生涯里挨罵最多的一部電影,他演不好,是真的演不好。 他演不出來劇本里要求的,導演想要的那種留學回家之后的意氣風發的少年感,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場景,他卡了十幾場,每一場都不被認可,演到最后,他都麻木了,頭都疼,導演才失望的放了他半天假,導演當是都想好了,第二天再演不好,他就準備換人。 按理說嚴秋白正值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年紀,這種戲份理應難不倒他的,但是嚴秋白整個人太浮躁了,演出來的人很油膩,不像是風度翩翩的俏公子了,反而像是土大款突然發達了一樣。 嚴秋白心情很不好,太陽xue突突的跳著,嘴里的臟話憋了一天,看見周林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周林當時也不敢說什么,就只能把嚴秋白送回家,叫了吃的,就離開了。 嚴秋白在家吸了整整一包煙,然后稀里糊涂的就睡著了,醒來之后,天都黑了,他吃不下飯,又覺得家里太安靜,就打開了電視機,隨意的換了一個臺,正好是當時熱度不小的一個唱歌選秀節目,剛入耳前奏很抓人,嚴秋白就放下了遙控器,不在意的看著電視。 音樂很輕靈,嬌俏中帶著活潑青春,現場很安靜,只有頂頭一柱亮光打在中央的一位抱著吉他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只是穿著很普通的白襯衣,黑褲子,手指輕輕的撥動著吉他弦,閉著的眼睛,緩緩的睜開,開口唱了起來。 嚴秋白跟看呆了一樣,嘴里的煙也不吸了,雙眼動也不動,眨也不眨的盯著屏幕上剛剛十七歲的衛凌,衛凌的眼睛中像是有光,狠狠的抓住了嚴秋白的眼睛,隨著歌曲的推進,嚴秋白整顆心都感覺自己陷了進去。 記憶一瞬間把自己帶回到自己高中時期,太空,講臺,粉筆,同桌,漂亮的女生,帶著口音的數學老師,滿嘴噴沫子的班主任,cao場上追打嬉鬧的學生,一下子所有的感覺鮮明的印入腦子里,嚴秋白一激靈,渾身跟過電一樣,腦子突然晴明,他好像知道了導演要的少年感是什么了。 就是現在在電視演唱的活生生的衛凌。 嚴秋白當晚守在電視機旁看完了整場比賽,果然不出他所料的,衛凌這首《秋光》奪得了當晚比賽的第一,順利晉級。 而當時的衛凌整個人嫩的如同剛出水的小苗,青春亮麗又活力四射,很漂亮,很精致,嚴秋白盯著電視上衛凌的鏡頭,不舍得松開眼睛一下,尤其是在看到衛凌俏皮的對著坐在下面瘋狂尖叫的粉絲一個電眼的時候,心里癢癢了一下,很喜歡,很歡喜。 當晚嚴秋白伴著衛凌的歌單曲循環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精神抖擻的起來,興致勃勃的把那場戲一次過了,導演拍的也過癮,夸獎了嚴秋白兩句,嚴秋白謙虛的笑了笑,心里想的是衛凌的臉。 他當時只是覺得衛凌肯定順利晉級,說不定還能一炮走紅,但是也并沒有起心思想要和衛凌處對象,或者是什么,只是偶爾會想到衛凌,他本以為他只要放手看著衛凌自己發展就好,結果因為那部電影的男三讓他獲得了電影界的認可,后來就變得越來越忙,他就漸漸的忘記了那次不能叫做偶遇的偶遇。 直到十年后,嚴秋白在聽到消息可能是衛凌出演另一個男主角的時候,他看見衛凌的臉的一瞬間就都想起來了,他當時心里惋惜了,他有規矩不動圈子里人,但是衛凌確實很對他的胃口,仿佛全天下他最喜歡的樣子都長在了衛凌的身上,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這樣就剛剛好。 但是后來的事情變得不可控,全是衛凌自己送上來的,嚴秋白這輩子還沒有拒絕過送到自己嘴邊的rou。 周林興致勃勃的聽完嚴秋白和衛凌的這段淵源,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還有這一出?” 嚴秋白點點頭,一聳肩,一臉你愛信不信的樣子。 “可是,這也不好弄啊,他好歹也是影帝,還是現階段身價漲得最快的影帝,你倒是認真了,你確定衛凌和你是一個想法?”周林在娛樂圈混了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什么都沒學到,最擅長就是察言觀色,照他看來衛凌怎么就不像是對嚴秋白情根深種的模樣。 嚴秋白笑了,轉過臉,意味深長的一眨眼,說:“我嚴秋白看上的東西,還有能跑的了的嗎?” 周林看著嚴秋白一臉得意,一臉勢在必得的模樣,摸著下巴想了想,好像是沒有,他了解嚴秋白這個人,占有欲強,看著冷淡不太好說話,但是確實也是特別愛記仇,他都不知道在嚴秋白這里吃過多少虧了,但是嚴秋白說過的話也都實現了,所以他想了想何必呢,由著他們折騰去吧,他敢確定這兩人以后還有得折騰,以一根雞腿起誓。 看著日頭不早了,想著那邊的開機儀式應該完了,嚴秋白才對著周林說:“好了,我們倆的事你就別擔心了,現在不早了,中午吃個飯,你就回去吧?!?/br> “哎,我說,影帝啊,你這四個月就待在這里,你今年就演了一部電影,客串了一個電影,拍了兩個廣告,還有好多工作等著你呢?!敝芰衷趪狼锇咨砗蠛?。 “行了,你把行程表安排出來,我有時間就去?!眹狼锇缀茈S意的說。 老遠看見衛凌只是簡單了穿了一件白短袖,嚴秋白里的眼睛里蘊著笑,完全看不見其他人,很自然的走過去,接過來衛凌手上的東西,笑著對劇組的人說:“行了,今天開機,我請客,大家中午好好吃一頓,下午開始好好拍啊?!?/br> 劇組里的人一片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