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重生]_分節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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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個五六歲的娃娃罷了,再如何淘氣,看見親爹死了,也不可能一滴淚都不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出這樣一番誅心的話來。 更何況,陳清和的名頭人群里也有人聽過的,畢竟翼城縣和陳家所居的臨河縣搭界,兩縣聯姻、互相結為親家的有的是。再加上窮鄉僻壤的,出個有出息的讀書人也不容易,陳清和又是弱冠之年便中了秀才,二十出頭便考上舉人,雖說被擋在了進士的門檻外,可在臨河縣的名頭卻依舊頗為響亮,名聲自然傳揚到相距不遠的翼城縣去了。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也有那聽過陳清和名頭的,當下就道: “臨河縣是有一位舉人老爺叫陳清和,聽說最是有才學的,我有親戚就在臨河縣,說他們縣的人都說那位陳老爺寫得一手好文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對呀,我就瞧著這小孩有些不對勁呢,說不好,真是被人拐賣來的——” “哎喲,真是人心不古啊,竟然連舉人老爺家的少爺也敢偷來賣——” “這些殺千刀的,這也算是罪有應得!” “走,咱們一起跟著去縣衙瞧瞧,要真是那人販子,別說戳他一刀,就是再有千百刀也使得——偷人家的娃兒,這是挖人家的心??!” “我們家正好有親戚就在臨河縣城,不然我待會兒就讓人捎信去問一下,看看那陳老爺家丟沒丟孩子,也算是一件善事不是?” …… “對了,”又有人想起,“好像這小男孩剛才是和個小丫頭一處的,便是這瘦子好像也有同伙——” 當下忙四處去瞧,哪還有小丫頭和那伙人的影子?當下越發印證了陳毓的話,眾人心里已經認定,這兩個娃娃十有八九是真被人給偷來的。 一面替陳毓慶幸之余,又紛紛懸心那已然不見的小丫頭—— 這世上謀生的法子多了去了,拐賣別人骨rou之事卻無疑最是被深惡痛絕,竟是紛紛向捕快進言,趕緊去把瘦子的同伙也給抓來,把小丫頭給救出來。 …… 陳毓卻是對這些全無所知,等再次睜開眼時,才察覺到已是夜晚時分。意識到身下是一張床,又活動了一下手腳,傷口也明顯被人包扎過了,心陡的一松——雖是沒人搭理自己,明顯卻并不是牢房。 瞧這情形,雖是沒有被多重視,卻明顯應該是信了幾分自己話的—— 老爹再是舉人,和一縣父母官比起來,身份無疑并不夠看,這般對待自己倒也合情合理。 等消息傳回家中,爹爹應該很快就能趕過來了吧? 一想到今生還可以再見到爹爹和jiejie的面,陳毓只覺得鼻頭酸澀難當,竟是恨不得大哭一場才好。終是忍不住,拉了被子蒙著頭低聲嗚咽起來,哭的太狠了,竟是整個被子都瑟瑟發抖的模樣。更是止不住捏緊拳頭—— 既然上天仁慈,給了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那這輩子,自己無論如何要護好爹爹和jiejie二人…… “周大人,您往這邊請——不過一個小娃娃,說的話怕是有不盡不實之處,我手下那差人說,這娃娃也有可能是被嚇得傻了,才會胡言亂語——” 一陣說話聲傳來,然后是嘈雜的腳步,隨著門咔噠一聲響,被子忽然被人掀開,狼狽不堪、鼻涕淚水糊了一臉的陳毓就這么毫無防備的暴露在眾人眼前。 ? ☆、第 4 章 大人物 ? 來人足有六七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神情凝重的中年男子,略略落后一步陪著的則是一個留著胡須的方臉男人,后面還跟著幾個侍從打扮的人。 幾個人進來后都沒有開口,為首的中年男子更是細細端詳著陳毓,似是在估量什么,良久才放緩表情慢慢開口: “你說,你叫陳毓?是被拍花子的給偷來的?那些拍花子的都什么模樣你還記得嗎?和你在一起的,還有誰?你,又是怎么跑出來的?” 聽中年人問的這么詳細,方臉男子臉上肌rou哆嗦了一下,瞧向陳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喜—— 本來哪個治下不會有些亂七八糟的糟污事?偏是自己就這么倒霉,出來個拍花子的就拍花子的吧,雖是可惡,也算不上多大的事,再料不到會變成一椿殺人案!這還不算,還正好被途經此處的的周大人給碰上了。雖說周大人并非自己的直屬上司,可所謂官大一品壓死人,人家好歹也是巡撫大人面前的熟人,嘴巴稍微那么一歪,怕是自己的前程就定然會大受影響。 本想著好歹先把這尊大佛給糊弄過去,卻不料這位還是個死心眼的,非得親眼見見這孩子。 這般想著,竟不覺對陳毓很是遷怒,連帶著瞧向陳毓的眼神都有些陰郁: “莫要害怕,從實說來便是。自有周大人和本官為你做主?!?/br> 只是話雖這么說,可是和之前那位周大人的慈和語氣相比,方臉男子的的語氣無疑太過刻板,再配上沉得能擰出水來的臉,令得陳毓無比“配合”的哆嗦了一下。 明顯看出眼前的小孩子被縣太爺給嚇到了,那位周大人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頭,當下擺擺手,對方臉男子道: “遲縣令,你先下去吧?!?/br> 遲縣令怔了一下,臉色頓時更不好,明白自己那點兒小心思怕是被周大人給看破了。無奈何,只得告了聲退走出房間,卻并不敢離開,只遠遠的在小徑盡頭的一個涼亭內候著。 心里卻是暗暗思忖,人都說這周大人最是溫文儒雅君子端方的一個人,怎么自己卻覺得難纏的緊?且還有些小肚雞腸,或者還是個好名聲的淺薄之人,不然,何至于因為個舉人家的小子就當眾給自己難看?再說了,照自己看,這孩子是不是真的出身舉人家還不一定呢。 卻是不敢有絲毫不滿,只更加遷怒于陳毓,連帶著對素未謀面的那位臨河縣陳舉人也頗為不喜。 陳毓怔了一下,心里頓時有些納罕——能用這般語氣和那遲縣令說話,這人身份明顯要比遲縣令高得多—— 即便由拍花子再到弄出人命案確然有些駭人視聽,卻也不應該這么快就驚動了上官啊…… 卻也明白,既然有大人物適逢其會,自己可得好好好抓住才是——看那遲縣令的樣子,明顯對自己極為不耐—— 也是,自己老爹再是舉人,可跟進士出身的縣令大人相比,身份上還是差得遠。說不好這位周大人一離開,遲縣令就會把自己丟到腦后,倒不如順了這中年人的意思,回家一事自然也會多了重保障。而且借了這位周大人的力量把那些拍花子的一網打盡,也算出了自己心頭一口惡氣。 看陳毓久久不語,那位周大人卻是會錯了意,語氣更加和藹:“好孩子,莫要怕,把你知道的都說給伯伯聽好不好——” 聽周大人如此說,陳毓眼圈又紅了,怯怯的神情中又帶著孩子特有的依賴: “伯伯,我,我想回家,找我爹——” 陳毓本就生的極好,雖是頂著臉上兩個大大的巴掌印,這副泫然欲泣卻又強忍著不敢哭的模樣依舊惹人憐愛至極,便是周大人這般素居高位者也不由憐憫之情更盛。 “好,莫怕,莫怕,你只管把所有事都說給伯伯聽,一切自有伯伯為你做主——”周大人點了點頭,甚而還幫陳毓掖了掖被子了,“等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陳毓頓時大喜——以這位周大人的身份,既然如此說了,應該不會食言—— 只是既有這么多人插手,那幾個拍花子的怕是一個也逃不了,連帶的刀疤漢子的死怕是也瞞不了多久,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先在這位周大人面前備案,無論如何也得先在他心里留下個自己根本“無心”的印象: “……那些人好壞,他們不許我見爹爹,還不許吃飯,還打人……還要把我和安兒meimei都賣掉……” “安兒?”周大人的手無意識的緊了一下,“那是誰?” “和我一起的小meimei……那個壞蛋,掐安兒的脖子,我扎他……我和安兒就跑了出來,一直跑啊跑啊……嗚,我的腳好痛……可他們還是追了過來……” 雖然說得顛三倒四,卻順著周大人的意思,說清了剩余幾人的長相,甚而頗有技巧性的把那明顯和瘦子相熟的衙差也給牽扯了進來。 那位周大人并未久留,聽完陳毓的話,便起身離開,卻是吩咐那位遲縣令馬上給陳毓準備些粥飯來。 遲縣令雖是心里越發嫌周大人小題大做,卻是只能自認晦氣——也不知這小子哪里就投了周大人的緣法!心里雖惱,卻也不敢怠慢,很快命人把飯送了過來。陳毓雖是餓的狠了,可怕腸胃受不了,也不敢胡吃海塞,只用了兩碗白粥,一點兒點心便又躺下,想了想,又把剩余的點心并盤子一塊兒放到被窩里摟著—— 既然是孩子,自然要像個孩子的樣子,這里可不是自己家,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本以為經歷了這么多事,自己怕是睡不著,卻沒想到根本抵不過小孩子的本性,竟是很快就睡熟了,期間好似有什么人來過,還掀開了自己被子,陳毓只作不知,兀自呼呼大睡。 等到天光大亮,眼前卻并沒有人,不獨那周大人,便是遲縣令也沒有出現。甚而整個縣衙都是靜悄悄的。 正自奇怪,院子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勁裝男子推開門快步而入——正是昨夜見過的那位周大人的侍從之一——看到正坐在床上揉眼睛的陳毓,臉上的喜悅之情竟是無論如何止不住,探手過去一下把人抱起來,又高高舉起,“嚇得”陳毓嗷的叫了一聲,探手就用力揪住那人的頭發。 那人哈哈笑了起來,絲毫不以為忤,看起來心情不錯: “好小子,倒是個有福的?!?/br> 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再加上男子熬得紅通通的眼睛,明顯應該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