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_分節閱讀_85
嘴唇早已經被君衍之醫好,否則以早晨那種紅得像香腸的樣子,他是絕不肯出來見人的。 氣氛相較之前,莫名其妙地舒暢許多,彌漫在空氣中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似乎消失了,卻憑添了一絲不知哪里出現的尷尬。 柳阡陌笑著說:“昨夜大家都睡得好,今日的心情才這么舒暢?!?/br> 高曉道:“也是,幸好昨夜沒人睡馬圈?!?/br> 賀靈哼了一聲:“他要睡馬圈,也有人不舍得?!?/br> 文荊裝作什么也沒聽懂似的吃飯。 君衍之吃飯最為斯文,他把空碗輕輕一放,嘴角、桌上一點食物的痕跡都沒有,慢慢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該走了?!?/br> 游似也站起來,向文荊笑了笑,一聲不吭地出了門。 第60章 文荊弄不清楚他現在和君衍之是什么關系。具體地說,他現在都不敢跟君衍之說話。整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很有問題,君衍之卻仍舊一…… 文荊不清楚他和君衍之是什么關系。 整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很有問題,君衍之卻仍舊一個字也沒有跟他講,讓他猜來猜去,如同墜入云里霧里。 即使昨晚與他親了那么久,最后卻仍舊只字不提師父的事。 君衍之飛在幾丈開外,青衫背影迎風而動,絲毫沒有回頭看他的跡象。文荊望了望,低頭含糊地說了句:“混帳?!?/br> 吃完就抹嘴走了,一點交待也沒有。 飛在前面的君衍之突然放慢速度,緩緩飛著,不留痕跡地落到文荊的身后。文荊沒有看他,他不說話、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似乎壓根沒有注意到文荊的存在,反同不遠處的高曉高談闊論起來。 文荊在心中又嘟囔了一句:混帳。 君衍之溫和地說:“早就聽說高師兄的七賢劍法絕世無雙,改天定要求教?!?/br> 高曉笑著說:“我人懶了些,資質一般,平時俗務又多,練劍不勤。還不如你荊師弟呢,昨夜那么晚了都在院里練劍?!?/br> 文荊有點尷尬地說:“昨晚睡不著?!?/br> 賀靈冷哼了一聲:“心事繁雜,自然睡不著?!?/br> 文荊紅了臉,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低著頭不說話。 柳阡陌在君衍之耳邊輕聲道:“昨晚你早一步回房之后,他就坐立不安了,老向著你的房間瞅。傻小子雖然笨了點,對你倒是上心得很,從小就‘君師兄’長、‘君師兄’短的,恨不得天天跟著你。他要是做錯了什么事,你多擔待著點,別怪他?!?/br> 君衍之望著文荊,溫和地道:“多謝大師兄,我喜歡他還來不及?!?/br> 柳阡陌心思一頓,輕輕抽了抽嘴角:“那就好?!?/br> 古鏡派是距離清虛劍宗最近、來往最多的門派,傍晚時分,八個人終于到達。 古鏡派處在一片山谷之中,幽靜隱秘。河流眾多,九曲十八彎,綿延數百里,連接著七八十個湖泊,如同綠野間的珍珠。晴朗無風的時候,湖泊如同古舊的明鏡一般優雅平和、不起波瀾,古鏡派因此得名。 現在是冬季,山谷間一片荒涼,湖面結冰,枯木夾雜著覆蓋山谷的白雪,卻沒有大雪山磅礴一望無際的冬色,是一年之中最寂靜孤獨的時候。 在山谷入口守候的弟子將幾個人接了進去。 領頭的弟子笑著說:“不知哪一位是路荊,路修士?” 文荊心中一沉,只好道:“是我?!?/br> 他這次來是要跟路之山認親的,不提都差點忘記了。 那弟子忙道:“路長老請修士明早去見他一面,順便帶上路家的信物?!?/br> 文荊只好答應著:“知道了?!?/br> 君衍之不經意地問道:“路長老現在正忙?” “正在與掌門議事?!?/br> 高曉問道:“這次有多少弟子出了事?有沒有人受傷?” 那弟子有些頹喪,哭笑不得地說:“也不多,四十多個吧。那晚上我睡到半夜,房間里有個弟子就叫著跳起來,把我們一屋子都吵醒了,兇神惡煞地瞪眼,光著屁股就要殺人?!?/br> 柳阡陌道:“斷斷續續幾年了,也不知道這魔修究竟是什么意思?!?/br> 游似笑著說:“好在君師兄修煉了《百草千魂術》之后,能自動自發抵御心魔。要是他也被心魔攪擾,我們豈不是都沒了活路?” 文荊心中苦澀,望了游似一眼。 如果君衍之有了心魔,那后果根本不可預料。十幾年前恒陽宮滅門一事,據說就是云少儀陷入瘋狂所導致。想來,那場面只有修羅地獄才能相提并論。 系統說他“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難道他真的不應當活下來么? 還有段軒,“為禍人間,應除掉”,系統也判定他該死。 這兩個人都該死,他們究竟該死在哪里? 文荊望了面無表情的君衍之一眼。 這么多年來背負著毀滅了家族的名聲,他是怎么支撐下來的?當年的事并不是他的本意,那種痛苦,想想就難以忍受,也真是……想想就覺得可憐啊。 住處就安排在路之山洞府的附近,是個湖邊單獨的小居,里面有八個小間和五個大間,景色各個不同。這是古鏡派接待貴客的地方,只有席放、陸長卿等人才住過,雅致講究,古樸美觀,比別處大有不同。 文荊的房間就安排在君衍之的隔壁。 文荊一聲不吭地走進小間,取出路云飛臨死前交給他的黑色牌子,在手中掂量著。 牌子是品質極好的靈石,沉甸甸的,不知怎的又讓他想起君衍之救了他的那一幕。他鎖著眉看了一陣,煩悶地踢了踢桌角,終于幾步跑了出去,在君衍之的房前站定。 咚咚咚—— 很和氣的敲門聲。 “進來?!?/br> “君師兄,我沒打攪你吧?”文荊摸摸鼻子走進來,擺出最友善的姿態。他悄無聲息地四處望了一下,感慨一下大房間更為優雅古樸的擺設,將門輕輕關好。 “找我有事?” 文荊拿出路家的信物放在桌上:“你放出消息,說我是路之山的孫子……” “不錯?!?/br> “你想讓我認親?” 君衍之平靜地望著他,卻不正面回答:“認親之后,先在古鏡派住一陣吧?!?/br> 文荊啞然,愣了一下又問道:“你想讓我離開慧石峰?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君衍之抿著唇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文荊著急道:“為什么支開我?你是不是想對師父出手?” 君衍之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欺瞞你,段軒的命,我是一定要的。你傷心也好,不傷心也好,我都不會放過他?!?/br> 文荊的心中抽痛:“為什么?師父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