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她越來越敗家[穿書]、重生之蘇晨的幸福生活、重生之盟主追妻記、套路金主的正確姿勢、一個不愿做家務懶癌的分手案例、快穿之逆襲打臉一起來、重生之平凡的生活、錦鯉老公在六零、槍王之王、影帝是我前男友
遠的不說,就是都轉運鹽使司和鹽課提舉司那邊,也有人與鹽幫的人牽扯不清。 蘇阮上一世在宮中時,就知道明宣帝曾經下令徹查鹽幫之事,還派兵圍剿過那些販賣私鹽之人,只是最后卻不了了之,私鹽屢禁不止,而鹽幫更是狡兔三窟,朝廷的人根本就將人抓不盡。 蘇阮沒想到,祁文府居然會認識鹽幫的人。 祁文府沒想著隱瞞蘇阮,他放開之前落在蘇阮腰上的手,轉而直接拉著她走到一旁,靠在船邊的欄桿上說道: “淮豫臨海,盛產海鹽,蕭家祖祖輩輩都是以販鹽為生?!?/br> “最開始的時候蕭家也是入過朝堂,進過鹽督衙門,還當過鹽使同知,只是朝廷對于販鹽之事管控太嚴,先帝在位時朝中不安穩,連年征戰國庫不封,再加上接連幾次旱災蝗災,為了豐裕國庫,先帝便下令提了鹽價?!?/br> “百姓無鹽不活,可當時的情況許多地方都買不到鹽,朝廷把持著鹽引不放,而外間的鹽價堪比金銀?!?/br> 祁文府聲音清冷,將當時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后,才又繼續道, “當時蕭家主事的是蕭勉的祖父,他不滿朝廷持鹽不放,私下偷偷的放了一批鹽出去,結果惹怒了先帝,被摘了官職罰了銀子,連帶著蕭家上下也落了罪?!?/br> “蕭家的人江湖氣重,被罰之后鎖性就開始販起了私鹽,后來漸漸的越做越大,又摻合進了一些其他的人,也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br> 蘇阮聽著祁文府說的這些,有些好奇:“那你是怎么認識蕭家的人的?” 祁文府說道:“我父親和蕭勉的祖父有過一段交集,后來蕭勉的姑姑嫁入了京城,與我母親娘家那邊有些關系,年少時候蕭勉曾經在京中住過一段時間,我與他那時候脾性不合打過幾架,后來算是不打不相識吧?!?/br> 蘇阮微睜大眼,有些愕然:“你還與人打過架?” 祁文府失笑:“怎么,不像?” 蘇阮搖搖頭:“不像?!?/br> 她認識祁文府時,他就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哪怕后來知曉他私底下完全不同,可他也怎么瞧著都不像是會跟人動手的人。 祁文府對著她有些不信的眼睛,揚揚唇: “我十一、二歲的時候,其實性子皮得很,因為府中兄長年歲相差太大,我爹娘又慣著我,別說是與人掐架了,那會兒斗雞遛狗、欺行霸市的事情沒少做過?!?/br> “后來不知收斂惹出了大禍,被我大哥狠狠打了一頓,吊在房檐下掛了一天一夜,我大姐哭著把我給放下來之手,我大哥手里就拿著拳頭粗的棍子,問我是要考科舉還是要被他打死?!?/br> “我當時都嚇懵了,毫不猶豫的就選了科舉?!?/br> 蘇阮想了想祁文柏拿著棍子,問祁文府要不要被他打死的樣子,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祁文府想起年少輕狂時干過的那些混賬事,眼里也是帶著笑, “那時候我被我大哥給打怕了,就想著趕緊科舉得個狀元,進了朝堂當了官后,爬到比我大哥還高的位置,然后好跟他報當日之仇?!?/br> “后來入朝為官之后,才發現我得從底層做起,光是從翰林院熬到能出頭就得好幾年?!?/br> “以前沒入朝時是被我大哥考校課業,后來每天回去不僅要應付他詢問衙門的事情,還得挨訓,一天一頓罵都不帶停歇的,所以第二年安融匪患,朝廷要派官員前去的時候,我就跟抓著救命稻草的一樣迫不及待的就自請旨意去了?!?/br> 那時他請旨沒告訴祁文柏,等祁文柏知道時,氣得拿著棍子追了他半院子。 可圣旨已下,斷無更改的可能。 祁文柏就一邊罵,一邊寫了一堆用的著的書信,還有安融附近的人脈給他,然后氣沖沖的將他送出了京城。 蘇阮還是第一次聽祁文府說起他年少時的事情。 她所知道的祁文府,都是說的他如何天縱英才,如何年少成名、仕途亨通,卻不想他當年之所以會十六入朝,十七出京赴任,年紀輕輕就連升數階入了吏部,全是因為被他大哥給打的? 蘇阮笑彎了眼:“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就不怕我外傳?” 祁文府望著她道:“那你會傳嗎?” 他目光專注,眼神十分認真。 暖陽落在他身上時,讓得他輪廓柔和了許多,而他微側著頭看著她時,臉上不同于少年的成熟俊美,讓的蘇阮莫名的生出了一絲熱意。 第398章 驚覺 蘇阮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眼簾微垂著轉移話題說道:“對了,咱們要多久才能到荊南?” 祁文府看著她泛紅的耳朵先是怔了怔,隨即眼里染上笑意。 他一直有些煩惱他家小姑娘不開竅,只想著跟他生孩子,卻不知道先喜歡喜歡孩子他爹,可如今她卻知道害羞臉紅了,是不是代表離他所期望的進了一步? “四哥?” 蘇阮沒聽到回答,反而感覺他視線更炙熱了些,不由低聲催促了聲。 祁文府怕她好不容探頭看看又縮回烏龜殼子里,便順著她的意思開口道:“從這里到荊南,全部走水路不停歇的話大概要七、八日?!?/br> 蘇阮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無視了祁文府眼里笑意,開口問道:“你既然走的蕭家的路子去荊南,那蕭勉他們是不是提前已經去過荊南了?” 鹽幫的路子廣,而且接觸的三教九流更是多。 打聽起消息肯定比別的人來的方便。 蘇阮抬頭看他,“還有莫嶺瀾,你先前說他早就去了荊南那邊,那他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祁文府聽她說起正事,就想起了剛才和蕭勉說過的那些話,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查是查到了一些,只是用處不大?!?/br> 見蘇阮疑惑,祁文府說道, “之前荊南死掉的那些人都不是意外,莫嶺瀾和蕭勉查到那些人死之前,都或多或少的接觸了一些陌生人,要么就是受人雇傭,或是突然接觸平日不會接觸之事?!?/br> “府衙那邊什么都沒查出來,但是我覺得他們的死十有八九都是人為,而且下手的人像是有意透露這一點給外人知道,借此來達成他們想要的目的?!?/br> 荊南那些人的死都十分干脆,動手的人手法老練,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人。 照理說他們的目的如果真的只是殺人,而又不想讓人知道那些人的死因,那他們動手之時就該更加隱秘一些,而不是將這么明顯的線索放在外面,反而好像是故意引著旁人去查。 而且那些死去的人身份都太過特殊,全是年前被他帶進京城,和蘇阮一起告過御狀的人。 如今這情況,倒像是有人故意借著這些人的死來驚動京里的人,或者是說,是想要借著這些人,來告訴他們,他就是沖著之前荊南舊案而來的。 蘇阮皺眉道:“你是懷疑,是與荊南舊案有關的人做的?” “十之八九?!?/br> 祁文府說道,“我問過蕭勉,荊南那邊最早開始死人的時候,就在上元節后?!?/br>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也是差不多在那個時候確定越騫父子和荊南舊案,甚至薄家屯兵之事有關,想要借著他們設局引出薄家身后之人?!?/br> 蘇阮聽懂了祁文府的意思,眉心微跳:“你是說,上元節前后我們想要設局越騫父子的消息,就已經傳出去了?” “應該是,否則時間不可能這么巧?!?/br> 祁文府之前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越騫和越榮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泄漏出去的。 他相信蘇阮,也同樣相信謝家的人,關于越家父子的事情更是辦的十分隱秘,而且那段時間越騫父子二人一直住在謝家,出入皆是有人看管,哪怕是能他們院中的奴仆也全都是謝家心腹之人,他們根本就沒機會傳出去消息。 祁文府能肯定那幕后之人是絕不可能見到越家父子的,可是后來立春那日,他們朝著越騫他們動手的時候,卻是一腳踩進了別人早就布好的陷阱里。 越榮被當場炸死,越騫重傷逃逸。 謝青珩險些也死在了那場預謀已久的爆炸里。 當日太子突然出現,謝青珩又在后山發現了太子隨從形跡可疑,而且極有可能那幕后之人是借著太子脫身的。 他們在算計越騫父子和他們身后之人時,那人也同樣在算計他們。 他敢那般明目張膽的戲弄他們,甚至幾乎是與他們宣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早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甚至將計就計借他們的手解決越騫父子,順帶著嘲諷他們無能。 這般張狂,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而且無論是祁文府還是蘇阮,亦或是謝家的人都一直沒想明白,越騫父子到底是怎么跟那人傳遞消息的,居然能夠瞞得過他們所有人的眼睛,沒叫任何人察覺。 蘇阮想起立春時的事情,沉聲道:“上元節前后,去謝家拜訪的人不少,可越家父子是初十才入府的,那之后祖母為了防著他們與人聯系,便尋了借口對外推拒鮮少再讓人上門?!?/br> “那時祖母已經知曉他們父子所做之事,和侯爺一直防備著他們,他們身處后院,身邊又有人時刻盯著,根本不可能接觸到一些不該接觸的人?!?/br> “而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依舊跟他們來往的,未蕪和蔣縐算一個,他身邊的下人算一個,還有林罡也去過一趟,除此之外,好像沒有誰了?!?/br> 未蕪和蔣縐顯然跟越騫他們不是一道上的人,否則蔣縐不會進入禁軍多年,卻依舊還只是個小卒子,而且后來謝家出事后,蔣縐也不會拼命替謝家平反,甚至豁出命去行刺她了。 林罡就更不會了,他對荊南的事深惡痛絕,越騫父子的疑點就是他發現的,也是他拆穿了這兩人想要從謝淵那里打聽消息的謀算,他自然不會和他們是同黨。 除此之外,就只有越騫他們身邊的那些下人。 那些人全都是絕對可信,也絕不會背叛謝家的,除此之外,好像沒有誰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和越騫、越榮說話,甚至替他們傳遞消息的…… 蘇阮嘴里低聲說著,眉心緊緊皺了起來,心思不斷急轉著,想著她到底遺漏了什么,而那段時間去過謝家見過越騫、越榮的人的面孔也紛紛在她腦海里閃過。 祁文府見她神色沉凝,說道:“好了,別想了?!?/br> “那人既然能瞞過所有謝家的人,自然不會這么容易被你發現,眼下宮中和各地官府也在抓捕越騫,他和越榮被人所害成為棄子,定不會善罷甘休?!?/br> “只要將越騫找出來,就能知道那人到底是誰?!?/br> “你離京前衛太醫還叮囑過,讓你不能太過憂思勞累……” 蘇阮腦中一震,猛的抬頭看著祁文府:“你說什么?” 祁文府疑惑:“我說,你不能勞累……” “不是,是衛太醫?!?/br> 蘇阮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上元節時,謝青陽不小心砸傷了腳,因為傷勢太重謝青珩就讓人去請了衛太醫過府。 而她記得,當時衛善替謝青陽看診之后,就遇到了越榮。 越榮有咳喘之癥,衛善還曾經替他看診。 若說接觸,衛善也是見過越榮甚至越騫,還與他們說過話的,而那日之后,謝家就再也沒去過外人。 蘇阮臉上滿是震驚之色,臉色倏沉十分難看。 祁文府剛開始還有些不解,可是當看到蘇阮神色變化,突然也想起來上元節那天夜里,衛善是去過謝家的。 他聲音微沉道:“你是懷疑衛善?他和越家父子接觸過?” 蘇阮點點頭,“越榮有咳喘之癥,那天夜里衛善去謝家時他剛巧犯病,衛善就替他看了診?!?/br> “只是當時我在屋里,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說過什么,可是越榮他們身邊時時有人盯著,且上元節后,祖母便閉門謝客沒再叫人入過內宅?!?/br> “如果排除了所有人,只有衛善最有機會?!?/br> 她實在難以想象,那個曾經在宮中幫過她,性子別扭嘴硬,實則心軟善良的衛太醫,居然也摻合到了荊南的事情里面。 如果他真的與幕后之人有關,那他當初為何又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