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01.云憩山內有結界,增幅之力展奇蹟,雉羽宮主瓏羽來,火舞鳥蹈秀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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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憩山,如山名所示,朵朵白云棲息于山間,不像陰云有鬱結、陰暗的負面觀感,就像是白云的休憩場所,自在間適。 「這座山高聳入天,看起來得花一段時間了?!蛊砺呻m這么說著,但他的眼神中不自覺散發一股笑意,很期待在這里有何發現。 祈音走在前頭,懷疑地說:「只是要找紅尾雉雞,不需要登頂吧?」 明明被人看透心思,但祈律微笑不語。 眼見眾人將要登山,羅敷終于將埋藏于內心的疑惑說了出來:「話說回來,紅尾雉雞是指有紅色尾巴的鳥嗎?」 「聽說是灰色斑紋,身形很長,尾巴有特別明顯的紅羽?!垢笧榱_敷解釋。 祈律點頭,「紅尾雉雞藏身于山林之間,如果我們太過靠近,牠們就會逃跑,所以一路上腳步要放輕?!?/br> 「知道叫聲就容易了,比起視力我對聽力更有自信?!沽_敷可以從外貌看出不同的鳥兒,但她難以區分鳥種。 「祈律,你有辦法嗎?」耕父也有同樣疑慮,尋求協助。 「葛川醫師有給我看過畫像,應該沒問題?!蛊砺傻?。 在眾人討論時,祈音走離主道,對角落旁的樹木若有所思。 這棵樹木沒有特殊之處,祈律不禁問:「音,怎么了?」 「哥哥,你看?!蛊硪舯仁謩菀砺蛇^來?!高@里似乎有結界,但有部分被破壞了?!?/br> 祈律散發微幅的魔氣,不久一陣微風吹拂樹木,他靜下心感受。 「這里有些仙氣的流動?!蛊砺傻?。 「果然如此……」祈音點了頭,說出推論,「本來保護山林的結界缺了一角,還是從外部強硬破解的,雖然沒有全毀,但也失去不少的效力?!?/br> 祈音比著結界的相對位置,rou眼看不出門路,唯有氣息敏銳者才能發現玄機。 「難道這座山有仙人?」羅敷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蛊硪魯偸只貞?。 祈律眉微皺,提出想法:「先順著這個裂縫上山,也許可以知道原因?!?/br> 耕父直覺事態不單純,出聲提醒:「不應以尋找紅尾雉雞為優先嗎?」 「在路上一起盯著就好,反正還是同一座山嘛!」羅敷喝斥耕父,對探險活動興趣盎然。 「……你就只想這種事?!垢笩o奈指責,即使這股力道比蚊子叮咬還要乏力。 羅敷呿了一聲,「難道你不好奇嗎!」 祈音望著祈律的側顏,他正思慮事情而引起憂煩。 祈音僅問:「……不擔心被誤會嗎?」 「結界是從外部破解,云憩山又鄰近鄴城,也許是仙士做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幫助他們?!蛊砺傻?。 聽到祈律單純的回應,祈音苦笑接受:「好吧,善良的哥哥?!?/br> 分隔線 眾人循著結界裂縫上山,走了一段時間。 有山,有水,有草,有木,有花,遠望層巒疊嶂,近觀路平坡緩,景色優美。 「看起來跟一般的山路沒有差別?!蛊砺傻?。 「沒看到猛獸之類的,道路也不如想像崎嶇?!垢赣浀孟惹八劜⒎侨绱?,這種路況不必恢復原形他也能輕松走過。 祈音不禁納悶:「那是在保護什么呢?」 祈律觀察附近的植物,也想得到解答。 羅敷突然停下腳步,警戒地說:「……安靜?!?/br> 羅敷具有出色的聽力,眾人屏息凝神,讓她靜心去聽。 一陣微風吹過,連衣襬都吹不起,羅敷呿了一聲,「我剛才聽到鳥的聲音,但風吹過去,又沒聽到了?!?/br> 「對了!」經羅敷提醒,耕父發覺異狀,「一路上除了植物與風聲外,沒有看到多少動物?!?/br> 眾人只顧登山,想著如何通過崎嶇難行的道路,找到珍貴的紅尾雉雞,卻連這基本的常識都忘了。 祈律走到樹木環抱處,附近長滿鳥獸最喜歡的果實,嚴肅地說:「從樹木上殘留的爪痕與破碎的果實來看,有不少動物生活在這里?!?/br> 「看來是遮蔽術呢?!蛊硪粽f。 羅敷搔著頭,「把自己遮起來?」 「本來應該是將山路都遮起來了,現在卻留了條縫隙……大概是發現我們的存在,都躲起來了?!?/br> 祈音所在處附近乍看只有一團泥土,細膩觀察可以發現到鳥屎。 祈律蹲下身,拿起小樹枝撥弄著,「……這應該在沒幾分鐘前?!?/br> 「你們還真的都在看那個啊?!沽_敷扶額,很訝異祈氏兄妹對鳥屎如此關懷。 「一路往前走,不知道會通往哪里?!?/br> 祈律說完,耕父便前行尋路,祈音仍在分析鳥屎的成分。 羅敷拉走祈音,不耐煩地說:「反正就是走嘛?!?/br> 「是小昆蟲……看來這是隻幼鳥?!蛊硪粽f。她蹲得穩,避免遭羅敷一拉反而跌入鳥屎內。 「遮蔽術可以只遮動物嗎?」祈律問。 祈音想了一陣后,「如果透過結界術規范,應該是可以?!?/br> 「(不是仙士屠戮就好。)」祈律眉宇稍緩,「我們往前走吧?!?/br> 羅敷看向前方,抱怨地說:「耕父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br> 「抱歉……」祈律道。 「不用抱歉啦?!沽_敷說。 祈律等人才走幾步路,耕父已在不遠處,倚著樹木等待。 羅敷驚呼:「……你怎么還在這里?」 「前面是懸崖?!垢傅?。 分隔線 眾人在山邊懸崖的一腳,眼前是一個個獨立的山頭,間隔處被云朵充實,失足墜落后果不堪設想。 「原來是與另一邊的山區遙遙相望?!蛊砺傻?。 羅敷向下看,笑說:「還好沒有呆呆走過去,不然肯定要墜崖了?!?/br> 「鳥兒有翅膀飛得過去,一般人沒有,看來這是鳥兒的專屬通道?!蛊硪籼魍h方,一時沒有看到盡頭。 「我沒有翅膀,你們誰會飛呢?」祈律問。 耕父斬釘截鐵回應:「我不會飛?!?/br> 羅敷對兩名壯漢搖了頭,「用魔力維持的話,我是能夠飛起來,但頂多載起音小妹吧?!?/br> 祈音面有愁容,「用紙鳥載大家過去,不知道要飛幾趟,萬一我魔力耗盡,卡在中間,就糟糕了……」 「(音的魔力應該支撐不了這么久。)」即使祈音魔力出色,祈律也不會讓她一個人辛苦,默默往回走。 「哥哥,你要去哪里?」祈音問。 「我找找看有沒有爬藤的植物?!蛊砺傻?。 耕父比著方向,「剛才有看到幾株?!?/br> 祈律依耕父的指示,看到纏繞于大樹下的藤蔓植物,展露欣喜的笑容。 羅敷遲疑地問:「……你該不會要盪過去吧?」 「差不多?!蛊砺傻?。 耕父嚴肅地問:「……你認真的?」 「音和羅敷前輩都可以飛過去,我們兩人辛苦點?!蛊砺刹挥X得哪里有問題,但被指名要「辛苦點」的耕父臉色大變,立刻說了:「你是要甩過去嗎?你有這個力氣嗎?而且支撐點在哪里?」 「我可以幫你拿過去,但是有這么長的藤蔓嗎?」羅敷盡量減少這個提議的荒謬處,以平息耕父的不滿。 「我會試著讓藤蔓伸展到足以橫跨兩座山之間?!蛊砺傻?。 耕父、羅敷面面相覷,一旁的祈音先問了:「……哥哥的能力可以這么用?」 祈律點頭,「應該辦得到?!?/br> 「如果伸太過去,會不會讓之后的仙士也跟著過來?」祈音理解祈律的意思,僅是提醒一句。 「我會請他們縮回去?!蛊砺傻?。 「好神奇的力量?!垢嘎犕旰?,發覺剛才脾氣上來得太快。 羅敷散發魔氣,「那我先飛過去,好了跟我打個手勢?!?/br> 未久,羅敷飛向下座山頭,揮手示意。 祈律向祈音交代:「音,請你幫我確認藤蔓的走向,不要讓他們往崖下伸展?!?/br> 「我知道了?!蛊硪粲趹已逻吜粢?,也好奇祈律怎樣cao作。 祈律看向耕父,「耕父前輩,等會你先過去,盡量要快?!?/br> 「好?!垢傅?。 眾人就定位,等待祈律的行動。 「(一直以來,增幅之力都是用于提升藥效,或促使植物生長,要長得這么快,是辛苦他們了。)」祈律望著藤蔓,「(但是,現在必須這么做。)」 祈律散發魔氣,與平常的魔氣形制有些微的不同,讓人恐懼的紫黑色魔氣竟如溫潤的紫水晶般燦爛而奪目。 祈音眼神微瞇,直盯著祈律;羅敷看著祈律散發的魔氣,眼睛閃閃發光;耕父則見識到魔氣也能有如此樣貌。 祈律不管眾人的目光,與植物進行心靈的溝通:「(我需要通過山崖之間,可否請你們幫忙我,連結兩邊的通道?我沒有要傷害里面的動物,只是要通過這里。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保護這里的生態,免于仙士的威脅……)」 「(請你們回應我的請求。)」祈律一股作氣散發魔氣,發出深切的請求。 不久,藤蔓伸出枝,比起飛鳥的速度更快,直朝山崖而去。 耕父看傻了眼,從來沒見過這種能力,喃喃著:「這太神奇了……」 「好快喔?!蛊硪粢约堷B協助指引方向,幫助藤蔓找到位置。 藤蔓以速度克服地心引力,直接抵達下座山頭,羅敷驚呼:「看到了!但……怎么一直伸過去?」 藤蔓一路穿過山頭,又穿過山頭,到達眾人看不到的遠方。 耕父記起祈律的叮嚀:「我先過去了?!顾冗^藤蔓通道,抵達羅敷的身旁。 「呼……」祈律喘著氣,「(還是太累了……)」他因力量使用過猛,頭瞬間昏了起來,雙腿也有些癱軟。 祈音發覺祈律的異狀,牽著祈律的手,「哥哥,我們走?!?/br> 祈音放慢速度,確認祈律的狀況。 羅敷看到祈氏兄妹抵達山頭,比著遙遠的藤蔓通道大笑:「真是太壯觀了……竟然一路延伸過去?!?/br> 「那邊是終點嗎?」耕父問。 原有的藤蔓不再抽枝,眾人隱隱可見藤蔓通道的終點,腳程加快的話,不久就能抵達。 祈律站穩腳步,嚴肅地說:「代表他們確實受到仙士的威脅?!?/br> 「什么意思?」 羅敷、耕父尚不明情況,祈音倏地到眾人的前方。 「……好像有什么來了?!蛊硪艟涞?。 三隻比人還要高大數倍的巨鳥率領其他鳥戰士前來,威風凜凜的姿態讓人不得小覷。 「那是什么!」為首的巨鳥護衛甲身材中等,肌rou結實,不解為何會有莫名的「通道」。 「藤蔓怎么會動?」其次的巨鳥護衛乙體型較大,皮下脂肪結實,她是隻母鳥,一眼就觀察到不尋常的藤蔓。 飛在后端的巨鳥護衛丙整整大了巨鳥護衛甲一圈,但肌rou松弛,呆呆地大喊:「趕快阻止!趕快阻止!」 鳥戰士都在等待巨鳥護衛群的指揮,情勢岌岌可危。 「驚動護衛了……這條通道會直通內部?!蛊硪粽f。 「我想跟他們解釋?!?/br> 祈律走到前方,盯著巨鳥護衛甲。 巨鳥護衛甲對眾人散發魔氣,警戒不已,大呼:「是魔族!連魔族都來了?!?/br> 巨鳥護衛乙揮著翅膀,發散強力的風勢,「你們使用什么妖法,藤蔓怎么會變成這樣?」 巨鳥護衛丙吆喝著:「排除入侵者!排除入侵者!」 隨著巨鳥護衛群的逼近,鳥戰士的翅膀聲如風扇般擾人,羅敷的耳朵瞬間疼了起來?!高怼?/br> 「(……這樣怎么說?)」祈律是欲說明,但噪音使他的聲音變得微不足道。 羅敷摀住耳朵,向祈律提議:「他們圍上來了,總不能平白挨打!」 「先擊倒他們再說!」耕父同意羅敷的說法。 祈律不得不擺出作戰姿態,巨鳥護衛群與后方的鳥戰士皆揮舞翅膀,發出足以使人墜崖的風勢。 祈音的身材嬌小,祈律擔心地問:「音,你沒事吧!」 「……這風好強?!蛊硪綦m遭強風吹襲,但她以魔力鞏固自身不被吹動。 「看我的!」羅敷不以為意,直接拿出幻化而成的小山擲向巨鳥護衛群,逼其不得不閃邊。 「哎呀!」巨鳥護衛甲和巨鳥護衛乙尚稱輕松閃開,巨鳥護衛丙發出哀號但未遭擊中,牠們體型雖大而不笨拙。 小山墜落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響,不少鳥戰士遭受波及被壓在小山下。 「可惡!」巨鳥護衛乙想移開小山,但耕父發出自身的強光照射牠們,「啊……好亮!」巨鳥護衛群的大眼睛瞬間成為最大的弱點,牠們看不到路,在原地打轉。 「這樣就結束了!」羅敷再幻化出小山,分別砸中三隻巨鳥護衛。 其他鳥戰士見狀,立即鳥獸散。 祈音正要加入作戰,但眼前情景使她呆愣,「……這樣的護衛?」 「我……」祈律以為是說服的時候,但巨鳥護衛看不到路,仍會大喊── 「敵人太強,尋求支援?!?/br> 「得趕快通知瓏羽大人!」 「快飛!快飛!」 巨鳥護衛群飛著飛著還會撞到彼此,隨著遠離強光源,終于找到方向。 「看來真的在那里?!咕搌B護衛群的飛行方向與藤蔓通道路線一致,耕父肯定祈音所言不錯。 祈律氣餒地說,「我剛才應該快些說明的?!?/br> 「他們不會聽的,進去再說吧?!蛊硪魮u了頭。 「嗯……」祈律走在藤蔓通道上思考,至少他得想到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