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02.醫館試驗考祈律,談及醉仙引懷疑。供藥無存赤尾羽,將赴云憩捕雉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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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甫出醫館,祈音便發表感言:「他們的壓力似乎很大呢?!?/br> 「確實?!怪钡教焐⒒?,醫館門口仍有絡繹不絕的人潮,祈律深知醫師們肩頭上的壓力有多么重。 「云憩山……感覺不是一個很好去的地方?!瓜鄬τ趦扇?,耕父提起另一件憂慮。 「怎么說?」祈律不解。 「山勢崎嶇難行,又要捕捉紅尾雉雞,行動不夠敏捷,連鳥兒都碰不到?!垢父Φ莱鰺?,羅敷就大笑說:「對你來說確實困難,哈哈哈!」 面對羅敷毫不留情的嘲弄,耕父嘆了超大的一口氣。 祈音沒有耕父的困擾,「我想到云憩山后,再想怎么處理吧?!?/br> 「今晚先休息,我去準備工具?!固焐淹?,不適合出行,而且祈律也有事情需要處理。 「我也去準備?!垢傅?。 「準備什么?」祈音好奇地問。 「這種身材,沒有辦法走崎嶇的山路?!垢溉缫欢聣?,在狹窄的山路中很可能會被卡住,動彈不得。 「喔?你終于要恢復了嗎?」羅敷發出期待聲,耕父仍是嘆氣以對。 「(這是什么奇異的對話?)」 祈氏兄妹面面相覷,都搖頭不解。 分隔線 祈律在客棧房間整理竹籃內容,喃喃著:「小刀、竹盆、勾繩……」他邊說邊將器材放入籃內。 祈音推門入房,看到認真的祈律,笑著說:「哥哥還在準備啊?!?/br> 「山上狀況多,多些準備也好?!蛊砺傻?。 祈音盯著竹籃內部,發出驚嘆聲:「這個籃子竟然有這么多東西?哥哥不覺得重嗎?」 「送我的老人家總是裝得滿滿的,他都不嫌重了,我怎能嫌重?!蛊砺捎X得東西放多了些,但在陌生的環境中,他寧可謹慎點。 祈音試著抬起竹籃,「唔……好重,要我背著這個走,沒幾分鐘就倒地了吧?」她勉強抬起竹籃,搖搖晃晃如醉酒人,看起來相當危險。 「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了?!蛊砺山酉轮窕@,避免祈音受傷。 祈音眼睛發散著光芒,賊賊地說:「喔?說了這種話,很容易讓女孩子心動喔~」 「……嗯?」祈律不解。 祈音繞著祈律一圈,開玩笑地問:「哥哥看起來單純單純的,該不會交過好幾個女朋友了?」 祈律以誠懇的微笑回應:「音,其實你比較厲害?!?/br> 「……什么意思?」祈律這番話,讓祈音糊涂了。 「你常常收到勇士團的情書,大家都稱讚你溫柔體貼?!蛊砺傻?。 祈音尷尬地笑著:「啊哈哈哈……」她的眼珠轉啊轉,看向竹籃內的物品,「嗯?這是……」她拿出一隻鳥布偶,做工不算細緻,神情呆滯更顯可愛,抱在懷中。 「是曲爺放的吧?大概是沒賣掉的?!骨鸂斣谥窕@內放置不少雜物,祈律本欲一次清除,但每件雜物似乎都有故事,不知不覺就放在那里了。 祈音舉起鳥布偶,眼神放得柔和,「我覺得很可愛啊?!?/br> 「(對了,她喜歡動物……)」祈律想起此事,大方說:「你喜歡就拿走吧?!?/br> 「嗯!」祈音將鳥布偶放入小行囊內,很高興得到新玩具。 看到祈音孩子氣的行為,祈律不禁微笑,「音,你變得坦率許多了?!?/br> 祈音覺得有些尷尬,「是……是嗎?」 「(……也許現在是時候。)」祈律一改微笑,神情嚴肅,「有些話……我想對你說?!?/br> 「這……」祈音低下頭,態度有些為難。 祈律不管祈音的心情,直接說:「你還有以前的……」 祈律話未說完,沒有敲門的羅敷直接闖入房內。 「你們還沒睡,就趁現在讓你們大開眼界!」 面對羅敷激動的興奮聲,祈氏兄妹略顯呆愣,共同看向她。 祈音率先回神,笑著迎接羅敷,連忙說:「什么什么,我、我很想知道喔!」 「(羅敷前輩來得真不是時候,這次沒辦法問了。)」祈律懊惱自己的慢熱,不得不放過這次機會。 羅敷舉著手,向房外喝斥:「耕父,快進來!」 耕父遲遲沒有入房,祈律不禁疑惑,「耕父前輩怎么了嗎?」 「別扭扭捏捏的!」羅敷插著腰,強硬將耕父拉進房內,「不要害羞!進來就是了!」 「真是的……」耕父抱怨進入房內。 耕父一入房,祈氏兄妹都驚呼一聲。 「你是……耕父前輩?」耕父的樣貌姿態與往常所見完全不同,若非音色與稱謂相同,祈律根本認不出來。 「瘦了一圈……不,可能不止一圈了?!蛊硪魧Ω杆查g如氣球般洩氣的身材嘖嘖稱奇。 羅敷驕傲地說:「這才是耕父真正的姿態,他已經有一陣子沒變回來了?!?/br> 「……還不都是因為你?!垢傅?。 聽到耕父的抱怨后,羅敷怒道:「什么我??!」她敲了耕父數下,耕父也無奈任她打著。 「還蠻帥的喔?!?/br> 「我也是這么認為?!?/br> 祈氏兄妹發表看法,一致認為眼前所見的耕父比較好。 耕父的容貌屬清秀,身材偏瘦,顯得相當細長,有些書生的氣質。相對而言,祈律的身材還比他壯碩些。 羅敷與有榮焉,笑著說:「瞧!他們都這么說,以后這樣就好了?!?/br> 「走完山路,我就會變回來?!垢笣蚕_敷的殷切期待。 「為什么?這樣應該比較輕松吧?」祈音問。 「我以魔氣充盈體內,讓自己成為一道墻壁,隨時因應敵人來襲。變回原貌,我得施展魔氣才能防御,容易暴露魔族的身分?!垢傅?。 「啊……那又不重要?!沽_敷攤手。 耕父對羅敷的肢體動作搖了頭,「還有制止羅敷一生氣就會亂攻擊的毛病?!?/br> 「我、很、久、沒、做、了!」羅敷厲聲為自己辯駁,但耕父冷淡地說:「在鉅鹿的時候你差點要做了?!?/br> 羅敷聽得大慌,直比著祈氏兄妹,「我有忍??!而且,我也沒對他們做??!」 耕父嘆了口氣,「沒有攻擊他們的原因吧……」 聽著耕父、羅敷的對話,祈律默默點了頭,「原來還有這種隱藏身分的辦法?!?/br> 祈音立刻搖頭,「哥哥,這就不用效法了……」 分隔線 祈律送走眾人,吹熄蠟燭,躺在床上。 他想著明早還要登山,應早點入眠,放下祈音的事情;他也如己所愿進入夢鄉,卻是穿梭于再熟悉不過的黑暗世界中。 沒有聲音的引導,他隨意地走著。 「(今天……你會在嗎?)」 「(我要啟口了……卻沒有辦法問下去……)」 「(音……你在哪里?現在還好嗎?)」 他停下腳步,非常無助。 「??!」他很想知道祈音的狀況,但怎樣都不順利,不禁發出一吼。 「(……我喊出聲音了?)」他摸著自己的喉嚨,再度吼了一聲,「??!」 「我……說得出話了?」他沒有感覺現在的自己與先前有何差別,不禁納悶。 「律哥……」 女聲似乎聽到祈律的聲音,出現在祈律的身旁。 「(她……在我附近了?)」 祈律從來沒有如此感受到女聲就在他的身邊,他甚至受到一股特殊的暖流直竄心里,是懷念的滋味。 祈律以手碰觸暖流,小心地問著:「……你是音嗎?」 「……律哥?」女聲有所疑惑,像是聽到,又像是沒有聽到,但她朝向遠離祈律的方向。 祈律感覺暖流越來越遠,想追上女聲,但女聲的速度非他所及,倏地遠離。 祈律還想再追,但夢境戛然而止,只留下些微的眷戀。 分隔線 「究竟……是抑或不是?」 祈律徘徊于夢里與現實之間喃喃著。 他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一頭霧水的祈音就在他的身旁。 「哥哥,你在喃喃什么?」祈音不解地問。 祈律望著窗外天色仍微黑,「音……你醒來了?!?/br> 「登山就要早點起來準備,我來叫你起床,順便把熱粥送過來給你吃?!蛊硪粽f。 熱粥在桌上,還冒著熱氣,看起來相當美味。 祈律盯著祈音,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祈音深呼吸,下定決心說了:「雖然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我很珍惜與哥哥的相處。有些事情……我沉淀心情后,再與你提吧?!?/br> 祈音靜靜等待祈律的回應。 「(這種相處的感覺……不知道為何……比起和音相處……更為自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祈律發現自己所作所為是矛盾的,僅能沉默,吭不出半句話。 祈律不回應,神情也凝重,祈音打起精神,「好,起床,吃粥,我還要叫兩位前輩起來?!?/br> 「……謝謝?!蛊硪綦x開房間后,祈律對著她的背影道出這句話。 分隔線 眾人梳洗打扮后,約在客棧門口碰面。 「你們男人準備的東西還真多?!垢?、祈律裝備齊全,旅行十天半個月都不成問題,羅敷發出驚呼。 「我得把你的一起算進去?!垢傅?。 羅敷撥著秀發,「哪需要準備什么?大不了就在野外露營?!?/br> 「……就是這樣才讓人擔心?!垢竾@氣。 祈音裝備與往常無異,卻帶著笑容說:「我也有準備啊?!?/br> 「哪里?」羅敷繞著祈音一圈觀看虛實。 「(……原來如此。)」祈音的腰間除了原有的小行囊,還將鳥布偶放在旁邊,雖然被小外套遮住大半,祈律仍發現了。 祈音比著自己的頭,自信地說:「頭腦?!?/br> 「……」 面對祈音突如其來的滑稽行為,耕父、羅敷無言以對,回顧自身裝備是否齊全。 祈音撫著鳥布偶,心情似乎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