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閱讀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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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差點兒要了你的命了,你還管我干什么?” 太子挑了眉望著他,語氣帶了些刻薄的寒意。胤祺眨眨眼睛,也不知道太子這句話究竟是打哪兒出來的,只是笑了笑淡聲道:“你哪兒就要了我的命了,我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兒么——莫非你見的是鬼不成?” “你養了兩個月才勉強能出來見人,這衣服穿在身上都打晃,當孤是瞎子聾子?” 太子掃了他一眼,語氣里頭總算帶了點兒鮮活的怒氣:“孤就看不慣你這什么都不在乎的死人脾氣——是孤派的殺手差點兒就害了你的命,你憑什么不恨孤?你就真這么不拿你自個兒的身子跟性命當回事么!” “得了吧——你少在這兒臭美了,就你派來那幾個刺客的水平,我一個能打十個?!?/br> 胤祺切了一聲,不由分說地把筷子塞進他手里,又推過去一碗熱湯:“我養了倆月,是因為我打小肺子不好,一入冬就注定得著上兩場風寒。還什么這衣服打晃——你仔細看看,這玩意兒叫披風!你家披風都貼身上穿的?” 感到自個兒的武力值被受到了嚴重的質疑,武林高手五阿哥感到十分的窩火兒。 太子怔怔地由著他吼著自個兒,又皺緊了眉盯了他半晌,終于放聲大笑起來。一邊笑,竟是一邊狠狠地抹著眼睛:“沒事兒,沒事兒好!原來竟是這個樣子……孤就說——孤不是個喪心病狂的惡徒!孤是討厭你們這些個沒完沒了蹦噠的兄弟,可孤從來也沒想要過你們哪個的性命……孤從來都沒想過!老五,你信我——你一直都信我,可你干嘛要信我呢?你若是如他們一般,如皇阿瑪一般,我就能恨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恨嗎?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我恨我到了這個份兒上,居然都恨不起來你……” “有點兒亂……你先把東西吃了,我捋一捋?!?/br> 胤祺聽他這么恨不恨地吼了一通,只覺著自個兒也被跟著繞了進去,揉著額角低聲回了一句,又把那小碗朝著他推了推:“一會兒涼了。喝酒前得先墊點兒東西,要不然少不了得胃疼……” 太子怔忡地坐了片刻,終于捧起那個小碗,狠狠地把里頭的東西盡數塞進嘴里去。胤祺笑了笑,又替他添了點兒湯,耐心地緩聲道:“我恨你干嘛啊,那刀上有毒又不是你下的令。我知道你在查那幕后的人是誰,我的人都跟你的撞上好幾次了——可那人也是真夠有本事的,都過去了這么久,咱倆居然都沒查出什么來……” 自打調整好了這心理咨詢師的心態,胤祺發現自個兒簡直一天比一天有耐心伐兒,對著這些個熊孩子也漸漸找到了前世做心理疏導的節奏。太子這樣兒的少年患者他前世還真沒少見——影視圈里頭多的是精英教育,父母跟孩子的交流又不夠,一來二去的就攢下了不少的矛盾。偏偏這么養出來的孩子有本事、有主見,卻也個頂個的有脾氣,爹媽愁的不行,又不好意思送心理診所,就都送到他那兒去“改造”,一來二去的居然就這么攢下了不少的經驗。尤其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經典手段,簡直運用得不要更熟練。 太子的脾氣絕不算好——倔,傲,偏激,占有欲強,可這樣的孩子卻也有個普遍的弱點,就是每次嘴最硬的時候,心里頭其實早就渴望著能被抱在懷里頭哄一哄,好好的安慰兩句了。只可惜他們的皇阿瑪卻又遠不是個那么體貼有耐性的好脾氣,每到這時候反而會更覺惱怒氣憤,又哪里能耐得下性子哄他什么?就這么著,矛盾一旦產生,也只能越積越深,要解開少說也得費上好一番功夫。 太子把臉埋在騰騰的熱氣里頭,一口一口吞著那不知是什么滋味的熱湯。胤祺要是跟往常似的揍他兇他,他倒也不懼頂回去,可偏這么溫言和語地耐心關切,叫他只覺著心里頭莫名難受的要命,卻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才聽話,以后不準再胡鬧了,聽著沒有?” 徹底進入狀態的胤祺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面前這個不良少年的肩以示鼓勵。太子下意識點了下頭,才忽然覺出不對味兒來,惡狠狠地撂了碗,用力地一把按在他腦袋上:“沒大沒小,孤是你哥哥!” “行行,就算你是我哥——” “什么就算,本來就是!” “好——就是,就是……” 胤祺好脾氣地點著頭,在心里頭悄悄地給自個兒點了個贊——看來這第一步已經頗見成效,太子總算是不再蹦噠著沒完沒了的煩他了。要是還能再努努力,叫他們爺倆的關系緩和些,這日子想來就更好過得多了。 又耐著性子哄了一陣,才總算是把這個連傲嬌帶偏激的哥哥給不情不愿地轟下去陪駕。胤祺抹了把汗輕舒口氣,轉頭卻見梁九功居然一臉的愕然震驚,好笑地挑了挑眉道:“怎么,不信我還能跟二哥好好說話???” “不不——阿哥大概不知道,太子爺已多日沒跟人說過閑話兒了……” 梁九功蹲在一邊兒收拾著桌上的碗筷,越想越覺著費解,終于還是忍不住搖搖頭笑道:“說來也怪,阿哥打小兒就被太子爺對上了,磕磕絆絆的這些年,照理早該水火不容了才是——可怎么奴才看著,這關系仿佛反倒是越來越親近了……” “我跟他——親近?”胤祺下意識打了個冷戰,皺著眉撇了撇嘴嫌棄道:“我那是不跟他那個別扭的小破孩子一般見識!叫他不懂事兒,非得揍一頓、哄一頓,巴掌配著甜棗吃——要是早這樣兒,我犯得著三天兩頭揍他么……” 梁九功聽得張口結舌,卻仍是不迭地點頭應和著,一臉迷茫地捧著用過的碗筷下去了。胤祺望著他的背影,目光略深了兩分,終于還是垂了眸淡然一笑。 該做的他都做到了,該說的也說盡了,至于皇阿瑪能聽進去多少,卻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最近爛好人的事兒實在是干得不少,總想拾掇兩個人找找平衡——也不知道貪狼什么時候能把證據找齊,那幾個刺客的事兒,可不是看著好像沒人管了就能翻過去的。 “老五,閑著呢?” 正出神間,面前卻是又忽然多出了個人。胤祺茫然地抬了頭,一時搞不清自個兒這個大哥這次又是來干什么的,卻也從善如流地往邊兒上挪了挪,笑著示意道:“閑著呢——大哥也來吃點兒嗎?” “你這菜跟喂兔子似的,我可不吃?!贝蟀⒏鐢[了下手坐在桌子對面,全然不曾察覺面前這個弟弟因為那一句喂兔子而微微扭曲的臉色,只是拎出一壇酒來,砰地一聲撂在桌子上:“老五,大哥求你件事兒?!?/br> ……?? 胤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那壇酒上頭,又遲疑著轉向面前的大哥——以他對這一位大阿哥的了解,對方的思路顯然是不能拿常理來揣測的。且不說別的,稍微有點兒門路的人都知道他是往明珠這頭老駱駝身上擱最后一根稻草的那個人,偏偏他這個大哥還半點兒都不信,一口咬定這么個毛都沒長齊小屁孩子哪里有那般本事,叫毛都沒長齊的五阿哥簡直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無奈。 “來,咱哥倆先走一個?!?/br> 大阿哥來之前大抵就已喝了不少的酒了,叫本身就有些個發彪的氣質越發的難以揣測了起來。胤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按著倒了杯酒,遲疑著擱到嘴邊,又毅然地拿手遮著倒在了地上——倘若他沒猜錯的話,以他這個大哥的性子,大抵應該是看不出來他?;缓染频?。 大阿哥自然半點兒都沒叫他失望,不僅沒看出來,甚至恨不得根本就連看都沒看,一仰頭就把自個兒的那一杯酒飲盡了:“老五,咱倆是不是兄弟?” “……”胤祺竟仿佛被他的氣質給莫名震懾住了,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伸手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真乖?!贝蟀⒏绾俸僖恍?,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又將那一杯酒一飲而盡,“那你說……是兄弟,你是不是就得幫我?” 胤祺眨了眨眼睛,心中忽然生出了些個不祥的預感來:“大哥……那也得分是什么事兒,有些事兒我未必就能幫得上你……” “誒——這事兒你肯定能幫得上!” 大阿哥笑著擺了下手,又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殷切地盯著他道:“老五,你先答應我,答應了我再跟你說?!?/br> 胤祺只覺著這話音兒越聽越不對,又想起太子畢竟才剛離開,心里頭霎時間警鈴大作,毅然決定盡快把苗頭扼殺在萌芽之中:“恕弟弟直言——大哥,你真不是這塊料……” 他說得謹慎小心,可話一出口,大阿哥卻還是立時便掛上了一臉的不樂意:“誰說我不是這塊料!你個小毛孩子懂什么!” 就這么大呼小叫的,還想奪那個位子——到時候穿一身皇袍蹲在龍椅上頭耍酒瘋么?胤祺被自個兒的想象嚇的一哆嗦,正要再試著開口勸勸,卻見大阿哥又一瞪眼繼續道:“你還當——咱們滿人的閨女都跟那漢家小姐一般,就喜歡那些個文弱的、會念書的,跟老三似的的小白臉?” ……?? 胤祺的嘴剛張到一半兒,聞言愕然地眨了眨眼睛,敏銳的意識到倆人仿佛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大哥……你到底想干嘛???” “誒……老五啊,不瞞你說——上回辛者庫里頭送來的宮女,有個可帶勁兒的,叫我找了個茬給退回去了?!?/br> 大阿哥目光忽亮,興奮地湊近了他,給他使了個你都懂的眼色:“名兒跟模樣我都記著呢——你們家不是管著辛者庫嘛,我這不是想著叫你幫我問問,想法兒把她給放了良籍,好抬回家里頭去……” 胤祺險些沒叫自個兒給嗆得咳過去,艱難地捂了胸口,虛著目光道:“大哥,你找我……就這事兒?” “啊,不然我找你這個小屁孩還能干什么?”大阿哥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又瞪著眼睛道:“你可得給我放在心上,不準耽擱了!我可跟你說,那丫頭的肚子——反正總之這個月內你趕緊給她接出來,聽見沒有!” “我趕緊給你接出來!孝期鬧這種事兒,你也不怕皇阿瑪踹你屁股——走走走,沒戲,求誰都沒戲!” 總算發覺自個兒想岔了的五阿哥顯然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簡直覺得自個兒的智商跟情商都受到了嚴重的侮辱。連推帶搡地把大阿哥轟走了,含恨轉過頭,郁悶地一頭扎在了尚在狀況外的貪狼肩上:“貪狼——我的一世英名啊……” 第84章 眼熟 “主子——主子,怎么了?可是大阿哥為難主子了?” 貪狼忙把胤祺給扶住了,關切地上下打量著他,卻也沒見出有什么不對勁兒來。胤祺欲哭無淚地搖了搖頭,咬著牙恨聲道:“他用他的腦子——罷了,不說了,說了也來氣!二哥回皇阿瑪那兒去沒有?” “回了,可也沒在一塊兒,分著桌兒坐著的?!?/br> 貪狼方才接了胤祺的眼色護送太子回去,悄兒沒聲地跟了一路,直到太子回了位子上才又折返了回來,故而卻也根本不知道才剛究竟發生了什么:“不過索大人倒是陪著太子呢,一見他回去,就把他拉倒邊兒上說話去了……” “索額圖那個腦子也沒好用到哪兒去——沒了明珠,這宮斗的水準都掉了不止一個檔次?!必缝魅詻]能從方才被大阿哥帶來的怨念里頭掙脫出來,聞言悻悻地應了一句,又坐回了桌邊兒繼續涮著鍋子:“對了,那事兒到底查清楚了沒有?這都倆月過去了,再查下去那幾個刺客的墳上都該長草了?!?/br> “大抵已有準兒了,只是做得實在太隱蔽,證據還有些不足,要把火點起來還差些時候?!?/br> 貪狼低聲應了一句,把盤子里頭的rou片耐心地往鍋里擱著,又地架住了胤祺伸過去的筷子:“主子——這rou還沒熟,吃了要鬧肚子的,再等會兒,啊?!?/br> “都變色兒了……”胤祺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聲,又忽然一臉認真地打量著這個早已從暗轉明的暗衛道:“貪狼,你覺不覺著你最近越來越老媽子了?” “那也是因為主子越來越不叫人省心了?!?/br> 貪狼氣定神閑地應了一句,看著下去的rou熟透了,這才拿過碗替他夾了幾片,耐心地蘸滿了醬料才放回去。胤祺叼著rou吃得心滿意足,又把鍋子往他那頭推了推,叫他跟自個兒一塊吃,理直氣壯道:“你這話兒說的不對——我什么時候叫人省心過?所以一定還是你的問題?!?/br> “……”貪狼對自家主子這種頗有自知之明的滾刀rou心態一向沒什么法子,索性只管低下頭老老實實地吃飯。胤祺滿意地繼續大快朵頤,正吃得暢懷,耳邊忽然傳來熱熱鬧鬧的炮仗聲,仰頭望去,便已是滿眼的姹紫嫣紅。 “過年了……” 望著那些個炫目繽紛的煙火,胤祺輕輕地笑了笑,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繞到扶欄邊望著下頭歡騰的人群:“貪狼,你看——下頭多喜慶啊,熱熱鬧鬧的,看著都叫人覺得暖和?!?/br>